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下賜婚聖旨,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有人在從中作梗呢?」
「所以,我在賞花宴上,向皇帝討要賜婚聖旨,他不但什麼都沒說,還挺高興。🎄☝ ❻➈Ş卄υX.Ⓒ𝕆ϻ 🐣🍩」
「老顏,你真的決定嫁給他了?跟著他,這條路可不好走。」
顏幽幽莞爾一笑。
「你最了解我,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嗎?何必還有此有一問。」
南離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也知道,其實你根本不在乎皇帝的那一張賜婚聖旨。」
「你做的這些,是為了兩個孩子?」
聽南離說完。
顏幽幽看向她,兩人相視一笑。
「果然,這個世上,你最了解我。」
「逸王爺是皇子,是王爺,沒有皇帝的賜婚聖旨,即便我們舉行婚禮,我和顏容,顏玉的名字也不能進入皇室玉牒。」
「其實,那皇家的族譜於我來說可有可無。」
「但兩個孩子不行!沒有玉牒族譜,就如同沒有戶籍,沒有身份證一樣,以後兩個孩子想要認祖歸宗也不能夠了。」
「既然我決定與逸王結為夫妻,那顏容和顏玉便是世子,是郡主,我作為他們的母親,沒有任何權利來剝奪他們應該有的尊榮。」
「畢竟,這五年來,他們跟著我一次次被人叫野種,叫沒爹的野孩子。」
顏幽幽說到這些,神情出奇的平靜。
「我可以不顧自己,但我得顧忌兩個孩子,孩子們需要親爹。」
一句孩子們需要親爹,讓南離鼻子一酸。
這五年來,她的辛苦,她如何不知。
「你既然決定了,便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南離轉移話題,又道
「還有,關於婦幼醫館的事兒,你和孫書商量過嗎?畢竟他在京城開設醫館這麼多年了,有些事兒,他懂的自然多些。」
顏幽幽搖頭。
「這個計劃剛剛成型,還沒來得及和他說。」
「無論是醫館的開設,還是招募女醫,都需要我親自上手,尤其是培訓女醫,我要親自教授,不是十天半月便能出徒的。」
「一旦招募女醫的告示發出,我便要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工作中,但是,你知道的,王爺身體裡的劇毒還沒有清除,總是用藥物壓制,並不能讓我安下心來。」
「王爺的毒?」
南離也頓了一下。
「你不是飛鴿傳書讓你家老頭兒來了嗎?」
顏幽幽點點頭。
「估計也就這幾日了。」
其實,她家老頭兒早就應該到了,可她知道那老頭兒的脾氣脾性,最是厭惡皇室中人。
要不是她第三次飛鴿傳書,告訴他,她找到了石桂芝,那老頭兒才不會這麼快的出現。
南離也點點頭。
「也好,儘早把逸王體內的劇毒清除乾淨,你也能徹底放心了,要不然,逸王外出,一園子的人都跟著提心弔膽。」
「等逸王體內的劇毒解除了,你也能安心與他成婚,安心著手醫館的事情。」
顏幽幽點點頭,看向南離。
「南離,這段日子,謝謝你。」
南離一怔,隨即破顏一笑。
「姐妹之間,無需客氣。」
「四綠那邊有什麼消息了嗎?」
自從四綠跟著沉淮走了之後,顏幽幽還未聽到他的消息。
「四綠已經回來了?」
「回來了?」
顏幽幽驚訝。
「何時回來的?你怎麼沒有告訴我?怎麼回來的?沉淮那邊可有懷疑?」
面對著她的接連發問,南離倒也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經過。
原來,自那晚顏幽幽和她說完沉淮要利用假沉皓引出沉驍後,南離便利用秘術聯繫上了四綠,讓他馬上回來,四綠雖貪玩兒,倒也聽話。
第二日行至傍晚時,便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雖然這過程也免不得要打鬥一番,但好在四綠在逃跑時尋了一處懸崖,直接跳了下去,這才得以脫身。
至於沉淮那,南離看了看顏幽幽。
「沉淮的人,還在那處崖底下尋找假沉皓的屍體。」
顏幽幽扶額一笑。
「四綠這個機靈鬼,倒是為咱們省去了很多麻煩。」
南離也點頭。
「誰說不是呢?他這一跳,的確為咱們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會有麻煩。
顏幽幽并不知道,一個針對她的陰謀正在暗夜裡慢慢滋生,她更不知道,那個陰謀幾乎給她帶來了致命性的打擊。
與此同時,東宮。
一處偏僻院落的屋內,一張大床上,帷幔垂下,兩道身影交頸纏綿,床上女子圍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盈盈秋水又滿是傷情的眼睛。
身上,一男人伏動,卻情意綿綿的呼喊著另一個名字。
「幽兒,幽兒,你為何要幫他對付本宮。」
說著,情意綿綿的語氣忽然變成了冷酷森然,一雙大手扼住女人纖細的脖子。
女人掙扎著,男人瘋狂著。
屋外,暗處,一臉覆猩紅獠牙面具的血煞毫無表情,毫無波動的聽著屋內的動靜。
直到風雨停歇,男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赫然正是當朝太子,什方浦澤。
「主子。」
血煞現了身,把一支拇指大小的竹筒雙手遞了上去。
太子接過竹筒,借著燈籠的光亮,打開竹筒里的信條一看,臉色驟變,額上青筋暴起。
「桑翎,老匹夫。」
太子咒罵一聲,邊罵,邊往外走去。
「給輕公子傳信,既然桑翎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給本宮撬開桑瑞的嘴,神農琴,本宮志在必得,桑氏一族也必須要掌握在本宮的手裡。」
「是。」
血煞跟上,一同出了那偏僻的院落。
卻無人知道,此時屋內大床上,那女子如同破敗的娃娃一般,緩慢起身,披著外衫,坐在銅鏡前。
看著銅鏡里倒映出的那張自進入東宮後從未被摘下過的面紗,和那雙令太子痴迷的眼睛。
「太子,我叫雪兒!我叫雪兒啊。」
白雪兒撫摸著脖子上的青紫掐痕,呢喃自語,眼中早已沒有當日進入東宮時,那雀躍,歡快和對未來的嚮往。
從前,她從未見過太子,但在丞相府那晚,她第一眼,就被太子深深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