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和容兒是隨了你們娘親的姓嗎?」 顏姓,這京城中可不多見。→
「嗯,娘親姓顏,哥哥姓顏,玉兒也姓顏。」顏玉歪著頭,奇怪的眨了眨眼,難道她不應該姓顏嗎。
「給。」顏玉伸著小胳膊,把咬了一口的點心遞到什方逸臨嘴邊。
小小年紀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眼前這個叔叔。
雖然看不見他的樣子,但骨子裡就是想和他親近,就是認定了他是自己的爹爹。
顏幽幽剛走到西廂房門口還未上台階,便看到那位逸王爺正張嘴,吃下了自家閨女給的半塊點心。
驚訝的愣在了當場。
顏玉沒有看到門外的娘親,一邊往什方逸臨懷裡爬去,一邊問道「爹爹,你有錢嗎?」
「有錢。」冷麵王爺抬頭,看了看站在門口呆若木雞的某個女人,眸子裡閃過一絲狡黠,故意把顏玉背過身子面對自己。
「是多有錢呢?」顏玉繼續問,完全沒有看到自家哥哥正對她擠眉弄眼。
「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爹爹,那你成親了嗎?」爹爹沒有和娘在一起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成親了。
「沒有」這彎拐的讓他猝不及防。
「那你快跟我娘成親吧!」顏玉滿臉希翼。
什方逸臨「……」
顏容扶額,抬眼偷偷看了看娘親面具下的那雙眼睛,小妹的這波操作,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娘親的雷霆之怒。💙☝ ➅❾ˢh𝓤x.ς𝕆ᵐ ☆♝
「呵。」門口,顏幽幽冷哼著走了進來。
顏玉小身子一僵,慢慢轉頭「娘——親」
什方逸臨看著她那小模樣,冷硬的胸腔升騰起了一絲寵溺。
「呵,還記得我這個娘親?」顏幽幽皮笑肉不笑。
沒良心的小東西,找了有錢人當靠山,就撇下親娘不管,竟然還敢給她亂點鴛鴦譜。
顏玉縮了縮脖子,從什方逸臨的腿上滑下來,一把抱住娘親的腿「娘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娘親。」
顏幽幽的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看著小丫頭撲進自己懷裡。心裡又生氣又心疼「臭丫頭,認個人就當爹嗎?」
顏玉扭頭「可玉兒覺得,他就是玉兒的爹爹。」
顏幽幽心尖上突然就痛了一下,女兒這是在控訴,她還沒能找到她們的爹爹嗎?
「咳咳」控制了一下情緒,顏幽幽道「顏容,帶著妹妹去外面玩。」
顏容點點頭,領著顏玉出了屋子。
顏幽幽轉身,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面的什方逸臨。
「王爺,您該走了吧?」
什方逸臨指了指自己的腹部。★🎁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本王,傷勢未愈。」
言下之意,你是大夫,需要你醫治,但對於自己體內的毒,卻隻字未提。
「呵」顏幽幽低低一笑。
「論條件,我這院子地處偏僻,論環境,逸王府里綾羅綢緞錦衣華服,論人力,宮裡太醫無數,王爺隨便找一個都是有幾十年資歷的老太醫,論……」
啪的一聲。
一小箱銀元寶在顏幽幽面前徐徐打開。
「這一箱銀元寶夠了嗎?請顏姑娘親自為本王醫治腹部的傷口。」
玉兒那小丫頭說了,她娘親醫術高明,她娘親最喜歡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
顏幽幽努力咽了咽口水,滿眼的垂涎,又見他絕口不提中毒的事,她也不好開口詢問。
「沒問題?」顏幽幽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開口,面具背後的眼睛眯成了一彎新月。
「那本王就放心了。」桌子上的手指,輕輕點著桌面,嘴角揚起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顏幽幽抱著一箱銀元寶回了屋,把剛剛進門的靜言嚇了一跳。
「主子,這這……這」
「一箱銀元寶啊。」
顏幽幽手掌摩擦著摸了摸銀子,見靜言手裡正掐著一張紙條。
「雲掌柜有事?」。
靜言瞪著一箱子銀元寶,張口結舌「啊,哦,對。」
忙把紙條遞給顏幽幽。
顏幽幽接過紙條一看,把一箱銀子扔進1號的空間裡,直奔外面而去。
「主子。」這怎麼好好的,就走了。
「晚飯不要做了,去外面買最招牌的。」顏幽幽衝著靜言扔了一錠銀子,轉身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西廂房裡,什方逸臨面具背後的眼睛眯了眯。
「魅影。」他對著虛空喊了一聲。
「主子。」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站在屋子的角落裡。
「你去親自保護她。」
「是」魅影接了令,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一來一回,竟然連一片樹葉都沒有揚起。
「王爺」魅影前腳剛走,覃刈便返回了小院。
「說。」什方逸臨回身,坐在椅子上。
長長的袍子垂在木椅旁,他手指尖旋轉著一個青花白瓷小茶碗,水波蕩漾間,倒影出了他銀色的面具和幽深如古井的墨眸。
「顏姑娘是三日前進的城,一進城門便遇到顏綰傾在大街上縱馬疾馳,
還差點碾死一個孩子,還好被顏姑娘和顏容小公子救下,然後兩方發生口角,顏姑娘動手打了顏綰傾的貼身丫鬟,還訛了顏綰傾一萬兩銀子……」
覃刈把查到的情況逐一匯報給自家主子。
什方逸臨慢條斯理的聽著,抬眸的瞬間,眼底幽邃深遠。
見主子不說話,覃刈覺得有必要再把另一件事匯報主子。
「王爺,還……還有一件事?也是在顏姑娘進城之後發生的。」
「說。」
「顏修洪的小妾被人發現在顏府大門口……咳咳……偷人,被抓到時,嘴裡叫嚷著說顏修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
覃刈紅著臉把傳的沸沸揚揚的花邊新聞告訴了自家王爺。
什方逸臨眉頭皺了皺,「這件事本王知道。」
昨日他進宮上朝,大嘴巴管莫便把這件事跟他繪聲繪色的學了一遍。
「爺,屬下覺得,這位顏姑娘似乎處處與顏府作對,剛一進城打了顏綰傾的丫鬟,訛了顏綰傾一萬兩銀子,沒過兩天又摘了一品香的幌子,還有那玉巷園,屬下也總覺得不太對勁,但也說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您說,顏姑娘是不是和顏府有仇?」
什方逸臨低頭沉默,腦海里卻把覃刈說的話串成了一條線。
顏姑娘一一顏綰傾一一打人訛錢一一顏府出事一一摘幌子一一玉巷園一一報仇。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她來到京城之後發生的,從昨日在一品香她怒懟顏修洪父女甚至嘲諷宋子玉的那些話來看,這絕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