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方逸臨點點頭,示意讓人進來。👻🐸 6➈𝔰Ĥ𝐮Ж.ĆᗝⓂ ♨🐯
白刃、離奎撩開帘子,一左一右兩座大山鎮著。
「出去說吧。」
顏幽幽起身和什方逸臨出了西屋。
「老丈,找我有事?」
顏幽幽迎了出去,坐在中堂的木椅上,北溟和魅影分別站在二人身後。
那老爺子手裡抱著兩床還算新的被子,看向顏幽幽的眼神有些閃躲。
剛剛在屋裡,他那小孫子說這位贈藥的公子不是男人而是女子,他還不信,可現在見她言行舉止的確比男人陰柔了些。 ❇
難怪剛剛他激動之下,要伸手去拉她,被另一位矜貴的公子給阻攔了。
原來,這位女神醫,竟然是女扮男裝。
「神醫,山里夜露濃重,我怕神醫冷,給神醫送兩床被子。」
這老爺子一口一個神醫的叫著,讓站在一旁的下屬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顏幽幽笑著點點頭。
「多謝老丈。」
距離那老爺子最近的無冬無夏二人,上前接過被子。
他們也怕自家王爺和顏主子睡那只有一張蓆子的土炕,睡不習慣,抱著被褥,轉身回屋鋪上。
那老爺子看向顏幽幽,心裡知道人家既然大方的拿出丹藥救下自家老婆子,又不曾開口為難他們,他便打心眼裡確定顏幽幽是個人品極佳的人。💙👽 69ᔕhυא.匚Ⓞm 😝😝
「神醫,有什麼要問我的,老頭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老爺子的話音剛落,東屋的帘子便被掀開了一條縫,叫山娃的小男孩手裡抱著一個新的枕頭走了出來。
「姐姐,這是我娘新做的枕頭,還沒用過,奶奶說讓我抱出來給姐姐用。」
什方逸臨瞅著那孩子,眯了眯眼。
北冥和離奎幾人,也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了那孩子。
出門在外,有時易容裝扮最怕遇到的,就是這種被人識破,還被意外挑明了身份。
還好,這裡沒有外人,但凡這裡有圖謀不軌的,顏幽幽便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老爺子一看眾人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
來回搓著手,顯得有些不安,忙把孩子拉倒身後,解釋道。
「小孩子不懂規矩,女神醫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你放心,我們對外,絕不會多言半句。」
顏幽幽瞧著幾個人神經緊張的樣子,又見那老爺子躲閃又害怕的眼神,忙笑著言語溫和道。
「老丈不用擔心,也不用緊張,孩子心思單純,我知道他沒有惡意的,況且,這裡也沒有外人。」
「老丈也不用一口一個神醫的叫,我姓顏,老丈叫我顏女醫就行。」
老爺子一聽這話,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連忙點頭答應。
「誒!誒!」
顏幽幽命人接過枕頭,謝了那孩子,孩子高高興興的回了東屋,根本不知道剛才他經歷了什麼。
她對被孩子挑明身份這件事,並不在意,依舊看向那老爺子繼續問道。
「老丈可是本鄉本土之人?」
老爺子坐在椅子上道
「老頭子我姓柳,這附近的藥農都叫我柳五哥,我們是二十年前逃荒逃到這裡,並不是本鄉本土的人。」
「噢。」
顏幽幽看了眼什方逸臨,接著又問道
「在山裡討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那柳老爺子苦笑著點點頭。
「這麼多年苦是苦了點,好在能夠安身立命,填飽肚子而已。」
「這周邊的村寨不接受我們外姓族人,也只能在這山腳下建座房子,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
「可真是不容易。」
顏幽幽知道,在這世道上,有多少人拼著命的努力活著。
「這附近的山,出藥材最好的地方在哪?」
老爺子沉吟了片刻道
「女丑山深處,山高林密,無論是下雨陰天,山里都籠罩著一層霧氣,最是出好藥。」
「哦……」
顏幽幽拉長尾音,眉頭假意微皺,語言似有懊惱之意。
「那就難了,我們要尋的那種藥材人跡罕見,也不知在女丑山深處能不能尋到。」
「顏女醫所尋何種藥材?」
柳老爺子果然問道,他想如若這位顏女醫說出的藥材正好他有,便不收分文傾囊相送,也算抵了那丹藥的錢。
顏幽幽道
「這種藥材非常少見,具體叫什麼,我暫時還不知道」
她面有難色,眸底卻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只知道這藥材其莖大如手指,赤如丹,夜視有光,持之甚滑,老丈可見過這藥材?」
顏幽幽一眨不眨的看著柳老爺子。
那柳老爺子神色訝異,眼神沒由來的狂喜。
「這世上還有這等藥材?」
一見他如此模樣,顏幽幽心下一沉,看來,這柳老爺子也沒有見到過獨遙芝,想來這老爺子也是個謹小慎微又惜命的人,二十年中竟沒有踏足巫靈谷。
「這種藥材到底有沒有我也不甚清楚,只是聽說在女丑山更深的深山中才有。」
「更深的深山中?」
柳老爺子突然呼吸一滯。
「難道顏女醫說的是……巫靈谷?」
顏幽幽沒有說話,此次進山,她雖知道目的地,但是山路崎嶇,條條都通向不同的地方。
尤其是在這種山高密林中,如若不是常年進山的藥農,很可能會在茫茫大山中迷途,所以她需要嚮導,需要一個對女丑山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的嚮導。
況且,此次進山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差池,他們要抓緊時間找到獨遙芝和涎華果,才能去找餘下的兩種藥材。
什方逸臨的火髓之毒不能再拖了,這種毒,拖得時間越長,對他本身的傷害越大。
柳老爺子神色有些慌張。
「顏女醫,那巫靈谷萬萬不能進,聽聞那谷里樹木有百丈高,遮天蔽日,陰氣沉沉,毫無生機,那有毒的瘴氣終日不散,谷中更是毒蟲猛獸多不勝數……」
那柳老爺子每說一句,什方逸臨的臉色便沉一下。
那巫靈谷,外人聽之色變,恨不得遠離,可是她,她的幽兒,為了他,竟然甘願冒險。
這種時候,他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
他不想讓她去冒險,但他又不甘心自己只有兩三年的壽命,他想陪著她,長長久久的陪著她,陪著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