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浩張開雙手擋在他面前,紅著眼沖何辰龍道「不許你們欺負我小外甥!」
夏宛秋心疼死了,過來把兩人護在懷裡,「小羽毛別怕,有外婆在,沒人敢欺負你。」
「外婆。」
蘇擎宇嘴巴一癟,撲在她懷裡抽泣。
蘇老爺子怒了,冷聲道「方閣主,你們這是何意?他們只是五歲大的孩子,難不成還給他下毒?」
溫家主一臉鄙夷,「丟不丟人呢,把責任推給兩個孩子,鬼醫閣真是令人大開眼界。」
方長業臉色陰沉,要不是那小子還有點用,他絕對不會讓他在這兒丟人現眼。
「我侄兒毒剛解,有些頭腦不清醒,希望蘇老爺子勿怪。」
他瞪了何辰龍一眼,讓他少說話。
馬富商的怒火還在熊熊燃燒,「方閣主,今日這事可沒那麼容易解決!」
方長業也懶得收拾這爛攤子,似笑非笑的說「那就等風火門來給你道歉吧,他是風火門的二公子。」
「風火門?」馬富商面色難看。
本以為只是方長業的遠方親戚,沒想到是風火門的二公子,這得讓他斟酌一下了。
插曲告一段落,大堂又恢復之前的樣子。
何辰龍快憋屈死,欠了那麼多銀子不說,還被人下毒。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覺得那兩個小鬼頭是有意坑他的!
喬白露又一次見識到蘇擎宇的裝可憐,忍不住眼角抽搐。
這孩子越來越腹黑了。
夏宛秋好蘇擎宇哄好,坐在旁邊陪著他。
蘇擎宇餵著小駝吃糕點,模樣天真乖巧。
蘇景浩對自家小外甥佩服的五體投地。
二樓房間。
蘇落九正在用《萬法秘錄》里的秘術,吸出藏在楚天霸體內的萬枚銀針。
旁邊的紅布上,是一大堆細如牛毛的銀針,令人頭皮發麻。
不少的銀針已經沒入致命部位,取出來花了整整三個時辰,總算將楚天霸從閻王殿拉回來。
蘇落九又用冰魄針刺入各個穴道,往裡面輸送靈氣。
慢慢的,楚天霸的氣息穩定下來,身體狀況逐漸平穩。
做好這一切,蘇落九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臉疲憊,但還是很有成就感的,畢竟這是第一次實踐。
蘇落九調息好,臉色恢復正常,精神百倍。
楚天霸醒過來,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他睜開眼,看到正在喝茶的蘇落九,愣了愣,聲音嘶啞疼痛。
「你……」
蘇落九看著茶葉在茶杯里打轉,淡淡道「老娘剛從鬼門關把你拉回來,別亂動,別說話,省得再救你第二次。」
楚天霸盯著蚊帳呆了半晌,總算想起來怎麼回事。
他瞳孔驀然收縮放大,再次看向蘇落九,一臉敬畏、莊重,仿佛眼前的女人是坐在蓮花寶座上的救世主,差點頂禮膜拜。
蘇落九走過來,餵了一顆丹藥到他嘴裡。
丹藥入口即化,化作一縷縷暖流游遍楚天霸的四肢百骸,飛速修補他五臟六腑。
楚天霸感覺全身不再那麼痛,不用運功,就知道體內的針全部被清除。
他激動得落淚。
神仙!
神仙啊!
蘇落九坐在一邊說「你現在沒有任何生命危險,按照我給你的藥煎服,在家靜養二十一天,便能完全恢復。」
楚天霸老淚縱橫,「謝謝蘇夫人救命之恩!我楚天霸從今日起,願為蘇夫人效犬馬之勞,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楚天霸為人忠肝義膽,有勇有謀,手底下的人個個衷心,能讓下屬如此心甘情願跟著他,人定不會差。
蘇落九微微一笑,「楚大當家做人仁義厚道,我自然不會對品行好的人見死不救。」
楚天霸嘆氣,「屬下接二連三的冒犯蘇夫人,您不但不跟我計較,還出手相救,屬下真是深感慚愧。」
蘇落九說「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好好養傷,傭兵團還有那麼多兄弟等著你。」
楚天霸含著淚點頭,他活了大半輩子,才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讀懂。
眼前的這位,他誓死護她周全!
蘇落九把那包針給他看,「你究竟是被誰暗算的,放了那麼多針在你體內?」
楚天霸眼神冷了冷,「這是藏風閣的火雨梨花針,當時不小心中了他們的暗算。」
「等我發現時,已經過了四五年,那個時候沒什麼異常,那些針也沒有移位。」
「想要取出那一萬根針,普通藥師哪裡能做到?就那樣拖了二十年,近兩年針才開始走位,那日實在堅持不住,去找了方長業,那狗日的跟老子耍派,非要等自家徒弟比完賽!」
藏風閣是四閣之一,跟鬼醫閣和馭獸閣平起平坐,很神秘。
蘇落九說「你先躺著,我去外面通知他們一下。」
她開門出去,大堂的聲音瞬間消失,寂靜無聲,全部盯著她。
蘇落九愣了下,「這都晚上了還沒走?」
眾人當然是要看你的熱鬧。
蘇落九把門關上,對一臉擔憂的左護法道「楚天霸已經醒了,你可以進去看看。」
左護法的腦子都快炸開,「你、你是說大當家醒了?」
蘇落九點頭。
左護法激動的推門進去。
關門聲讓眾人回過神,一時間底下就炸開了鍋。
「她說什麼?她把死得硬邦邦的楚天霸救活了?她在做夢吧?」
「已經死了的人怎麼能救活?她難道比方閣主還厲害?」
「剛才你們不是見證過奇蹟了嗎?能一次性煉出五顆升玄丹,還不能把死人救活?」
蘇聽雪看著從樓梯下來的女人,冷嘲熱諷道「蘇落九,你少在這裡開玩笑了!」
蘇落九懶得和她說那麼多,「是呢,我就是在開玩笑。」
蘇聽雪冷笑,「褻瀆屍體,這筆帳鐵血傭兵團會找你清算的。」
方長業幽冷的看著她,「年輕人就是狂妄,連自己幾斤幾兩都不知道。」
林鴻遠道「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遲早會受到教訓。」
「受什麼教訓?誰敢教訓蘇夫人,老子帶人把他們祖墳都給踏平!」
一道渾厚的怒吼聲從二樓擴散出來,震得人耳膜生疼。
左護法扶著楚天霸從房間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