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繼續在檢查,檢查完了一個行李箱,就檢查另外一個。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下,在十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其中的一個警察從行李箱中拿出了兩個小袋子。
透明塑膠袋裝的小袋子,裡面的東西是白色的,還是粉狀的。
看到那東西,一種極端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倏的扭頭看顧景御,卻見顧大佬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他這看到的粉狀的東西就是麵粉似的,臉上還掛著微微笑,「可可,去做個客吧,不過我保證不會讓你熬夜的,咱一個小時就回酒店,可以嗎?」
他這一句句,仿似這周遭只有她和他兩個人的存在,那些警察都是擺設似的,都是不存在似的。
蘇可立刻點頭,「可以。」不管有事沒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都愛死了顧大佬在面對這樣的『鐵證』的時候的淡定從容。
想來,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他這樣的程度的。
她服氣。
因為至少她就做不到。
要不是他在她身邊一直鼓勵她安撫她,只怕她早就嚇癱了。
沒辦法,她膽子小。
需要顧大佬的扶持。
「走。」顧景御說著,就把手裡的東西都塞進了車裡,然後牽起喻色的手就往幾步外的警車走去。
態度還是不卑不亢,很從容。
蘇可雖然不知道這男人哪裡來的底氣,但是他的底氣會傳染呀,傳染的她就是也不慌了。
兩個人上了警車,那十幾個警察也全都上了警車。
前前後後三輛警車集體出動,就為了來搜她行李箱中的那兩小包東西。
她還真是面子大呢。
這麼興師動眾的。
她服了。
不過,上警車的時候,蘇可與顧景御被分開了,蘇可上的前車,顧景御上的後車,她坐在警車裡背對著車開的方向,就隔著後車的駕駛室看著影影綽綽不怎麼清晰的顧景御,就這樣的看著,認定了他就坐在那裡也看著她,她主就不害怕。
警察呼嘯的駛出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十幾分鐘就到了距離最近的警察局。
E國的警察還算友好。
全程都是保持微笑,車裡也並沒有刑訊逼供什麼的。
但是只要一回想起剛剛這些警察查她行李箱的畫面,就可以十分的確定,他們早就認定了她的行李箱裡有東西。
這應該是被人舉報了。
而且,她行李箱裡的東西,一定是舉報他們的人放的。
只是現在,她和顧景御真的百口莫辯。
蘇可的腦子在飛速的旋轉著,一忽是警察們的行為,一忽是顧景御對她的安撫。
就這樣一忽覺得事情大了,一忽又覺得事情很小,就在兩重的相互矛盾中,被帶進了警察局。
對警察局這種體驗,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有。
但是現在,就是有了。
不想有也要有。
好在,進了警察局,她終於又看到了顧景御。
相互對視了一眼,他還是衝著她點了點頭。
一付真的不會有事的樣子。
好吧,她就信他。
畢竟,在T市他就是大佬。文學大小說 .
而且,她也知道顧家的勢力遍布全球各地,就算是這E國的這裡,也有他的勢力所及,想到這裡,繼續安心。
不慌不忙。
顧景御被帶進了審訊室,蘇可則還是呆在外面。
她看著那個審訊室的門,腦子裡就全都是他進去的時候衝著她微微笑開的模樣,有點懶散有點漫不經心,仿佛他來這裡只是來作個客串個門一樣的瀟湘自在。
可,她深深明白這裡不是該他們作客的地方。
以顧景御的身份,他從前絕對沒少與這樣的地方打交道。
但是就算是知道,她也還是擔心。
畢竟,人家手裡有『鐵證』。
她手上的所有的通訊設備和電子設備都被沒收了,但是警察局的大廳里的牆壁上有掛鍾,她一直盯著那掛斷,顧景御已經進去有半個多小時了。
如果是正常的審訊,就只審訊那兩個行李箱的話,最多只需要幾分鐘就可了。
所以現在,絕對是超時了。
這是在逼著顧景御承認那東西是他的?
蘇可的心開始七上八下,開始毛毛的了。
忽而,審訊息的門開。
蘇可正驚喜的看過去的時候,就見一個男警直接飛了出來。
是的,就是飛了出來,而不是走出來的。
然後,飛出來的男警直接就撞到了審訊室迎面的辦公桌上,隨即落到地上,額頭開始出血。
蘇可還沒有將這個男警看清楚,緊接著又一個飛了出來。
「哐啷」一聲先是砸到了飲水機上,然後連人帶飲水機滾落一地,整個局子裡瞬間就亂套了。
隨著兩個審訊的人走出來,隨後走出來的則是一臉冷鬱氣息的顧景御。
不不不,這不是顧景御。
只一眼,蘇可就認出來了,這是顧先生,是另一個顧景御。
是顧景御所說的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的顧先生。
但是從她知道顧景御有兩個人格開始,她已經見過兩次顧先生了,而且算算間隔時間,根本沒多久。
兩次的間隔才兩三天。
不過她相信顧景御之前沒有騙他,之前的顧先生應該是很久沒有出現了。
而這兩次的出現,也全都是巧合。
一次是顧景御被人劫,一次是顧景御被人審訊。
上次顧景御是被人欺負了,這一次想來也是。
所以,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只要是遇到顧景御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就會出來。
忽而看著這樣的顧先生,就沒那麼討厭了,哪怕是他曾經差點掐死過她,她也不討厭了。
他若不出現,顧景御就會吃虧的吧。
「你……你要幹什麼?」
顧先生冷冷一笑,「報警。」
「這裡就是局子,你報誰的警?」
「就是你們兩個,刑訊逼供老子。」顧先生環顧了一下周遭,在掃過她的時候,視線頓了頓,不過也僅限於頓了頓,再沒有其它的表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蘇可在接收到他視線的時候,莫名的居然不怕他了。
仿似他身上的戾氣全都盡去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至少他之於她,就是沒有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