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掩著嘴打哈欠,秦少辰無奈的笑了笑,伸手將小白拉開的被角給她掖好,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睡吧,我在這守著你。��
她滿足的點了點頭,伸出小手拉住秦少辰的一根手指,這才閉上眼睛。秦少辰任由她拉著,本想告訴小白去洗漱一下,也早點休息,沒想到那傢伙正捂著眼睛從手指縫裡偷看。
不用細看他都知道這傢伙的小手後面是什麼表情,「去洗漱,早點睡覺。」
「我能在這間病房睡嗎?」小白把手放下來,認真的看著秦少辰,其實他心裡是不安的,他今天好好的在學校上課,上個廁所的時間就被綁架了,現在想想還心有餘悸。他不說是不想讓許苒擔心,但其實心裡是真的怕,傷也是真的疼。
秦少辰也捕捉到他的害怕,聲音不由得輕了很多,「可以,去洗漱吧。」
趁小白去洗漱的時間,他把一邊的小沙發挪過來,幸好離得不遠,否則只能讓小白自己推過來了。許苒還拉著他的手,他生怕動作太大會打擾到剛剛睡下的人。
好在許苒沒有醒,小白洗好之後就看到他坐在小沙發和病床之間,有些狐疑。
「爸爸,這是幹嘛?」
秦少辰把食指放在唇邊,沖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今晚你在這裡睡,我守著你。」
小白懂了,爸爸今晚是要守著他們兩個睡,他趕緊脫掉鞋子跑到沙發上,他身子還小,在沙發上也不覺得擠。和許苒一樣,扯著秦少辰的衣角入睡。
安靜的夜晚,病房裡秦少辰坐在兩人之間,耳邊是他們均勻的呼吸聲,許苒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尚未出世的小生命,如此光景,便也是幸福。
翌日,因為頭一天晚上被許苒拉著不能離開病床旁邊的秦少辰沒有關上窗簾,許苒被陽光叫醒,手裡還握著秦少辰的一根手指,她不禁有些感動。
可是順著手臂看過去,秦少辰就這麼靠著牆壁和衣而睡,另外一邊是同樣熟睡的小白,她又感動又心疼,秦少辰竟然就這麼睡了一晚?
她想起來把秦少辰叫醒,讓他再病床上睡一會兒,不想剛剛鬆開手,秦少辰刷的一下就睜開了眼睛朝她看了過來,那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緊張,揪的許苒的心生疼。
「怎麼醒了,不多睡會兒?」秦少辰撫著她的髮絲輕問,她眨了眨眼睛,把自己的淚花憋回去,「你忘記關窗簾了。」
秦少辰有些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我去關上,你再睡會兒。」
說著便起身去關上了窗簾,許苒往一邊挪了挪,等他過來沖他張開了手臂,他笑了笑過去將人抱住,許苒把頭放在他的肩膀上,聲音軟軟的,「老公,我要你抱著我睡。」
她鮮少如此,能感覺到秦少辰的身子怔了一下,她笑了笑把人拉上床,順勢將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老公抱著我睡。」
一句老公已經足夠讓秦少辰的心軟的一塌糊塗,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男人把手臂放在她的頭下,「好,老公抱著睡,快睡吧。」
「嗯。」她小貓咪似的往秦少辰的胸前蹭了蹭,整張臉埋進他的懷裡,汲取著他身上的味道和溫暖。秦少辰的手放在她的小腹,儘管還感覺不到裡面的胎動,可是他知道,這裡面有一個小生命,是一個以後出生和小白一樣會叫自己爸爸的小生命,更是他和許苒愛情的結晶。
他勢必好好呵護,不會讓人傷害他們母子三人分毫。
慕容彥,林若虛,都該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了。
住院幾天,許苒的情況一直都很穩定,小白的皮外傷也好的很快,兩個人都有點憋得慌,鬧著嚷著要出院。許苒做醫生的時候沒發覺,現在成了病人,當真是差點悶死在病房裡,要不是肚子裡有個球,她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秦少辰又拗不過她,只能是答應了她自己下午從公司回來就給她辦出院手續,她這才安安生生的在醫院裡待著。
處理好公司的事,秦少辰便來醫院給她辦理出院,再醫院門口看到了一個頭上裹著頭巾的女人,鬼鬼祟祟的在醫院門口。
他本意是無心這些的,可是路過那女人時,聽到他口中念念有詞的居然是許苒的名字。
「許苒這個小賤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趙茹萍口中一直碎碎念,有些瘋瘋癲癲的走著,連秦少辰一直在看她都沒發覺。
碰上她,秦少辰就知道她肯定是在來醫院找許苒的,於是便讓停車的蘇墨黃雀在後,在一個拐角處把趙茹萍按住,帶到了地下車庫。
「誰啊?秦……秦少辰,怎麼是你?」
秦少辰目光鄙夷地靠在自己的車身上看著她,聽那些債主說她精神有些失常,看她這幅打扮,青天白日的好像生怕別人碰見她不會多看幾眼似的。
加上她剛剛直呼自己大名,以往就是借她一百二十個膽子,她都不敢,看來這精神是真的有點問題,恐怕是被逼債的逼瘋了。
「你來幹什麼?」
「我?我當然是來找許苒那個小賤人的。」趙茹萍毫不避諱的回答,連秦少辰臉色越來越冷都沒有看出來。
「找她做什麼?」
「幹什麼,啊哈哈……我要告訴她一個秘密,一個驚天大秘密,哈哈……」她突然狂笑了起來,在這空曠的地下車庫裡迴響著她刺耳的聲音。
秦少辰頗為嫌棄,卻沒有打斷,她果然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秦少辰你不知道吧,當年啊,許苒可是給我們掙了一百萬呢。許華那王八蛋欠了賭債,用一個孩子換了一百萬,是不是很划算?」
一百萬?秦少辰的拳頭驟然收緊,混蛋!
「哎呀,我覺得划算極了,你說我要是告訴她,許苒會怎麼樣?說不定啊那玩意兒真的變成了哪一家的孩子了呢?秦少辰,你有多愛那個小賤人,知道了這件事,你還會愛她嗎?說不定哪天還要養一個她的野種,哈哈……」
她越說越口無遮攔,越笑越放肆,秦少辰只覺得眼皮越跳越厲害,嗓子乾澀,眼底噙著怒火,稍微一動,便能燎了一片荒原。
「你怕了吧?」見秦少辰不說話,趙茹萍歪著頭看了他一眼,忽然笑得惡毒,「秦家多牛啊,許苒仗著你撐腰,逼得我和我兒子走投無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會讓那個賤女人好過的。我要把這件事告訴她,讓她自我厭棄,看她還有什麼臉攀富貴!看你們秦家還願不願意收容一個破鞋!」
秦少辰的臉色頓時冷凝,額頭青筋跳了跳,突然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剛剛的話,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