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苒剛才跟秦少辰起了爭執,情緒本來就不是很好了,姜芊芊還這麼沒腦地撞了上來,她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懟了回去。閱讀
「給你照顧?剛才是誰把她推倒的?她倒地的時候你有想過扶她嗎?姜小姐,我勸你做事的時候多用點腦子,姜董是你的親人,所以不會苛責你,而我很感謝你曾經幫過我,但這並不代表我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你的無理取鬧。」
姜芊芊被她的話堵了一嘴,張了張口,卻半天都沒有再說出一句話。
姜依林雖然當姜芊芊是大半個親生女兒,但今天到底是被她氣到了,直接招來了自己在場的助理,有氣無力地道:「把芊芊帶回去。」
助理是個男人,完全有能力做好這個事情,便點了點頭,強行扣著姜芊芊的手臂把她拉了出去。
「許苒你憑什麼!」姜芊芊一邊被拉著,一邊還不甘心地往這邊喊,卻被小趙和小林堵住了目光,直接把人關在了門外,由助理帶走。
姜芊芊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忽然咬緊了唇,眼圈也紅了,吼了助理一句:「不用你拽著我,去……去拿點藥,沒看到你老闆都受傷了嗎?」
助理無語:「姜小姐,這是姜董的意思。」
「我自己會走。」姜依林握緊了拳頭轉身,「你去照顧她吧,不需要外人幫忙。」
這場鬧劇鬧得太大,鄭易寒也早就過來了。
姜依林被許苒扶著,路過鄭易寒的時候,順道說了一句:「對不起,鄭總,我侄女不懂事,擾亂了這場答謝宴,下次改日我一定好好給你們賠不是。」
鄭易寒自然知道這是客套話,但也聽出了她話里真切的歉意,便淡淡地道:「賠不是就算了,姜小姐年輕氣盛,姜董以後怕是要費心管教了。」
姜依林苦澀一笑:「那是自然。」
這場答謝宴所在的酒店自然有備用的客房,裡面有著一些常用的藥,許苒把她扶了進去。
秦少辰被許苒誤會,臉色陰沉得可怕,原本還想跟上去,卻被趙梓言和鍾月牙攔住了。
兩個人一邊一個地堵著他,大有他說不清楚就不讓他走的架勢,尤其是鍾月牙,脾氣很大,一直很怕秦少辰的她也壯了膽子:「秦少辰,你有未婚妻是怎麼回事?」
秦少辰忍了忍,終究冷淡地道:「只是個誤會。」
「誤會?那個女孩子說得有板有眼的樣子,無風不起浪,怕不是真有這事兒。」趙梓言冷哼了一聲,他早就看秦少辰和許苒恩愛的樣子不舒服,此時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想要找到他的另一面,試圖告訴許苒,這個人不適合。
陸之乾也圍了過來,煞有其事地替秦少辰解釋道:「怎麼可能?他心裡只有許苒一個。」
趙梓言看著花花公子做派了陸之乾,臉色更加難看:「我不管你們怎麼玩,離苒苒遠一點,她和你們不一樣,也玩不起。」
陸之乾冷笑:「怎麼著?玩人身攻擊啊?你不就是羨慕嫉妒恨嗎師兄?」
趙梓言眯了眯眼睛:「用不著激我,如果真的清者自清,你何必這麼著急?」
「你!」
鍾月牙堵在陸之乾面前,怒聲道:「你喊什麼喊!跟你有什麼關係?」
「你個死女人——」陸之乾暴走,莫名看著她護著趙梓言就一陣子不爽,眼看著就要掐起來,秦少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許苒離開的方向,眉宇間漸漸浮現出幾分不耐來:「都閉嘴。」
一瞬間,周遭鴉雀無聲,連鍾月牙也乖乖不說話了。
生氣的秦總,真的好可怕啊。
……
備用的客房裡,許苒拿出了醫藥箱,熟練地給姜依林上藥。
「今天的事情多謝姜董了,不過害你受了傷,真是不好意思,少辰對您說了這麼重的話,我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相信他……他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過節,但是在這裡,我替他給您說一聲對不起。」許苒並不是客套,而是由衷地覺得感謝和抱歉。
姜依林完全可以不管姜芊芊,她肯站出來,只是不想事態鬧大,雖然未必是為了她,但最終她也是受益者,畢竟姜芊芊是衝著她來的。
姜依林看出來了,她並不知道自己跟秦少辰之間的關係,便也沒有挑明身份,只是感嘆道:「我也沒幫到你什麼,你不用感謝我,更何況芊芊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多少也是因為我慣壞她了。至於少辰那邊,我跟他有些私人恩怨,他怨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理解。」
許苒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豁達而寬容。
她有些不解,但還是歸因為是因為姜依林人好。
「您很大度,我很佩服您,要是換做我……我一定會不開心的。」她玩笑似的,完全站在了秦少辰家人的角度來表態,很難讓人生出戒心來。
姜依林勉強地笑了一下,「你也是個好孩子,我為芊芊無禮的行為給你和少辰道歉。」
許苒搖了搖頭,無所謂道:「沒關係,我知道她本性不壞,而且畢竟她還幫過我。」
許苒先是拿著鑷子把扎進她皮膚一些碎瓷片夾了出來,然後拿酒精把那些傷消毒了一遍,再行包紮,動作細緻而乾脆利落。
不愧是一雙動大手術的手!
姜依林看著她,不免有些好奇,斟酌著口氣小心地試探道:「許醫生,有件事情可能會冒犯到你,但我還是有些好奇。」
許苒頭也沒抬,專注地幫她上藥。
「沒關係,您問吧,轉移注意力也有利於您減輕疼痛感。」
姜依林這才知道,原來她一直在和自己說話還有這層面上的考慮,但對於她這把年紀的人來說,身體上的痛雖然是痛,但更注重的是心理上的壓力和折磨。
「我看你跟少辰的感情不錯,難道你……不會因為少辰和喬家的事情而覺得吃醋嗎?」
許苒的動作頓了一下,又很快笑了一下,坦然道:「說不介意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我相信他,相信他會解決好這件事情,也相信他能給我想要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