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捏了捏眉心:「我沒記錯的話,我和你們並沒有什瓜葛了,你好像沒什麼資格讓我孝敬吧?」她趙茹萍還真是敢想敢說。
幾日不見,臉皮又變厚了啊。
「哼,許華不是你老子嗎?我是你媽!這棟房子本來就應該是你孝敬給我們的,你還想抵賴?」趙茹萍挺直了腰板,理直氣壯的說道。
「媽,和她有什麼好廢話的?我們現在有錢。」許紹洋打斷了趙茹萍的話。
眼裡閃著嘲諷地看著許苒:「反正你們秦家快不行了,你開個價吧就當是我們可憐你了。」
許苒卻一腳踩在了地上的那張卡上面,掛著公式化的微笑:「不好意思,這棟房子不賣。」
「想要我把房子給你們也可以,把我之前擬的合同給簽了,和我斷絕關係並且保證以後絕對的不糾纏。」
對於許苒來說,這是一個擺脫他們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趙茹萍和許紹洋對視一眼,趙茹萍咬著牙說道:「兒子,咱們不如趁機簽了吧,反正她現在也沒錢了,等事成之後咱們就有錢了,省的到時候她還賴上我們了。」
「……」許紹洋可不像趙茹萍那樣目光短淺,也沒有覺得許苒真的會像趙茹萍所說的那樣回來賴上他們,只是……許苒這急於撇清關係的態度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又想不明白。
「我沒那麼多耐心,要麼簽合同,要麼滾出去。」本來許苒只是想回來拿個東西,沒想過把事情做的這麼絕的,要怪就只能怪趙茹萍欺人太甚。
重新搬起了箱子,毫不客氣的用肩膀撞開了擋路的趙茹萍,許苒推開門,鍾月牙就站在門外,手上拿著不知道從那裡找過來的木棍,拿在手裡面跟一個小太妹一樣。
鍾月牙向許苒的身後張望了一下,發現沒有人追上來:「愛妃你已經搞定了?」這麼幹淨利落?
「搞定了,走。」
站在陽台眼睜睜的看著許苒開車離去,趙茹萍嘴裡面依舊不停地罵著:「這個小賤人,都快破產了還這麼趾高氣昂啊,呸,我看到時候她找誰哭去!」
「好了媽,別罵她了。」每天都是這麼幾句,翻來覆去的聽的許紹洋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本來就憋著受氣的趙茹萍,一巴掌拍在了許紹洋的背上:「你幫誰說話呢?簽個合同就把房子拿來的事情幹嘛不答應?你還在猶豫什麼?」
在趙茹萍的眼裡,這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情啊,白白拿一套房子。
許紹洋不耐煩的坐到沙發上面,皺著眉頭還是覺得要深思熟慮,許苒不像是看上去的這麼簡單,趙茹萍卻一切向錢看,眼裡閃著精明的光亮:「兒子,雖然你現在是有錢了,可是咱們也得為以後打算是不是?你爸的身體不知道還要花多少錢,咱們不如就把那個合同給簽了吧。」
「媽,您別催,我自己自有打算。」聽不下去趙茹萍的嘮嘮叨叨,許紹洋起身拿起外套要出門。
趙茹萍也急了:「兒子,萬一那個小賤人真的要我們滾出去呢?房產證還在她手裡呢!咱們得為以後考慮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回來再說。」
隨後便是砰的一聲,許紹洋把大門一關就走了。
趙茹萍嘆了口氣,看著緊閉的大門,心中已經有了對策。
「對了,秦少辰怎麼不陪你過來?」鍾月牙好奇道,這種家庭大戲的場面應該是上陣夫妻檔啊。
提到秦少辰,許苒的神情就變得擔憂起來了:「公司裡面的事情太多了,他還在忙,我就不因為我的一點小事情去麻煩他了。」
「還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啊。」鍾月牙感嘆道,豪門還真不是一個容易的地方,有些時候甚至不如她一個小記者來的輕鬆痛快。
許苒忍俊不禁:「那你呢,和陸之乾進展怎麼樣啊?」
像是被踩到了痛楚一樣,鍾月牙急著撇清她和陸之乾的關係:「我和他有什麼進展?我巴不得見不到他。」
許苒笑了笑,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可是鍾月牙卻做賊心虛的說道:「你不要亂說了,我看到他就頭疼。」
許苒聳聳肩膀:「我也沒多說什麼,你幹嘛這麼緊張啊。」
說多錯多,鍾月牙咬著奶茶的習慣選擇閉嘴。
在半路上,許苒就接到了趙茹萍的電話。
她居然答應簽合同了,這對於許苒來說是一件好事,二人約定了在一家茶餐廳見面。
許苒重新弄了一下合同,拿著剛剛列印好的合同走進了茶餐廳裡面。
趙茹萍坐在包廂裡面,打扮的倒是像個貴婦,跟在家裡面看到的邋遢模樣判若兩人,只是訓斥服務員的嘴臉依舊那麼尖酸刻薄。
關上了包廂的門,許苒開門見山道:「簽合同,房產證就歸你,以後我們再無瓜葛。」
「我得先看看合同。」說罷,趙茹萍拿起合同認真的翻了起來,許苒拿起面前的香茗抿了一口,看著趙茹萍十分專注的模樣。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看不看得懂了。
趙茹萍足足看了有二十分鐘,終於把那兩頁的合同給看完了。
見到她放下了合同,許苒這才問道:「那麼現在咱們簽合同了吧?」
趙茹萍頷首示意,慢吞吞的拿出了自己筆:「許苒,咱們也算是母女一場,醜話我可說在前頭了,眼看著這個秦氏集團是要倒閉了,以後你出了事情可千萬不要來找我們,我家可幫不了你的。」
等趙茹萍簽完了名字,許苒拿過合同飛快的簽完,將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放進了包包裡面。
「我也希望你們能遵循合同上面的額約定。」
「永遠,不要再找我。」
趙茹萍翻了個白眼,眼裡滿是嘲諷和不屑,馬上就是個破落戶了,裝作那麼清高的樣子給誰看呢?她就等著秦氏集團破產的那一天,看許苒找誰哭去。
提著包,拿著合同的許苒覺得如釋重負,終於擺脫了。
像是身上的桎梏突然間就沒有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