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快來人。」洛風歇斯底里的高喊著。
也是緊張的慌亂的高喊著。
哪怕知道厲凌燁之所以昏倒下去只是因為他中了他打下的一針麻醉劑,可他此刻還是擔心,還是慌亂。
第一次看到狼狽的倒在地上的厲凌燁。
但是厲凌燁之所以這樣的狼狽,全都是因為他果斷的下手扎了他那一針。
這一刻的洛風只希望厲凌燁醒過來的時候不要震怒的把他發配到非洲去,不然,他慘了。
到時候,他還是自動自覺的消失幾天,等厲凌燁的怒氣消了,他再小心翼翼的出現討好厲凌燁就是了。
畢竟,他全都是為了厲凌燁好。
季逸風還有他剛剛才叫過來的幾個早就守候在病房外的醫生和護士立刻潮水一樣的全都衝進了白纖纖的病房。
然後,男醫生加上洛風集體合力把厲凌燁抬到了一旁的陪護床上,然後,就是一系列的檢查。
病房裡的量體溫量血壓之類的簡單檢查還不夠,還把厲凌燁推出去做了一些其它的檢查。
還是整個醫院都在配合厲凌燁所做的檢查。
於是,只是半個小時,就出結果了。
厲凌燁還真的是在發燒。
只不過,現在就算是扒下他身上那套被他的身體潤乾的衣服也沒用了,他已經發燒了。
查好了病症,季逸風親自開藥單,很快厲凌燁就被輸上了輸液。
看著厲凌燁安安靜靜的睡顏,洛風后怕的摸了摸頭,幸好厲凌燁及時檢查了,否則,已經發燒到四十度一的他再這樣繼續下去,很有可能燒出肺病來的。
現在想起來,厲凌燁之所以不肯換下濕衣的陪著白纖纖,根本就是自虐,自己虐待自己。
也更是內疚吧,內疚他失去理智的傷害了白纖纖。
不過當時陸語菁臥室里的情況洛風也沒看到。
厲凌燁根本不可能允許他進去看的。
但只要想像一下那可能的情景,就憑厲凌燁醋桶般的性子,厲凌燁沒有當場氣極的把白纖纖強了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要是厲凌燁氣極的真強了白纖纖,只怕白纖纖躺在病床上就不只是治療發燒這一項了,還要再治一項,那就是白纖纖一定會見紅會動了胎氣的,那就需要保胎了。
那才是麻煩呢。
病房裡一時間只剩下洛風一個清醒的了。
厲凌燁陪著白纖纖昏迷不醒了。
洛風很想找個人來替代他照顧厲凌燁和白纖纖,可想來想去又有點不敢。
要是被人知道厲凌燁之所以現在這樣昏迷不醒都是他的傑作,只怕厲家人第一個不放過他的。
他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但是針已經扎了,現在再後悔也沒用了,只能去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嗯,就算厲凌燁和厲凌燁的家人埋怨他怪罪他,他也不後悔,總比厲凌燁被燒成肺炎來得好些。
所以,最後洛風誰也沒找。
而厲家人因為厲凌燁之前的囑咐,已經去醫院裡看過白纖纖再也不敢去醫院看了。
厲凌燁根本不讓人進白纖纖的病房,除了他自己和洛風偶爾能進出以外,其它的人只能在門前遠遠的看一眼,然後就給他必須走人。奇書電子書 .
就連老爺子都不例外。
不過老爺子為了再多抱幾個重孫子,什麼都能做什麼都能忍,小不忍則亂大謀,什麼都不如他的重孫子更來的重要呢。
陸語菁的孩子已經流產了,那白纖纖肚子裡的厲家的種就一定要保住。
就憑厲曉寧那麼的聰明,誰人都覺得白纖纖再生一個也是如厲曉寧和厲凌燁一樣的聰明,智商絕對不會差了的。
病房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
厲凌燁自然是沒那麼快醒來了,但是白纖纖一直這樣躺著真不是辦法,還是應該想辦法叫醒白纖纖。
可他這只是想想罷罷了,他根本沒那個本事呢。
不懂醫學的他也就湊湊熱鬧罷了,真刀真槍的上,他根本不行。
於是,洛風一個人守兩個人,傍晚天快要黑了的時候,天空泛起了霞光,美輪美奐的象一幅畫,就連畫中的厲凌燁看起來都沒那麼討厭了。
天黑透了。
洛風吃完了請人送進來的外賣,再檢查了一下厲凌燁和白纖纖的情況,確定兩個人的輸液最快也要一個小時換藥瓶後,洛風趴到了床頭桌上準備睡一覺了。
再不睡,他要廢了。
這兩天不止是厲凌燁沒睡覺,他也沒睡呀。
只是,沒有人關心他,眾人只關係厲凌燁和白纖纖,就快要把他當成透明人了。
洛風睡著了。
病房裡安安靜靜,一行三個人全都睡著了。
門是虛掩著的,洛風趴在桌子上之前,就知會過任何醫生和護士千萬不要進來打擾他。
至於厲凌燁和白纖纖兩個人的輸液瓶,他已經給自己的手機定了時,絕對會在輸液要換瓶之前醒過來,再摁鈴叫醫生和護士的。
什麼都安排好了的洛風特別的好睡。
病房裡,厲凌燁和白纖纖的呼吸聲一直都是淺淺的,幾不可聞的。
到了洛風這裡,不止是打起了酣聲,還打呼嚕呢,一聲接一聲,如果被厲凌燁聽到,絕對又是一頓好訓。
可惜,厲凌燁什麼都聽不到。
什麼都聽不到,就由著洛風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
不知道是不是酣聲太響驚醒了白纖纖,又或者是她早就到了應該醒過來的時間了。
洛風睡過去時,白纖纖正好醒過來。
眸光徐徐掠過周遭,才知道自己還活著,只是住到了醫院裡。
一眼看到隔壁的陪護床上的厲凌燁時,白纖纖一陣皺眉。
畢竟,陪護床上的通常都是沒什麼病來這裡照顧自己親人的人,但是現在陪護床上的厲凌燁可不是在休息呢,而是在輸液。
輸液代表什麼,只要不是傻子,都懂。
就算是孩子都知道輸液很無聊的,不能動最是折磨人了。
白纖纖將周遭掃描了一圈,最後目光從厲凌燁的臉上移了開來。
那張臉,看一次就讓她想起一次他對自己的傷害。
那便,從此不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