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身為醫院最年輕的主治醫生,免不了在承受榮譽的同時,承擔著相對應的壓力和質疑,來自於同事,來自於病人及其家屬。閱讀
張浩帶來的醫鬧事件,雖然最後被主任壓了下去,不了了之,張老爺子也被許苒極力救了過來,可是流言蜚語還是存在的。
她向來為人低調好相處,從不主動惹事,但是作為一個美女醫生,在醫院的花邊新聞從來就沒有斷過。
許華夫妻在醫院耗時半個多月,再次讓許苒出了名。
「許醫生,不好了!」小林焦急不已,「許先生把李醫生打傷了,現在正鬧著呢!」
許苒剛查完房,剛準備打電話給秦小白,聞言擰了下眉:「我去看看。」
許華的胃病由來已久,用藥物控制著,只需要回家休養便可,他愣是死皮賴臉在醫院耗了半個多月,一是為許紹洋的事,二是為了錢。
可許苒軟硬不吃,饒是夫妻倆鬧得不可開交,她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種人,若是沒有人搭理,儘管當作正常病人該怎麼對待怎麼對待,沒多久他也只能自己消停,無奈總有人上趕著獻殷勤,然後被惡鬼纏身。
許苒趕過來的時候,李醫生捂著額頭,眼睛一片青黑,雙手顫抖地指著許華,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趙茹萍還撲倒在床邊鬼哭狼嚎:「真是沒天理了,醫生打病人!還恬不知恥地要錢,沒天理了。」
許華眼尖地看到許苒進來,一嗓子吼起來:「老子還以為你就那麼鐵石心腸,任由我被打死你都不管吶!這個人……他在追你吧?許苒,我告訴你,這種人你最好離得遠遠的,窮酸又摳門,好意思跟我一個病人要錢,我呸!」
許苒幽幽看了李醫生一眼:「李醫生這麼閒嗎?沒事就往腸胃科住院部跑?」
「我……許醫生,我還不是為了你!」
李醫生忍無可忍:「許先生,你怎麼能血口噴人呢?自從你住院,一分錢沒有花,衣食醫藥費都是我掏的錢,你如此得寸進尺,今天還是拿出搶錢的派頭,我跟你講道理,你還打人……」
作為一個高端知識分子,李醫生顯然沒有見過這樣的潑皮無賴,氣得臉色鐵青:「農夫與蛇的故事,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許華冷笑一聲:「你討好我,還不是為了泡我女兒?現在裝什麼聖人呢?怎麼,許苒不搭理你,睡不到的你就開始後悔給我錢了?」
許苒驀然握緊了拳頭,克制著開口罵人的衝動,下限一次又一次被許華刷新,心的溫度也沒了下限。
她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門外擠滿了護士和路過的家屬,他話說得難聽,連李醫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好歹是你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許苒蹙眉:「李醫生,不想惹麻煩上身,就趕緊走吧。我說過,別再多管閒事。」
「你……」李醫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臉色掛不住。
「她都懶得鳥你,還上趕著犯賤呢!」趙茹萍面色不善地推開李醫生,故意朝著眾人嗤笑一聲,指著許苒:「為人父母,我還說不得了?她,看著冰清玉潔的,實際上外頭不知道多少像你這樣的追求者,小李啊,有錢有勢的男人多了去了,她看不上你一個窮酸醫生也是正常。她連自己的弟弟都能送到局子裡關著,對你一個外人始亂終棄有什麼了不得的?說起來我這個當媽的也是慚愧,教出這麼個有爹生沒娘養的狼心狗肺的東西。」
「給你點顏色,還真敢開起染坊了?」許苒眯了眯眼睛,一把將李醫生推開,拽著趙茹萍的胳膊將人壓倒在床上,膝蓋跪在她背上,一番動作行雲流水,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趙茹萍張口就罵:「你個千人騎的賤貨,你敢動我一下,我告到你在醫院待不下去。」
「閉上你的臭嘴。」許苒捏緊拳頭,狠狠砸在她耳側,瞪著面含怒意的許華:「你們再不滾,許紹洋這輩子也別指望著能出來。」
趙茹萍耗在這兒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聞言沒吭聲,給許華使眼色。
許華捂著胃裝模作樣的:「死丫頭,被你氣的胃疼,你個忤逆不孝的王八蛋,到底什麼時候撤訴,放你弟弟出來?」
許苒冷眼看著他做戲,直到許華捂著胃的手都抽筋了,這才開口:「小林,病患許華的病情怎麼樣?」
一旁目瞪口呆並試圖驅散圍觀人群的小林立刻上前,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李醫生,連忙說:「一個周以前就已經穩定,只需要回去按時吃藥,好好保養胃部……」
「聽到了嗎?」許苒看著許華,「住院部床位緊張,多少人還在走廊里坐著打點滴,你在這裡是浪費公共資源,還在醫院裡喧譁鬧事,脫離了病患的身份,你這是在犯罪。」
「放你娘的屁!」許華一急,忍不住爆粗口,這一下,許苒是真的冷了臉,「兩位,請你們立刻騰出床位供有需要的人使用,否則,我就讓保安請你們出去。」
外頭也有不少病人家屬,聞言十分贊同:「就是,我看你生龍活虎的還能罵人干架,哪裡有什麼事兒?外頭這麼多人睡走廊排急診,你這不是浪費資源嗎?」
許華一向是窩裡橫,外頭那麼多人往裡擠,就差沖他噴唾沫星子,他一時縮了縮,沒吭聲。
趙茹萍翻過身,指著許苒的鼻子伸手撓了過去:「你少給我來這一套,要是你不撤訴,我們就賴到你辦公室,耗不死你。」
許苒定定看著兩人,忽然扯唇一笑:「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律師,最好讓許紹洋一直待在裡頭面壁思過,你們在外面慢慢折騰……看誰先被折騰死!」
「你!」趙茹萍氣得臉色發青,碰到許苒這個硬骨頭除了撒潑耍賴別無他法,撲過去就要搶手機,被許苒側身躲過。
趙茹萍撲勢太猛,一個沒收住,腦袋磕上桌角,瞬間頭破血流,一邊哭天喊地,一邊指責許苒謀殺,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