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被訓斥的臉色不愉,高昂著頭也回了府。🐸👊 ♞💲
這邊,丞相府里氣氛壓抑,下人們噤若寒蟬。
另一邊,顏府惜雲閣內。
顏綰傾的貼身老嬤嬤柳媽行色倉皇的從外面奔進了院子。
「老爺,夫人。」柳媽伸手捏了捏嗓子,這一路著急趕來,嗓子干癢的冒了煙。
「這是怎麼了?」顏白氏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纖纖玉手緊緊一握,心頭突突跳了兩下,她還從未見柳媽如此慌張過。
顏修洪剛剛從另一個姨娘的院子過來,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柳媽誠惶誠恐的聲音嚇了一跳。
「怎麼這麼沒有規矩,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見鬼了不成。」
撲通一聲!
柳媽跪在地上「老爺,夫人,出大事了。」比見了鬼還讓人害怕。
「什麼大事?是姑爺的病……」顏白氏也嚇了一跳。
「子玉怎麼了?」顏修洪還不知道宋子玉生病的事。
「不是,不是姑爺,姑爺醒了。」柳媽望了眼桌子上的茶水,努力咽了咽半乾的嗓子。
「巧翠,快給柳媽倒些水。」顏白氏吩咐。💢♣ 🐺👍
「是」巧翠忙倒了些水,遞給柳媽。
柳媽一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個乾淨。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慢慢說。」顏白氏見她喝完水,問道。
柳媽思慮再三,沒敢說那個小賤人,而是開口道「大小姐……」
「綰兒怎麼了?」
「綰兒出事了?」
顏修洪和顏白氏雙雙站起身子。
「不是,不是,不是。」柳媽連忙擺手。
「不是這個大小姐,是……大房的,顏幽幽,顏幽幽回來了。」
那夫妻二人正在疑惑間,被柳媽那句「顏幽幽回來了」嚇的面白如紙。
顏白氏更是後退了一步,手肘划過桌子上的茶壺茶杯。
「啪」的一聲。
瓷白色的茶壺和茶杯砸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
顏修洪渾身顫抖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半響回過神來,手指著柳媽道「你……你,不可能的。」
他看向顏白氏「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顏白氏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明顯慢了,抵在桌面上的手指,緊緊的握起……
然後看向柳媽,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一字一句,不許隱瞞,給我……說清楚。 謁演」
柳媽哪裡敢隱瞞,遂把今日在丞相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毫無遺漏的告訴了顏修洪和顏白氏。
剎那間,周圍的氣氛詭異的憋悶。
顏修洪聽了柳媽的話,眼皮直跳,但他好歹也是在商場中浸染了那麼多年,雖然初時有些驚嚇,但很快恢復如初。
他狠狠的眯著眼,那股子失望和憤恨毫不誇張的泄露無遺。
他失望那個刑克之命的大女兒竟然沒死,憤恨她竟然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學會了醫術。
「老爺。」一旁,顏白氏也在一時的慌亂後逐漸恢復了理智,那個小賤人沒死,她竟然活著回來了,顏白氏心裡恨歸恨,但面上卻粉飾太平。
「幽兒既然沒死,那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這些事?到底是她刑克親人……」顏白氏停頓了一下,假意的看破不說破「還是她故意為之?」
她試探性的看向顏修洪,從他的眼裡看出了嫌惡和恨毒的表情。
「怎麼說她也是老爺的親生女兒,回來後不但沒有回府,反而當街羞辱綰兒,辱罵丞相,暴打丫鬟,她這是何意?」
一旁,柳媽聽到此話,忙接茬道
「奴婢覺得,她這是想從中挑撥離間相府與咱們顏府的關係。」
主僕二人一唱一和,顏白氏面帶憂慮的看向顏修洪繼續道。
「昨日,老方把一品香各城、州、郡的分店帳簿拿來給我看了,自幌子被摘後……各地一品香的收益,少了近四成。」
嘶!柳媽驚愕的睜大眼睛「這麼嚴重?」
她雖然對各地一品香的收益不是很了解,但是一下子少了四成,還真嚇到她了。
顏修洪雙眸赤紅陰冷的盯著院外,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聽說玉巷園現如今也到了她手裡?我懷疑玉巷園變成鬼宅的事,也是她從中作梗。」
「還有孫魅兒的事?現在想來疑點重重,孫魅兒不會武功,在這府里也沒有太過親近的人,那麼深的高牆大院,她怎麼就會逃跑了呢?這一切,會不會也是顏幽幽搞得鬼,是她救走了孫魅兒?」
顏白氏越說,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老爺,玄陰閣那還沒有找到孫魅兒的下落嗎?」顏白氏轉眸看向顏修洪。
此時,顏修洪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了,尤其是當顏白氏說到孫魅兒時,一張無法形容的臉配上一雙嗜血的眸子,讓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商人,頃刻間暴露了本性。
砰的一聲巨響!
軟榻上的小几被顏修洪掀翻在地上。
「老爺。」顏白氏佯裝心驚,給柳媽使了個眼色,柳媽趕忙收拾好地上的桌子,躬身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老爺莫要動氣,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
「她既然回來敢這樣明目張胆的與咱們顏府和丞相府作對,恐怕這背後還有其他助力?」
「你是說逸王?」顏修洪扭頭看向顏白氏。
「嗯。」顏白氏點頭。
「雖然對外都說是她救了逸王,但到底是真救還是她本身就是逸王的人?而逸王與太子水火不容,全京城皆知。」
「況且,老爺在仔細想想,逸王其人,脾氣暴虐,霸道,不近女色,前年,就因為王府的一個婢女爬了他的床,逸王竟然一怒之下,當場割下了婢女的人頭,鞭屍泄憤,然後掛在城門口,暴屍三日,甚至誅了那婢女的九族,這件事當初在京城內可是傳的沸沸揚揚,甚至還一度傳出逸王不近女色好男風的傳聞。」
「這樣一個手段殘虐的王爺,會因為她只是救了他一命,而幾次三番的出手救她,甚至派自己的暗衛保護她?」
顏白氏邊說邊看向顏修洪的臉色,見他一臉陰沉,並沒有要開口打斷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