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語菁的錯吧。」白纖纖有些不明白厲凌燁為什麼要遷怒於厲凌軒。
雖然她和厲凌軒在一起的那個畫面很不雅觀,但她和厲凌軒都是無辜的。
他能不再在意那一天早上的她,又何必要去在意那一天早上的厲凌軒呢。
她不是要為厲凌軒開解,實在是覺得那種被冤枉的感覺一點都不美好。
親身經歷過,才知道那有多傷人。
厲凌燁遲疑了一下,隨即嗓音微啞的道:「不全怪陸語菁,凌軒也有錯。」
「轟」的一下,白纖纖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半晌才回過神來,「他有什麼錯?」厲凌燁那樣說,讓她不由得開始腦補起厲凌軒也有錯的原因了。
可她實在是不相信與厲凌燁一母同胞的兄弟會對她生出齷蹉的想法。
厲凌軒對她,一向都是彬彬有禮。
車廂里一時安靜了。
厲凌燁許兒都沒有說話。
可他越是不回應,白纖纖越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就在這時,車外傳來了汽車喇叭聲,凱恩的車越過了厲凌燁的車。
厲凌燁轉頭看了一眼越野車,明明是他們一家三口的採摘草莓的活動,結果,凱恩非要煞風景的參與進來。
如果不是厲曉寧一直強調一定要他和白纖纖一起參加,他現在就想把厲曉寧交給凱恩,然後帶著白纖纖二人世界去。
當然前提是要找到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否則,小女人一定不答應。
就算是讓她一起回老宅過年,也是勸了好久才答應的。
兩部車一前一後的抵達了草莓園。
放眼看過去,一大片的草莓園,綠的葉子紅的草莓,就算是不摘只是觀賞,看著也是賞心悅目。
凱恩牽著厲曉寧的手先行下車,回頭時正好看到厲凌燁體貼的繞過車前親自為白纖纖打開車門,然後,扶著她穩穩的下了車。
那畫面落在凱恩的眼裡,讓他心底一澀,怔怔的站在那裡,竟是忘記了前行。
厲曉寧小手一搖,「凱恩叔叔,我們走吧。」
凱恩這才回神,轉身牽著厲曉寧走進了草莓園。
園主發了採摘的工具,小傢伙便開始摘了起來,而凱恩自然是充當了那個提籃子的角色,小傢伙採摘,他就負責接收小傢伙的勝利果實。
而後面,則是厲凌燁負責採摘草莓,白纖纖負責拎藍子。
兩對組合,似乎看著哪一對都特別的和諧。
但是落在凱恩的眸中,他看厲凌燁和白纖纖一起怎麼都不和諧。
明明不久前厲凌燁才傷害過白纖纖,可白纖纖居然還能接受與厲凌燁一起摘草莓。優閱讀書 .
很想與厲凌燁換個位置,他和白纖纖一組,又怕這樣的提議太過刻意了。
「寧寧,要不要跟媽咪一起摘?」那邊,白纖纖雖然提著籃子供厲凌燁放摘下來的草莓,可是視線始終都沒離開過兒子的小身影。
厲曉寧眨了眨眼睛,看看厲凌燁再看看白纖纖,小嘴一咧,笑開,「我和凱恩叔叔一組挺好的,爹地要照顧媽咪喲,不能讓媽咪肚子疼喲。」
凱恩眼神一黯,忽而就覺得這孩子是故意的,故意的非要與他一組,而給厲凌燁和白纖纖製造機會。
果然不是自己親生的,不管他多努力的付出,也養不熟別人家的孩子。
哪怕他照顧厲曉寧五年了,而厲凌燁只是照顧了幾個月,可就是因為骨血的關係,孩子還是與厲凌燁比與他親。
想到這裡,凱恩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只是安靜的跟在厲曉寧的身後,一掃之前與厲曉寧的有說有笑,轉而變得沉默寡言了。
「凱恩叔叔,你有心事嗎?」厲曉寧絕對是個敏感的,立刻就發覺了凱恩的不對勁,小小聲的問過去。
凱恩心底一怔,面上這才漾出一抹笑意來,「沒有。」
對上厲曉寧探究的眼神,他對這孩子終究是什麼也不想表現出來,他還是很喜歡這孩子的。
一直以來都是視為已出的,可惜,這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厲曉寧終究不是他親生的。
「凱恩叔叔,在我心裡,你比我親叔叔厲凌軒還更親呢,其實比我對爹地都親,我爹地的眼裡只有我媽咪,根本就沒有我,哼哼哼。」小傢伙念叨著,控訴著厲凌燁的眼裡只有他媽咪而沒有他。
果然,厲曉寧一說完,凱恩的臉色就好看了,「寧寧,凱恩叔叔做你乾爹好不好?」
從前就一直有這個想法了,只是他一直以為他可以直接就成為寧寧的爹地的,哪怕不是親生的,可只要白纖纖嫁給了他,他和寧寧就是名正言順的父子關係,寧寧就會叫他爹地了。
可是等了五年的結果就是,他的那一個願望更加的遙遠了。
遙遙不可期的感覺。
既然聽寧寧叫他爹地沒了希望,那就乾爹也好。
總算是進步吧。
「爹地媽咪,我想認凱恩叔叔做乾爹,可以嗎?」厲曉寧很有禮貌的直接問向厲凌燁和白纖纖,畢竟認乾爹可不是小事,還是徵詢一下大人的意見比較穩妥。
這一問,誰親誰疏立刻就顯現了出來,厲凌燁和白纖纖才是他最親的人。
厲凌燁直起身形,將手裡才摘下來的草莓放進了白纖纖提著的籃子裡,看向了兒子和凱恩,兒子那小模樣分明就是他的再版,他有什麼好嫉妒凱恩的,況且,兒子認了凱恩做乾爹,那凱恩就沒有辦法做寧寧的爹地了。
畢竟,爹地和乾爹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要是白纖纖真跟他離婚而嫁給凱恩,那寧寧就要叫凱恩爹地了。
不過他覺得這不可能,如果白纖纖與凱恩之間有可能的話,那麼五年的時間他們早就成為夫妻了,也不會給自己娶她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突然間就釋然了。
不管他娶她有多晚,可最終就是他娶到了她,而不是凱恩,「我沒意見,老婆,你呢?」
一聲『老婆』,叫得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也叫得凱恩的面色更加的黯然。
那個本來以為自己會叫出來的稱呼,如今他再也沒有機會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