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我收回。」
「你不是婦女,你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冰肌玉骨、天生麗質、亭亭玉立……秀色可餐。」
南離把腦子裡能形容的詞,全都說了一遍。
惹得一旁的幾人忍俊不禁。
就連顏幽幽都被她逗的忍不住笑了出來。 ❅
一看到她笑,南離才鬆了口氣。
「我家南老頭兒果然沒說錯,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樣。」
顏幽幽白了她一眼,隨手把糕點的盤子遞了過去,哪裡還有生氣的樣子。
南離接過糕點盤子,放在自己跟前。
「我知道你不是真生氣。」
「誰說我不是真生氣。」
顏幽幽笑著又給她倒了杯熱茶。
「你這人。」
南離咬了口糕點。
「面冷心熱,刀子嘴豆腐心,我還不知道你。」
「不過,我可沒和你說笑,上次吃了吳柳慧的一回虧,受那苦,遭那罪,差點活不成,這次,你可得小心那周蘭漪。」
「那女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畢竟,這京城中,要對付她顏幽幽和什方逸臨的,大有人在。
吳柳慧能成為那背後之人的一顆棋子,那周蘭漪又怎麼可能不會成為棋子。
南離能想通的事,顏幽幽和什方逸臨自然也能想到。
「我知道,放心。」
顏幽幽笑著點點頭,知道南離是真心實意的關心她。
「本王已經派人監視著周蘭漪了,我不會給她傷害幽兒的機會。」
什方逸臨用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眼睛柔和的看著顏幽幽。
南離聳了聳肩,逸王有心,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正說著話,門外有夥計急匆匆的走了上來。
「稟逸王殿下。」
那夥計行了禮。
「有個玉巷園的侍衛說有十萬火急的事兒要找顏主子。」
作為凝香齋的夥計,小道消息他是很靈通的。
顏主子是誰?他自然知道。
「找我?」
顏幽幽正優哉游哉的喝著茶水吃著點心,聽到那夥計的話,忙放下手中的點心。
「讓他進來。」
什麼事兒,還十萬火急的跑到凝香齋來找她。
那夥計又轉身急匆匆的出去,把侍衛引了進去,便退了出去。
「屬下參見王爺,參見顏主子。」
那侍衛一進屋,忙行了大禮。
「什麼事?」
什方逸臨最不喜,安排好的事兒,被人打擾,臉色有些不虞。
「是雲公子那兒出事了。」
侍衛哪裡敢多廢話,一句話直接進入主題。
「雲公子。」
眾人一時沒納過悶來。♔💋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反倒是一旁的南離突然神色一變。
「你說的雲公子,可是悅來客棧的雲歸公子。」
「正是。」
那侍衛忙不迭錯的點頭。
顏幽幽心裡頓時咯噔一下,與南離快速的相互對視一眼,雙雙站起身。
「雲歸出什麼事了?你快說清楚。」
那侍衛道。
「是悅來客棧的一個小夥計,急匆匆的跑到園子找顏主子,說雲公子身受重傷……」
「身受重傷?」
南離呼吸一滯,手指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一下。
顏幽幽也臉色大變。
「不是說下月初返回京城嗎?」
「人呢?」
南離吼了一聲。
「人已經送回了雲府。」
那侍衛還納悶,沒見顏主子激動,這南姑娘倒是嚇了他一跳。
「阿臨,人命關天。」
顏幽幽此刻也顧不上在意南離的神情了,忙扭頭看向什方逸臨。
「本王隨你一起去。」
事關緊急,這種時候,什麼放鬆心情,都得把人命排在第一位。
況且,雲歸的身份……
「我也去。」
南離也跟著走上前。
「好。」
顏幽幽點點頭。
「靜言。」
靜言上前,拉住兩個孩子的手。
「主子放心,我們馬上和孩子們回玉巷園。」
「好。」
顏幽幽伸手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轉身,先一步和什方逸臨,南離出了凝香齋。
馬車一路狂奔,直奔雲府。
這是顏幽幽第一次來雲府,每次見雲歸,不是在悅來客棧,就是在茶樓。
雲府大門口,雲老爺子老早就杵著拐杖站在門口張望,一看到玉巷園的馬車。
老爺子焦急的臉上終於和緩了些。
「顏丫頭,顏丫頭。」
雲老爺子衝著馬車瘋狂擺手。
「老爺,小心,小心。」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伸手攙扶著雲老爺子。
「老爺子。」
顏幽幽最先下了馬車。
老爺子正要伸手去拽顏幽幽,卻見,隨之而下來的另一道身影。
「逸……逸王殿下。」
老爺子的手硬生生愣在半空。
那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也愣了,但好在反應迅速,與老爺子同時跪了下去。
「恭迎逸王殿下。」
「雲老先生,請起吧。」
什方逸臨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爺子,快起來。」
顏幽幽上手去攙扶,身後,南離也跟著攙扶起了雲老爺子。
「這位是?」
雲老爺子鮮少露面,也從未見過南離。
「我叫南離,是雲歸的朋友。」
「南離?」
雲老爺子疑惑的扭頭看了眼管家。
那管家點點頭。
「是有這麼個人,奴才聽公子說過。」
「老爺子,無需在意我的身份,悅來客棧的人去玉巷園找老顏,可是雲歸出事了?是不是受了傷?傷的嚴不嚴重?」
南離急切的詢問,看得出來,她是誠心實意的擔心雲歸。
「姑娘,勞煩你擔心了,那個臭小子。」
一說到雲歸,雲老爺子臉上,眼裡都是心疼,狠狠的把拐杖重重的戳在地上。
「也不知道那臭小子,這一個多月都跑哪裡去了,剛剛渾身是血的被流星背了回來。」
「顏丫頭,你醫術高明,快去救救他。」
老爺子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顏幽幽就要往府里走。
什方逸臨知道輕重緩急,這種時候自然不能多說什麼,也跟著進了雲府。
雲府後院,顏幽幽見到了消失了一個多月的雲歸。
此時的他,臉色幾近蒼白的躺在床上,身上沒有蓋著被子,因為他也無法蓋上被子。
肩膀上,手臂上,背上,大腿上,腰上,幾乎沒有一處不在流著血。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跟著進來的南離倒抽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