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我們……一起手術?」許苒詫異,但還是迅速地進門換了手術服,一邊看資料,爭分多秒。閱讀
林蓁蓁眸光一閃:「好像是,不過你放心,你主刀,我給你當助手。」
這話怪怪的,不管是按照職位品級,還是按照從醫資歷其實都是該林蓁蓁主刀,許苒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任何異樣。
「怎麼了?怕我們合作不好?」林蓁蓁把資料遞給她,兩人一邊往手術室走,一邊還在說話,小護士跟在後面,沒有開口的機會。
「抓緊時間看一下,你在心外這一方面做過不少手術,應該不陌生。」
人命關天,許苒只是禮貌地一笑,沒有再多說廢話,接過了身後小護士遞過來的病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什麼時候狀態開始不好?」
「兩個小時前,病人有心悸疼痛狀態,家屬送過來,醫院立刻安排醫生診治,初步確立需要進行手術。一分鐘前,病人昏迷,進入手術室。」
許苒匆匆掃了一眼病曆本上的名字——慕容鋒。
沒有多想,她蹙眉:「給這病人服藥了嗎?」
「病人家屬在醫生來之前,不敢胡亂用藥。」小護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有一瞬間的閃爍,「病人住院以後,暫時還沒有來得及服藥。」
許苒看了她一眼,回過神來:「小林呢?」
小護士搖搖頭:「小林家裡有事,今晚本來也不是她值班,許醫生放心,我會配合好您的工作。」
「嗯,你叫什麼?」許苒隨口一問,醫院裡每個月都有新來的實習生,或者關係戶,這一個小護士許苒還沒有見過。
「張琴。」小護士回答道,畢恭畢敬。
「心梗不是一般的病,還是先進去看看……」林蓁蓁已經熟練地給許苒讓路,儼然一副助理的模樣。
許苒看了她一眼:「謝謝。」
「許醫生,林醫生,不好了!」一直看著病人的護士急匆匆地跑了古來,氣喘吁吁地開口道。
「病人情況很不好。」
「別慌!控制住!立刻安排手術!」許苒快速地走了過去,還是有點不放心地看向她,「林醫生,我來吧!」
她迅速地接過心外按摩林醫生的工作,先觀察了一下情況,緊接著厲聲道:「硝酸甘油靜推!」
「硝酸甘油靜推!」護士連忙重複了一遍,飛快地執行醫囑。
林蓁蓁突然被人搶了工作,臉上並沒有露出不快的神色,還隱約能看到她嘴角揚起的笑容,在一旁觀察數據。
十分鐘後。
「患者心律不齊,血壓在下降!」一直注視著心電圖的護士再度喊了起來,「又室顫了!」
許苒一把抹去了腦袋上的汗水,飛快地再度開始心外按壓,張琴也送來了心電圖,「許醫生,心電圖!」
林蓁蓁向前走了一步,「許醫生,我來吧!你看看心電圖,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毛病?」
「那就麻煩你了!」時間緊急,她沒能接收完整的手術資料,就開始進行手術,有些情況只能依靠本能判斷,太危險了。
許苒這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接過了護士遞過來的心電圖,只一眼,眉頭一皺,「誰寫的病歷?」
「許醫生,是我寫的!」一旁的張琴被突然這麼詢問,本來就七上八下的心再度提了起來。
許苒看向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厲色,「馬上停止硝酸甘油,繼續使用阿替普酶!」
張琴都快嚇哭了:「我……不是您說用……」
「你寫錯了病歷!」許苒立刻放下心電圖,腦子裡重新修改手術方案,額頭落下一滴冷汗,拼命勸說自己——冷靜!
許苒,你要冷靜!
「更換藥物!」
「心率檢測!」
「血壓情況!」
「許醫生,病人……好像撐不住了!」
「電擊!慌什麼!」許苒壓抑著恐懼,咽了口水,「短暫休克,立刻搶救。」
「擦汗……」
在許苒的鎮場之下,手術很快恢復了有條不紊的節奏,一旁的林蓁蓁蹙眉,眼底閃過一抹類似於欽佩,又夾著別的什麼東西。
「病人恢復了!」
「心率正常。」
「血壓恢復。」
「許醫生,成功了!」助理低聲歡呼了一句!
「許醫生,沒有想到你年紀輕輕,就這麼鎮定,經驗很豐富……」林蓁蓁戴著口罩,掩去此刻的表情,語氣很複雜。
許苒一邊進行手術收尾工作,冷下面色:「林醫生,現在手術最重要。我相信,你是專業的。」
林蓁蓁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是,我們都是專業的。」
張琴一臉無措地看著忙碌的護士和助理醫師們,頓時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只怕是被曝光了,「許醫生……」
「手術中,別廢話了!」許苒快速地讓護士準備除顫,「四百焦耳除顫。」
林蓁蓁再度讓開了搶救的位置,看到一臉心虛的張琴,一個狠厲的眼神投了過去。
現在所有人都在盡全力搶救,如果在這個時候她露出心虛的神色,不就是證明這次的病歷有問題嗎?
張琴連忙低下頭,不再多看身邊的人一眼,生怕一個眼神會暴露一切。
一個多小時後,許苒熟練的操作讓病人終於轉危為安,她微微地鬆了口氣,「時刻注意著病人的病情,時刻觀察,如果二十四小時內再度心梗,必須立刻二次手術,不用停阿替普酶!」
「好!」護士連聲答應著,手中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準備把病人轉入觀察室。
幾人走出了手術室,許苒擦了擦汗,摘下口罩,迎面便被一道人影擋住了去路,「許醫生,久違了。」
「彥少?」許苒下意識後退一步,看著護士把慕容鋒推出來,終於想起了什麼,「您的父親暫時脫離了危險。」
所以,你不去看你爸,找我幹什麼?
慕容彥笑了笑,低頭按著她的肩膀:「多謝許醫生,你真是我的……白衣天使。」
林蓁蓁站在一邊,面色怔了一下:「許醫生,你和病人家屬認識?」
許苒匆匆後退一步,冷淡道:「不熟。慕容先生,今晚您的父親還沒有脫離危險期,家屬好好照顧吧。」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肩膀,「手術後還未進行消毒殺菌,衣服上不知道多少細菌病毒,慕容先生最好去洗個手。」
說罷,她直接走了。
慕容彥低笑一聲,抬起手磨蹭了一下,十分變態:「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