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今晚上沖了涼也不肯睡覺,拉著妹妹纏著我在玩具間又玩了一個多小時,這孩子的有問題。」既然已經用文翰開了頭,季逸臣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也幸好有兩個寶貝,給了他這個絕對正當的話題。
「嗯,我知道了,明天再說吧,晚安。」結果,季逸臣才以為凌美要為他開門了,結果,凌美就這樣頗有些淡漠疏離的就拒絕了他。
「凌美,你是在害怕我嗎?」對於凌美的拒絕,季逸臣腦子裡閃過凌美與蘇可的對話,他不能慫,因為文翰和琦琦的關係,凌美絕對逃不掉的,他要對自己有信心。
「季逸臣,我真的困了,晚安。」
「凌美,孩子們睡了,玩過了玩具聽了故事後睡了,我現在是想要與你談一談他們兩個的未來,他們兩個的過去我此生都無法參與了,這是我的遺憾,所以,我不想再缺失他們的現在和未來,凌美,你開門好不好?」
門裡一片安靜。
凌美沒回應。
一秒。
兩秒。
三秒鐘過去了。
凌美這樣的不回應,就代表她在做天人交戰,她正在糾結著要不要開門。
那也便是有了開門的想法。
卻又覺得給他開門不妥。
季逸臣頓時竊喜了。
於是,他不聲不響的等在門外,不言不語亦不動。
夜漸深了,走廊里幼兒園裡一片安靜。
季逸臣第一次這樣耐心的等待著。
甚至於沒有刷手機,就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
但是明明很無趣很枯燥的等待,在他的想法裡,卻是甜蜜的。
美好的。
這比他之前五年來的每一個夜裡都美好許多。
因為那時的夜裡,他是沒有希望的。
但現在不同,隔著一道門的距離,裡面的女人就是他的希望。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知道夜越來越靜,地上的影子越來越長。
一股的溫暖的氣息就在這個時候悄悄襲上身來。
那瞬間的變化,讓季逸臣倏的轉身,然後直接推開了開了一條縫隙的門,閃身而入。
卻是「嘭」的一聲撞到了偷偷開門的凌美身上。
「嘶……」她低嘶一聲,伸手就去揉鼻子。
有點疼。
都是季逸臣,推開門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撞了。
「小美,你沒事吧?」衝進來的季逸臣正好看到凌美無奈揉鼻子的動作,再聯想到她低嘶的那一聲,頓時緊張了。
「沒……沒事,我……我是想去看看文翰和琦琦。」結巴了一下,凌美只得這樣的給自己找了一個開門的藉口。
否則,自己這樣過來開門,季逸臣一定以為她是為了他才來開門的。
雖然這是事實,但是她……她不想承認。
她剛剛也只是試著過來試探一下。
畢竟,從季逸臣敲門到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多小時,快到一個小時了。
她真的難以相信季逸臣會耐心的一直在門外等她。
畢竟今時不同昨日,他們已經見過了。
又是這樣深的夜,鐵打的也要去睡了。
說著說著,凌美的小臉紅了。
紅的如同才染了胭脂一般。
那模樣嬌俏的讓季逸臣心神一盪,手臂輕輕一帶一轉,就帶著凌美靠在了門側的牆壁上。118小說 .
絕對完美的壁咚。
就在凌美懵懵的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雙薄唇已經欺近。
轉眼,她唇上甜香的味道就被季逸臣嘗了個透徹。
絕對記憶中的那份甜,一點也沒有因為五年的時間而起變化。
就連模樣也是五年前的樣子。
這是厲凌燁那個親哥所絕對比不上的,看起來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嗚嗚……」似乎是沒想到季逸臣會突然間……
凌美低喃著。
可是無論她怎麼推拒也推不開季逸臣這頭餓了五年已經餓狠了的狼。
然後就是天旋地轉般暈眩的感覺。
直到快要沒有呼吸了,季逸臣才輕輕移開了唇。
一雙瀲灩入骨的瞳眸靜靜的看著臉染華彩的女子,更是動人。
隨即一個傾身,打橫抱起凌美就走向了房間裡唯一的一張床。
「季逸臣……」凌美羞極了。
下意識的手摟著季逸臣的脖子,有點慌。
季逸臣太久沒有抱過她了。
而且,這五年裡,也從來沒有男人這樣大膽的抱過她。
這種被抱的熟悉的又仿似陌生的感覺,讓她心跳加速,大腦里一片空白,已經不會思考了似的。
季逸臣低頭看懷裡的女子,明媚動人的一如如初那時,只是,較之那時還更輕了些,輕的讓他不由得有些心疼,「叫逸臣哥哥。」
低低啞啞的男聲,就這樣的飄近凌美的耳鼓。
好聽的能使人懷孕似的。
讓她隨著他的催促不由自主的低喚開口,「逸臣哥哥。」
只是四個字,卻讓她瞬間回到了那年初見季逸臣時的場景。
那時的她還病著,吃飯睡覺都纏著他賴著他,就是那麼死皮賴臉的,到底是把一切都發生了。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與他做過的所有。
她只恨,恨自己小時候的經歷,讓自己再也配不上他。
之所以離開,也是因為配不上他。
不想他父母因為她而與他產生隔閡。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離開了五年,他居然也等了她五年。
說不感動是假的。
可是,雖然知道他的真心,她也依然是慌。
只為,她真的配不上他。
她的身子早就不乾淨了。
身子被輕輕放下。
季逸臣一張俊顏緩緩逼近。
眼前的這顏俊美的讓她連呼吸都放輕了。
季逸臣看著凌美,還是忍不住的再次催促,「叫逸臣哥哥。」
不論她叫他多少次,他都聽不夠她這一聲稱呼。
他還記得她起初這樣稱呼他的時候,他就覺得渾身的雞毛都起來了,那麼的不自在。
好歹他一個大男人了,她居然象小孩子般的喚他。
那時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聽慣了一個稱呼後,再也聽不到的日子裡絕對是要多煎熬就有多煎熬。
日日夜夜,醒著睡著,耳鼓裡仿佛都是那一聲聲的『逸臣哥哥』,可當目光鎖向周遭,又哪裡還有記憶里的那個女子。
直到此刻,她終於到了他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