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沒事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婦人看向顏幽幽,又看向老頭兒。
「感謝尊者對我兒的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夫人無需掛懷。」
老頭兒虛虛扶了禮,無奈的皺眉看了眼顏幽幽。
顏幽幽淡淡一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她家師父,現如今也借了她這個徒弟的光了。
「神醫啊!沒想到尊者竟是個神醫。」
「誰說不是呢,江湖傳聞不可信,不可信。」
「名師出高徒,有這樣的師父,尊者的弟子前途不可限量。」
「……」
一院子躁動的人交口稱讚,喜形於色,激動萬分。
卻無人注意到,在院子的角落裡,有一人面色陰沉雙拳緊緊隱在袖口內,青筋暴起。
顏幽幽把一些重要的注意事項逐一的告訴了桑朱,便與眾人告了辭。
整整大半宿,她和老頭兒都在神經緊繃的高壓狀態下沒有合眼,總感覺有些頭重腳輕。
什方逸臨靠左,老頭靠右,身後,北溟、離奎五人亦步亦趨。
聽著眾人對老頭兒的各種讚嘆,什方逸臨心裡明白,顏幽幽這是不想暴露自己藥神醫的身份。
幾人回到琉璃院後,顏幽幽連澡都沒洗,進了屋,一頭扎在床上,連手指都懶得動一下,不多時,均勻的呼吸聲緩緩傳來。♞♢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
而此時在城主府西南側的一處青瓦白牆的宅院中,有一人聽到三公子桑田被救活的消息時,臉色突變,猙獰而又陰鷙。
啪的一聲。
淡綠色的茶水伴隨著茶杯清脆的斷裂之聲揮灑一地。
那男人憤恨的胸口不斷起伏,想必心中正怒氣大盛,身後隨身侍從大氣也不敢喘,噤若寒蟬的立在一旁。
許久許久男人聲音沙啞的開口。
「果真是合虛山的那位出的手?」
男人身後,隨身侍從恭恭敬敬而立,緩緩開口道。
「是,屬下親眼看到大公子請了那師徒二人去了城主府,而那師徒二人從三公子房間忙了大半宿,三公子才轉危為安,大夫人還親自道了謝。」
「呵!桑田倒是走了狗屎運。」
「可知,他們師徒二人來平丘谷的目的?」
「聽說那師徒二人此次前來平丘谷,是為了向大家主求得懸芫草,為他的朋友治病,現如今他們都住在大公子府。」
「大公子府?」
男人冷笑。
「想不到桑朱還有這等本事?竟能搭上屍解大仙?」
「城主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身後的人悄悄抬著眼皮看了眼自家公子,試探性的說道,
「中門大開,里外如常,聽芙蕖回報,大家主和大夫人一直都在屋子裡沒有出來。🎁☟ ❻❾s𝕙υ𝕏.Ⓒ๏𝐌 ♟😾」
男人轉過身,身材中等,是個敦厚老實的模樣,面闊口方,直鼻權腮,斷斷看不出是個心思詭計之人。
男人臉色鐵青,慢慢踱著步子,心裡盤算著下一步該當如何走。
「萬萬不能讓他醒過來,他已經知道了咱們的秘密。」
男人咬牙切齒。
「公子。」
隨身侍從嘴角陰惻惻勾起。
「既然他命大沒死,何不讓他永遠一睡不醒。」
男人斜著嘴冷冷笑著,久久不變的陰鷙表情讓人不寒而慄,似有無數的陰謀詭計破空而出。
門外,敲門聲驟然響起,接著傳來一聲。
「公子。」
「是袁浩。」
那男人示意侍從開門。
那侍從也是慣會察言觀色之人,斂了一臉的陰鷙表情,轉身開門一氣呵成。
門外,袁浩一身夜行衣,渾身上下無一絲其它色彩。
「公子。」
袁浩行了禮,忙不迭錯自懷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封封了蠟的書信,小聲道。
「輕公子的書信。」
「輕公子。」
男人詫異,伸手接過書信,輕車熟路的打開。
片刻後,男人竟咧嘴嗤笑了一聲,轉頭對隨身侍從道。
「去收拾兩間上房,迎接貴客。」
「是。」
那隨身侍從也不問緣由,既然公子吩咐,他照做便可。
「袁浩。」
「公子。」
「把輕公子到來的消息透漏給語兒。」
「是,公子。」
——
顏幽幽睡了整整一天,這期間她迷迷糊糊醒過兩次,都是什方逸臨輕柔的抱著她,給她喝水潤潤嗓子,又一刻不停的守在她身邊。
關於她的事,什方逸臨從不假手於人,甚至於連大家主桑翎和大公子桑朱前來探視,都被北溟接連打發走了。
直到暮色四合,顏幽幽迷迷糊糊的醒來,人還未完全清醒,轉頭看到窗外昏暗的天色,一個激靈自床上坐起,慌忙問道。
「三公子那兒?可有人看護?主院那有沒有別的事情發生?」
作為醫者,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如果這期間三公子突發狀況,那可是要了命的事兒。
什方逸臨眸色陰沉,雙手緊緊按壓住她的肩膀,冷聲道。
「你自己的身體還未完全康復,又熬了大半宿,不要命了嗎?」
顏幽幽抬眼看向他,腦子也清醒了,眸子也明亮了。
又見他眼底也是青黑一片,臉色疲憊,心頭一滯,手指不由自主的撫摸上他的臉。
「你不會一天一夜,都沒有休息吧?」
她想,昨日夜裡,她在屋裡給三公子做手術,他必定是在屋外守著。
白日裡,她昏睡著,半睡半醒的口渴了要喝水,天涼了要蓋被,他又是從不假手於人,這一樁樁一件件,肯定是他自己親力親為。
可是,她呢!剛一醒來,心裡惦念的便是三公子的傷勢。
對於他,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察覺他的異樣,會不會讓他心裡不好受。
想到此,顏幽幽微微抬起身子,雙手很自然的勾住他的脖頸,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唇上輕啄了一下。
「謝謝你。」
什方逸臨一愣,心頭猶如三月花開,之前的鬱悶和氣憤頓時煙消雲散。
嘴角勾起,眸子深邃,長臂展開,然後把她捲入自己懷中。
「為你,我心甘情願。」
他們之間何須謝謝二字。
顏幽幽靠在他的胸前,抬頭看著他俊美的眉目。
初初認識,他是何等的冰冷桀驁,再次相見又是何等的霸道囂張,相處過後,又是何等的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