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用了內力,將包廂門猛地震開。💚♝ 6❾𝐒𝓗𝕌x.¢𝕆м 🐙💝
只聽咣當一聲。
季連柔臉色緋紅,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而季連柔對面,一個光著上半身的中年男人,臉上依稀還有被指甲撓破的血痕,看著格外得狼狽。
「畜生。」
季連赫看著那個中年男人,震怒咆哮,舉著手掌便拍了過去。 ✬
那中年男人顯然也不是柔弱書生,舉起雙手,便接下了季連赫一掌。
只聽砰,砰,砰。
掌風帶著內力,震碎了屋內所有的茶碗,桌椅,板凳。
那中年男人一個閃身,收回手掌,狼狽的後退了幾步,抬手制止了季連赫的進一步進攻,忙說道。
「你先聽我說,我是被陷害的,我被人下了藥,這屋裡的燭台也被人下了催情香。」
季連赫面沉如水,目眥欲裂,雖然心裡有無邊無際的怒火想要把眼前的男人五馬分屍。
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件事另有蹊蹺。
他扭頭,把目光看向衣衫不整的女兒。
此時的季連柔淚眼婆娑,縮成了一團,臉上猶帶著事後的紅韻。
她還無法接受奪走自己清白的人,竟然會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
憤恨,羞惱,不可置信,種種不同的情緒充斥在腦子裡,讓她頓時亂了分寸,嘴裡一直喃喃著。
「不可能,怎麼會是他,明明不是他的,不應該是他的。」
她籌謀了那麼久,布局了那麼久,甚至放棄了尊嚴,放棄了清譽,只為能得到那個男人。
可現在,一切都毀了。
她毀了,她的身子毀了,她想要嫁入京城的夢,嫁給那個貴不可言的男人的夢,也毀了。
包廂門外的人,聽到她一直重複著這幾句話。
除了遠遠站著並未靠近包廂的什方逸臨和顏幽幽,還有站在包廂門口心裡明鏡似的安永。
其餘等人,全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季連柔。
誰也不是傻子,相反各個都是人精。
季連柔說出這樣的話,顯然不是無意識的。
便是怒火中燒的季連赫,都臉色泛白,冰冷地目光凌厲地射向被婆子遮上了衣服的季連柔身上。
她剛剛說的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不可能?怎麼會是他?明明不是他的?不應該是他?這樣的話。
難道,這一切,並不是他所看到的這樣?
難道,這一切,還和他的女兒有關?
不遠處,什方逸臨嘲弄的看了一眼包廂門口四分五裂的桌椅和茶具,漫不經心的轉了個姿勢,勾了勾顏幽幽的手指。
「走吧。」
「走?」
顏幽幽其實挺好奇,尤其是好奇季連柔這會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何況,她還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兒。
「這樣走了?合適嗎?」
她小聲問了一句。
「自然合適?」
什方逸臨心情大好的邁步下了樓梯。
顏幽幽戀戀不捨的看了看包廂的方向,只得噘著嘴跟著下了樓。
兩位主子下了樓,一直隱在暗處的北溟和魅影等人,也一併下了樓。
出了四方來客酒棧,他們還能聽到從二樓傳來嗚嗚咽咽的哭聲,和各種咒罵聲。
「哎,自作孽不可活。」
顏幽幽輕輕嘆了口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叫活該。」
北溟迎著涼風,揉了揉臉皮,聽了好一陣牆角,這種時候,最需要涼爽些。
「阿臨,你剛剛為什麼不進去瞧瞧。」
「瞧什麼?」
什方逸臨扭頭看向顏幽幽,義正言辭道。
「你就不怕被她噁心了。」
「咳!咳!」
顏幽幽捂了捂嘴。
「我竟無言以對。」
不遠處,已經有夥計牽來了馬車。
「上車。」
什方逸臨先一步跳上馬車,衝著顏幽幽伸出手。
「好嘞。」
顏幽幽把手放進什方逸臨的大掌里,輕輕鬆鬆的跳了上去。
一行人連頭也未回,揚長而去。
坐在馬車裡,顏幽幽歪頭靠在什方逸臨肩膀上,二人的雙手十指交纏,各自心裡都裝著事兒,好半響也沒有說一句話。
「你可是覺得我做的太過無情。」
好久,好久,什方逸臨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顏幽幽嗤笑了一聲,搖搖頭道。
「她應該慶幸沒有落到我手裡,如果落到我手裡,只怕比這還要無情。」
什方逸臨優雅的薄唇揚了揚,笑意盈滿了整個眼眸。
一晚上憋悶的心,終於得到了緩解。
「這麼多年,我經歷了太多的打打殺殺,手裡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我以為,我會這樣活一輩子。」
他低頭,看著顏幽幽,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感而發。
「直到遇到你,直到知道容兒和玉兒是我的孩子,我才覺得生活了有了盼頭,渾身的戾氣也比以前收斂了很多。」
「如若這件事放在早幾年,我也許,在她想要接近我時,便揚劍斬了她的頭。」
顏幽幽聽他這樣說,摸索著他的手指,勾一勾,掐一下。
「這都是她咎由自取,如此下作的手段,狠毒的心思,沒有立時要了她的命,已經是很仁慈了。」
「嗯,看在季連爀的面子上,饒她不死。」
但要讓她身敗名裂,清譽盡毀。
顏幽幽嘴角抽了抽。
「這可比殺了她,更讓她生不如死,本想著做你的榻上賓,沒想到竟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奪走了清白,這代價,也是夠大。」
「不過,對於這種人,就應該用上這種手段,只有釜底抽薪,才能永絕後患。」
「只是,阿臨。」
顏幽幽又看向他。
「你為什麼會放過安永?這件事,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安永是有參與的。」
他卻捨近求遠,找了個陌生男人扔進了那包廂內。
什方逸臨攥了攥拳。
「還記得季連函的孩子嗎?」
「記得。」
顏幽幽點點頭。
「叫安稽,那孩子可憐,得了癲癇之症。」
「那孩子第一次在季連府病發,的確不是意外?」
什方逸臨漫不經心的換了個姿勢,看向顏幽幽。
「你,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查出什麼了?」
「是,無冬查到,是季連柔串通了季連函身邊的貼身丫鬟,刺激那孩子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