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火髓之毒折磨了他兩年之久,他心裡應該有很多的憤恨和不甘吧。💲🐼 🍬🎃
如若不是他那糊塗的父皇,如若不是那冰夷神將墓,如若不是那該死的傳說中的仙丹,他的男人何至於此。
顏幽幽慢慢走上前,伸手撫平他那緊鎖的眉頭。
不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她不想勸他,箇中滋味唯有當事人才有資格去選擇。 ✩✯
她只想告訴他。
「你還有我。」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
「無論天上地下,你還有我。」
只這一句,勝似千言萬語,讓什方逸臨固執冰冷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
她,是如此懂他。
「陪我去看看那鐵匣子。」
與其沉浸在過往的痛苦中,倒不如面對現實。
何況,這密室里除了滿牆的壁畫和那鐵匣子,再無其它物件。
二人牽著手,往不遠處的石台走去。
「王爺,顏主子。」
「屬下,用這把殘劍試試,看看能不能斬斷這匣子上的鐵鎖。」
石台一側,無冬已經圍著那漆黑的鐵匣子轉了一圈,手裡握著那把卷圈的殘劍。
這種時候,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敢草率行事。
「沒用的,這鐵匣子和鐵鎖的材質,與那鐵門是一樣的。」
顏幽幽上前看了看那渾然一體的漆黑的鐵匣子,幾次想要伸手,都忍住了。
她要找好退路,萬一動了這鐵匣子,萬一這密室里有機關,萬一……她要確保這萬一不會出現。
「阿臨,在確保咱們自身安全的情況下,先要找到出口。」
什方逸臨看著她眉頭緊皺,又看了看石台的鐵匣子。
「你能打開它嗎?」
顏幽幽點點頭。
「用氟銻酸溶了鐵鎖,但現在出口還沒有找到,我怕萬一鐵匣子下面是機關暗器,這么小的密室空間,我怕咱們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什方逸臨心裡明白她的考量,遂向北溟等人下令道。
「看看密室內可還有其它出口。」
「是。」
眾人接了令,分散開來,在牆壁處摸索了去。
什方逸臨圍著石台上的鐵匣子,面色冷肅。
「阿臨,你在想什麼?」
顏幽幽抬頭看向他,又看了看石台上漆黑的鐵匣子。
什方逸臨上前握住她的手。
「我在想,明明咱們下的是天坑,可是誰會想到,這天坑內甬道洞穴錯綜複雜,先是那守護獨遙芝的異獸,又是那詭異的藤蔓,接著是小天坑塌陷,阻擋在外的鐵門,現在又進入了這樣的一處密室。」
「而這密室內,滿牆的有關於靈山十巫和冰夷神將的壁畫,還有這鐵匣子,讓我不得不懷疑,這一切到底是真的偶然,還是人為布下的陷阱。💛🐜 6➈𝔰hⓊⓍ.ᑕ𝐨ⓜ 💋♟」
「你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顏幽幽看向他。
「可巫靈谷為何會在世人口中傳成了恐怖的禁忌之地?無論它是藥谷,還是真是百年前靈山十巫的所在之地,它又為何千般藏匿,萬般掩蓋?」
「難道,僅僅是因為巫靈谷內有奇珍異草?還是說?」
顏幽幽把目光看向石台上那漆黑的鐵匣子。
慢慢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它,只是,還未待手指落下,只聽身後傳來咚咚的聲音,接著是離奎的喊聲。
「王爺,顏主子,這堵牆是空的。」
此時,另外幾人還在牆上摸索,來來回回找了幾遍也沒有找到。正恨恨的咬著牙時。
聽到了離奎的叫聲,一群人,嘩啦啦圍了過去。
離奎又是一掌拍在壁畫上,只聽牆壁內傳來咚咚兩聲。
「聽。」
離奎高興的把耳朵貼在牆壁上。
「王爺,顏主子,你們可聽到什麼聲音了。」
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眾人。
北溟點點頭,走到離奎身邊,也伸手往壁畫上拍了拍。
依舊咚咚的聲音。
「王爺,顏主子,這堵牆的確是中空的。」
無冬、無夏相互對視一眼,在臨近的牆壁上拍了一掌,等了半天,沒有一絲響動。
「看來這牆是中空的。」
顏幽幽看向什方逸臨。
「來人,震碎。」
什方逸臨簡單粗暴的開口,擁著顏幽幽退後到了石台前。
白刃高大的身軀上前。
「我來。」
說著,掌風凝力,便往那牆壁上拍去。
轟隆!
一聲巨響,那面牆壁在塵土飛揚中成了殘垣斷壁。
一股風吹來,帶著一股股子濕氣和沉悶的轟隆隆的響聲。
「這是?」
聽著聲音倒像是水流聲。
「是瀑布?」
顏幽幽猛然看向眾人,心頭翻轉間,好似明白了什麼。
什方逸臨聽她這樣一說,迅速的一手抄起漆黑的鐵匣子,一手擁著顏幽幽的腰肢,飛身出了密室。
北溟等人也緊隨其後飛出了密室。
果然,前方,不過十幾米遠的方向,出現了一個洞口。
洞口外是遮了天地的銀白色瀑布,顏幽幽在什方逸臨懷裡大聲喊道。
「阿臨,衝出瀑布。」
「嗯,抱緊我。」
什方逸臨說著話,絲毫沒有遲疑。
兩人雙雙手抱緊彼此,什方逸臨甚至給顏幽幽調整了一下姿勢,最大限度的減少她被水淋濕。
幾人先後衝出瀑布,終於在一處乾燥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而他們停留的地方,正是之前崖刻壁畫的正下方。
「你沒事吧。」
剛剛落地,什方逸臨便緊張的把顏幽幽從上到下檢查了一遍。
「沒事。」
顏幽幽搖搖頭。
看著他頭頂後背淋濕了一片,而她自己卻乾乾淨淨的站在他面前。
這個男人竟是這樣在乎她,這樣緊張她。
「你忘了,我會武功的。」
她有些責怪,有些感動,也有些心疼,忙伸手撥弄著他頭髮上的水珠。
「沒忘。」
什方逸臨也不躲,只是笑道。
「只要有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淋濕。」
他眼眸深深,裡頭透著無窮無盡的愛戀。
「咳!咳!」
北溟實在不想叨擾兩位主子的濃情蜜意,可是,剛剛衝出瀑布的時候,他沖的太急,那水珠子濺到了眼睛裡。
什方逸臨看了眼北溟,北溟縮了縮脖子,顏幽幽微微一笑,挽過他的胳膊,看向四周。
「果然如我所料。」
那飛瀑一側的石崖上,滿是斑駁的沉積和侵蝕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