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暖暖吸了吸鼻子，可是眼睛還是又濕了。
不管厲凌燁怎麼為她擦，都沒用。
就是想哭。
那是一種她自己也無法抑制的想哭的情緒。
仿似是要把她這幾年來的堅強全都拋到爪窪國去，這一刻徹底的釋放似的。
總之，就是想哭個痛快。
只為，記憶里的所有太虛幻，也太不真實。
而她身上所發生過的真實，想來一定是極為殘忍的。
殘忍到，只要是想像一下，都會心痛。
都會顫抖。
厲凌燁無奈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擁著她，慢慢的消解她心底里的不安。
他想知道她身上曾經都發生過什麼，奈何派了好幾撥人去msk查了也沒有結果。
查不到。
對方把穆暖暖曾經的過往，抹殺的乾乾淨淨。
雖然他知道是山本蒼狼所為，也查不到。
現在能讓他知道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把山本蒼狼關起來，來一場審問。
這樣也許就能審問出來穆暖暖那段沒有忘記的過去了。
雖然也就一年左右的時間，但是一年的時間，足可以讓山本蒼狼在她的身上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穆暖暖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商務艙里這一刻更加的安靜了。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睡。
至於顧景御此時此刻就沒有睡覺。
他不想睡。
就是以意念支撐著自己不睡。
他就是要罵服跟他爭身體的那個人。
居然趁他不在的時候，欺負蘇可，這個仇，他此刻就開始報起來了。
「再欺負可可你永世不得超生。」
「再欺負可可你我一定砍了你，我寧可我疼了我也要砍你。」
「你怎麼那麼沒品，一個男人居然欺負一個女人，你還是男人不是？」
……
顧景御也不記得自己都罵了什麼，反正就一直在哭。
不停的罵。
罵到不知道罵什麼的時候，就再把之前罵過的一句句再搬出來再重複的罵一次。
他相信那人是能聽到的。
所以，必須狠狠的可著勁的罵。
很痛快。
但是，也很無聊。
罵人真的是很無聊的事情。
真比不上打一架更來的痛快，可是他沒辦法跟那人對打。
除非是雙手互搏。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
他這裡罵著罵著，蘇可醒了。
其實她還很困。
畢竟昨晚上真沒怎麼睡覺。
一整晚發生了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她沒法子好好睡覺。
可是再困，她也睡不踏實。
仿佛睡沉了，一睜開眼睛，身邊的男人又換成是顧先生了。
睜開眼睛的她，扭頭看顧景御。
男人安靜的閉著眼睛，象是睡著了，可是她看到他輕動的眼睫了。
他的睫毛很長，長的讓她這個女人都有點自慚形穢。
不過，現在要劃的重點不是他眼睫毛長的問題，而是他此刻這沒睡著的問題。
既然眼睫毛在眨，就代表沒睡覺。
她觀察了足有兩分鐘，顧景御都是一樣的狀態。
然後，她就發現，這男人不止是眼睫毛偶爾微動，一雙薄唇偶爾也會動一下似的。
象是在念念有詞一般。
就是不知道他在念什麼。
從眼睫毛到偶爾在動的唇，這明顯是沒睡著。
確定了顧景御沒睡著的蘇可，伸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你在念叨什麼說什麼呢？」
居然還說的念的那麼的認真，讓她好奇了。
忽而，男人的眼睫毛不顫了，唇也徹底的不動了。
他倏的睜開了眼睛，「閉嘴。」
蘇可秒愣。
這是顧先生。
「你……」
顧先生是受不了顧景御再一次的又罵又訓，結果他才要出來，就聽蘇可說他在裝了。
不對，是說顧景御在裝。
生怕蘇可再碰自己，才出來的顧先生立碼就回去了。
在顧景御和蘇可這兩個選擇中，他選顧景御而不是蘇可。
顧景御也就是罵罵他訓訓他，就說偶爾說要砍了他，那也不會真砍的，不可能自己砍自己的身體，而蘇可就不同了。
一想起這個小女人對他所說過的那些話和做過的那些事情，他心裡慌。
他才不要與蘇可這個女人有肢體接觸呢。
顧景御愛與蘇可有肢體接觸是顧景御的事情，不是他所想的。
是的，為了逃避蘇可，顧先生在出來不到十秒鐘後，迅速的又縮回去了，把身體還給顧景御了。
剛正罵的歡實的顧景御，記憶突然間的斷片了。
正迷糊的時候，又回來了。
他正要繼續罵顧先生，忽而發現周遭的情況有些不對了。
剛剛還與他很親近的蘇可，這一刻一下子就後側的靠到了機窗上。
是的，就是緊貼在了機窗上。
一付是離他能多遠就多遠的神情。
他對上她的眼睛，那是一雙把他當成洪水猛獸般的眼睛。
還有點驚恐的眼睛。
「你……你別看我。」蘇可一對上顧先生，就有些慌。
此時的她一點也不知道顧先生已經縮回去把身體還給顧景御了。
而顧景御現在只是看著她，沒說話也沒有其它的反應，所以一時間她還真沒看出來顧景御回歸了。
顧景御依然看著她。
她不讓他看，他也看著她。
蘇可的身體抖顫了一下，然後意識就全部回歸了，也想起顧先生最怕她的是什麼了。
「我告訴你，你要是再看我，我親你了喲。」她可不是嚇唬顧先生的，她現在腦子裡全都是這個想法。
因為她清楚，她就算是親過去也不一定能得逞。
顧先生不會讓她親到他的。
他動作很快的，一避讓就能避開。
所以她這句威脅不過是在威逼顧先生不要看她而已。
但是顧景御就是不移開視線。
耳聽得她說的話，還有她現在的神情，所有的所有合在一起就是在告訴他，剛剛顧先生出來了。
是的，剛剛他罵人罵著罵著就走神了，那一定是被罵到受不了的顧先生出來了。
不過顧先生只出來了十秒鐘左右的時間，就回去了。
所以，他的記憶才斷片了十秒鐘吧。
而蘇可此時顯然還沒有發現，他現在是顧景御，他不是顧先生。
他忽而就想知道蘇可是怎麼與顧先生相處的。
於是，他繼續的冷著臉，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