「飛鴻兄,你帶香兒先走,剩下的交給我。」十幾年前,因為冰妃娘娘的死,南月國皇帝雲天翔和西南王慕容陽雄結下了深仇大恨,直到如今。
「阿湛,你以為我會扔下你獨自一人嗎?」堅硬的語氣不容置喙,紅竹香表示著強烈的抗議,事到臨頭就躲開,這絕不是她紅竹香的作風。
「香兒,你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你先離開。」軒轅天湛知道,香兒並不清楚當年南月國的事情,她只是擔心他的安危,軒轅天湛不得不承認,看著這樣的紅竹香,他心裡很是動容。
紅竹香腦子快速轉動著,西南王來黑水崖的原因,主要是因為金甲衛的無端闖入,金甲衛是瀚海國皇室的軍隊,若是不讓西南王知道這件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阿湛,我們為什麼不隱瞞金甲衛的實情?」紅竹香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香兒,慕容陽雄會查,以此為藉口扣住金甲衛,只要他一查,事情就會水落石出。」雖然雲天翔和慕容陽雄之間的事情很複雜,但是目前,金甲衛才是整個事情的關鍵!
「這麼說,只要不是盛天王朝的軍隊,就會被西南王扣留?」紅竹香心裡很清楚,金甲衛一旦落入西南王手中,就會慘遭大難。
「正是如此,而且慕容睿早就下令嚴查無月樓的事情,所以,無論是無月樓的人,還是瀚海國的人,只要是湛兄的人,就會被西南王通通吃掉。」雲飛鴻說道。
「阿湛,你早就想到這些了是嗎?」看著軒轅天湛沉穩的面容,紅竹香腦袋有一瞬間的短路,和他初次交心的時候,她就知道,當初的蕭天湛是個深不可測的人,如今,她才是看到他最淺的那一面。
「香兒,這就是代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他們都是從金甲衛中挑出的死士,也早就知道會有今天,我知道你難以接受,所以我遲遲沒有告訴你!」眉宇微皺,軒轅天湛沉沉說道。
他最不願做的,就是將香兒攪進這局江山棋局,他想給她畫個圈,將她好好的保護在裡面,只是,香兒不是這樣的女子,也不會讓他這麼做!
這局棋,已經開始,就沒有停下的可能,這不是他軒轅天湛一個人的野心,更不是誰想遠離就能遠離的!今天,面對的是西南王,但是有朝一日,他面對的就是慕容睿,刀鋒相向,劍指胸膛。
若是這樣的小事他還要瞞著香兒,那到時候,香兒要怎麼辦?所以,即便挑戰紅竹香心底的那一處柔軟,軒轅天湛還是決定告訴她。
雖然經歷了那麼多磨難,但是直到此時此刻,紅竹香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權勢陰謀,皇權天下。她早已想像過,枕邊的男人絕不可能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集多少寵愛於一身,就該付出了多少血與汗!
誰能保證,瀚海國的皇室就是乾淨得不流一滴血的?若真是這樣純淨,也不會練就一個剛毅,堅韌,胸懷天下的男人!
如今的世界,早已不同於平等的二十一世紀,她自己的手上不也是沾滿了鮮血嗎?其實,早在丞相郭濤一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她就應該明白,這是盛天王朝,是她穿越而來的封建王國。
「阿湛,我知道。」明眸中清澈得不見一絲雜質,紅竹香淡淡的說道。軒轅天湛輕撫著女子的髮絲,傾盡溫柔,他早就知道,香兒是高山上的紅雪蓮,傲然天地,冰雪聰明,只需輕輕提點,她便明白了他的處境,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王爺,西南王的人上來了。」無蹤提醒道。軒轅天湛微微頷首,沒有過多的表示。
「湛王爺,你瀚海國的軍隊到了我西南王的地盤上,怎麼也不說一聲?」慕容陽雄親率大軍,將黑水崖中央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金甲衛和無月樓的人個個面無表情,嚴陣以待,雖然他們已經消耗了不少力氣,但是一旦出擊,還是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氣勢。
獨孤飄劍默默的站在西南王身邊,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他冷著個臉,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柔和的線條,要不是已經多次見過獨孤飄劍,大家還真以為西南王身邊帶了一尊石像呢!
「西南王,認得我嗎?」不等軒轅天湛答話,紅竹香輕笑著問道。紅竹香笑得很是燦爛,在這寒冷的冬日,她的笑聲猶如一絲明媚的陽光,拂過心間,盪起異樣的溫暖。
慕容陽雄一驚,這笑聲為何有些熟悉?剛才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軒轅天湛身上,現在轉頭看到紅竹香,他頓時覺得渾身僵硬,一雙深邃的眼裡全是驚愕。
「冰兒!」原本雄厚的聲音,變得異常嘶啞,慕容陽雄無法抑制激動的心情,整整十二年,他再未見過冰兒,如今再見,她依然如此動人!
慕容青兒稍後一步過來,看到西南王痴迷的望著紅竹香,嘴裡險些噴出一口血來,父王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痴痴的盯著紅竹香看?而且,剛才父王叫她冰兒,她是紅竹香啊,根本不是什麼冰兒!
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紅竹香,歐陽逸飛眸光一暗,用僅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王爺,她是紅竹香,不是冰兒!」
驕傲的站在軒轅天湛身邊,一身瀲灩紅衣,不是傳說中的紅竹香還能是誰?雖然歐陽逸飛也知道冰兒的事情,但是他顯然要比慕容陽雄冷靜得多,即便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依然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衣角被歐陽逸飛不動聲色的拉了一下,慕容陽雄這才反應過來,逸飛說她就是紅竹香,可是為什麼她和冰兒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而且,冰兒不是十幾年前就已經被大火燒死了嗎?怎麼可能會重新出現在這裡?可是,天底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
深邃的黑眸細細的看著紅竹香,慕容陽雄開始在腦中對比兩人,面前的女子十七八歲,一身天蠶絲質紅衣,烈焰火狐的純紅色披肩,映襯得整個人嬌艷而妖嬈,舉手投足間,一副隨意而慵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