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更是公開表揚許苒,給她發了一筆不菲的獎金,順道還升職成了副主任,這一次自然是名正言順不過,誰也不敢廢話。
許苒不僅成為了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主任,名氣更是重重地打響了,甚至還有人特地從外地趕過來只為了讓她看病。
人紅是非多,總有些人眼酸的,在醫學界也難免如此,但那些人也只敢私底下嚼舌根質疑許苒,沒有人敢搬上檯面來。
手術成功後的第三天,鄭老爺子的身體正在往著良好的方向恢復中,人也清醒過來,對許苒表示了感謝,還狠狠打趣了秦少辰一番,弄得許苒怪不好意思的。
鄭易寒為了表達感謝,也為了表達自己手術那天情緒失控的歉意,特地在當地最有名的酒店裡為許苒辦了一場答謝宴,邀請了不少醫院裡的同事,領導班子幾乎都來了,還帶著家屬和朋友,關係圈套著關係圈,最後相當於一個小型的商宴。
許苒本來並不想搞得這麼隆重,然而對方誠心答謝,她也不好強硬地拒絕,況且鄭易寒還邀請了一些業界前輩,存了給許苒牽線的心思,她不能不識好歹。
許苒一行人到場很早,院長和姜依林都早早的來了,給足了鄭易寒面子。
答謝宴上有不少她熟悉的身影,許苒作為主角一一打了聲招呼,又和幾位前輩交流一番,覺得累了便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便口渴地先低頭喝了一口果汁,即便是知道這場答謝宴是為她而舉辦的,她心底卻沒有太大的波瀾。
勝不驕,敗不餒,這是她的老師教給她的,也才是醫生該有的態度,永遠用一顆最飽滿向上的心來面對這個職業。
院長恰好跟她坐在同一桌。
「許醫生,你這次真的做得很好。」院長舉起了酒杯,朝她敬了一下。
許苒垂眸笑了笑,眸底划過幾分感慨,當初他們讓她做這場手術的原因,她心底是完全清楚的。
「院長過獎了。」她客套地道。
院長斟酌了一下,忽然請求道:「許醫生啊,你跟趙醫生很熟吧?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不可以幫我邀請趙醫生在我們醫院留下擔任主任一職?我知道這個職位配不上他的身份,不過卻可以和你搭檔……以後只要他想升職,隨時說一聲……我們醫院十分愛惜人才,實在是不忍心錯過趙醫生這樣的人才。」
許苒點頭,只聽他這話的意思,就知道他在趙梓言那邊碰了壁,才會來找自己的。
「您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不過這件事情到底還是得看我師兄自己的意思,我和師兄多年不見,他有自己的抱負,我不太了解他的想法,也替您說不上幾句話。」
「這……」院長的表情有些遲疑和尷尬,一抬頭,卻又突然眼前一亮,「趙醫生。」
趙梓言只是淡淡地朝著院長點了點頭,然後在許苒旁邊坐了下來。
許苒有些驚訝,「師兄。」
「苒苒,你願不願意跟我共事?」趙梓言開門見山地問道,神情十分認真的樣子。
院長連忙希冀地看著許苒,示意她趕緊邀請人加入醫院。
許苒的小嘴動了動,正想回答,卻被另一邊的動靜吸引住了,是女孩子們壓抑不住的尖叫聲,堪比粉絲見面會一般。
原來是鄭易寒和秦少辰一起出現在了答謝宴上,引起一陣小護士們的激動。
「哇,又是秦總誒,肯定是來替我們許醫生慶祝的吧!」
「那可不是?人家什麼身份?分分鐘幾個億上下,大概也只會為了自己的女朋友來參加這種與他無關的活動了。」
「啊啊啊,好帥啊,我真想像許醫生一樣遇到自己的白馬王子……」
「得了吧你,還白馬王子呢,黑馬還差不多!秦總這樣的,天上有地下無,你打哪遇?」
幾個同桌的小護士嘀嘀咕咕地交談吐槽著,大概是因為太激動了,忘記控制住自己的音量,所有的話全部都傳到了許苒這桌這邊來。
許苒的心底這時候才油然升出了幾分驕傲和幸福感。
也許這就是愛情的魅力,在聽到別人的祝福的時候會如此令人情不自禁地開心。
秦少辰剛剛進場的時候便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她,跟鄭易寒寒暄了幾句後,便徑直朝著許苒這邊走了過來。
許苒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揚起了笑容,一直目視著他走來,仿佛自帶了萬丈光芒,美好如神祗。
等人走到跟前,她才嗔笑著埋怨道:「你怎麼才來?」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是說不出的幸福和期待到來的感覺。
秦少辰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嘴角仿佛被傳染了一般,亦是淺淺地劃開了一抹弧度,「對不起,臨時有點事來晚了,不如你懲罰我一下,讓我今晚送你回家,嗯?」
手到擒來的情話一下子就又把旁邊那一桌的小護士們炸開了鍋,現場甚至都誇張地想起了起鬨聲。
「太強了,許醫生這簡直是事業愛情雙豐收,在事業上虐我們不夠,還要餵我們滿滿一袋狗糧!」
「親一個啊,親一個!」
「今晚別送回家了,乾脆一起回家得了!」
許苒聽到這些聲音,臉頰上不由得漸漸浮起了兩團紅暈,頗為羞赧地道:「你看看——都怪你,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這些……甜言蜜語了?」
秦少辰知道她面薄,低頭沖她寵溺一笑,到底是沒再在大眾面前放肆,反而是在她的另一邊落了座:「喜歡嗎?」
許苒:「……」
別這麼撩成嗎?
趙梓言坐在他們旁邊,對他們之間的反應觀察最為細微,自然知道那些甜蜜恩愛都是裝不出來的,手緊緊地捏住了酒杯,狠狠地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大口酒。
秦少辰這才仿佛看到了他一般,淡笑著打了個招呼,提醒道:「趙師兄,這酒後勁大。」
趙師兄?誰他媽是你趙師兄?!
趙梓言現在簡直是心火大起,恨不得不顧一切地把自己手中的酒往他臉上潑,想要撕開他的真面目,告訴許苒這不是他的良人。
但這裡畢竟還是公共場合,他不了解這人的任何面目,也沒有任何資格這樣對秦少辰。
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道:「秦總可別這麼叫我,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醫生而已,一聲師兄,實在是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