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不可能的,坐不下。」洛風扶著厲凌燁往車上去,再叫其它兩個人趕緊上去。
「我說了一起,擠一擠,可以的。」白纖纖知道厲凌燁已經沒有力氣了,這個時候她必須站出來安排一切,不然,就是浪費時間。
「太太……」洛風急。
「我讓你上車,擠。」白纖纖說著就拽洛風上來。
五個人,她坐在厲凌燁前面,洛風坐在厲凌燁後面,最前和最後是兩個同伴,雖然很擠,但她覺得一起來就要一起走。
「太太,這樣擠你受不了的。」洛風還是遲疑。
「你等著對方的人追上來嗎?我雖然是個女的,可是穿的這麼厚,你就算是想占便宜也占不到的,上來吧。」她說著,又拽了洛風一下。
「那我們試試?如果不行,我必須下去。」洛風看一眼厲凌燁,也是有些不放心,便擠了上去。
雪地摩托不小,但畢竟原本的標配是三個人。
這一下子擠上五個,真的很擠了。
然,一個挨一個的坐上去,還真的擠下了。
「出發。」白纖纖眼睛亮了,代替厲凌燁指揮著,完全沒有女子的孱弱感,英姿颯爽的樣子,亮人的眼。
摩托車啟動了。
真的啟動了。
白纖纖這一刻是滿足的。
幸好她不顧一切的把開著雪地摩托回來找厲凌燁了。
否則,他們四個用徒步的往回走,不知道還有走多久。
而越久,危險就越大。
車速很快。
因為五個人全都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也深知危險一直都在身後。
白纖纖回握著厲凌燁的手,閉上眼睛嗅著他身的氣息。
莫名的就覺得,這一刻再不記住他身上的味道,或者這一輩子都再也不會嗅到,不會有機會了。
「厲凌燁,你早就算到了一切,是不是?」她迎著風問,也讓風把她的聲音飄進厲凌燁的耳鼓。
「是。」回答白纖纖的不是厲凌燁,而是洛風。
洛風捨不得再讓厲凌燁回答了。
厲凌燁真的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哪怕是說一句話,於厲凌燁來說都是困難的,都是折騰的。
白纖纖並不在意是誰回答她的,她只要答應事情真相就好。
「厲凌燁,你知道是誰要置你於死地嗎?」這樣問的時候,她是想他一定要知道的,這樣知已知彼,以後的人生才會安全,她才能放心。
「厲少知道的。」洛風其實很想制止白纖纖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的,可是見白纖纖並沒有不許他回答,而是接受了他的回答,也便沒有阻止了。
「那就好,那樣以後也是安全的。」白纖纖說到這裡,笑了。
果然父親說對了,厲凌燁從來不是一個會吃虧的人,他會把他的一切都安排的好好的。
獨獨遇到她的時候,才會這樣那樣的狀況,比如中毒,比如這次來南極。
他明知道有危險,人為的,還有來自於他自身的危險,可他還是來了,全都是為她。
「厲凌燁,等上了飛機,就會好起來了,堅持。」忽而,感覺身後的男人顫抖了一下身體,白纖纖溫聲說到。
人多。
五個擠一起。電子書坊 .
其實五個人間沒有半點縫隙。
她離開是這樣的近,卻又覺得他好象離她很遠似的。
他虛弱的樣子,她全然的無能為力。
「嗯嗯,要到了,很快就要到了,纖纖,我想洗澡。」這個時候了,厲凌燁一開口就是這一句。
真是潔癖到了極點。
白纖纖轉頭就白了他一眼,「厲凌燁,你變態。」
潔癖到了變態的地步,不過是兩天沒洗澡,他這樣難受的時候,居然滿腦子裡想的全都是洗澡這個問題。
仿佛洗澡才是他的人生大事。
後面的洛風只覺得雞皮撒了一地,「呃,厲少這是在嫌棄他碰到了我。」
「不止是你。」厲凌燁補充了一句。
「……」白纖纖就覺得這男人現在的病情一定是還不夠嚴重吧,所以,才這麼有精力的討論這個。
她現在只想把他安安全全的送到飛機上,才能鬆口氣。
他為了她而來,她就要把他平安的送回去。
否則,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心安。
摩托車上,這樣子說說笑笑,居然就不覺得冷了似的,也過得快了似的,「到了飛機上,你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呃,飛機上的存儲水可是有限的。」洛風提醒的說到。
「大不了你們都不吃不喝,十幾個小時應該可以忍忍吧?總之,可不能讓厲少再忍十幾個小時不洗澡了,這不可能。」白纖纖也調侃起了厲凌燁。
她說完,連自己都笑了。
厲凌燁的潔癖她是知道的,從前誰人想要碰他一下都不可能。
但是現在,為了所有人安全回到飛機上,他忍受了把自己變成夾心餅乾,前面她擠著還OK,之前可是兩個男人把他夾在中間。
就算是有棉服和裝備,於他來說也是從前所從來沒有經歷過的。
「沒問題。」洛風爽快,另外兩個人也笑著說沒問題。
雪地摩托上很擠,擠的人都有些透不過氣來。
但是白纖纖卻覺得這一刻是這樣的難得,很溫馨。
她在第二個位置,所以,只要微側頭,就能越過摩托車手看到前面的場景了。
來時的路,再回去,但是摩托車輪才軋過的車印已經沒有了。
風雪可以在片刻間就掩去所有的痕跡。
「到了,爸爸……」白纖纖看到了莫啟凡。
莫啟凡比另外一個大塊頭瘦一些,所以兩個人很好辯認。
她搶了摩托就走,這一刻再見到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問也知道莫啟凡一定很擔心她。
她看到了莫啟凡和大塊頭,他們兩個也看到了她。
越來越近的距離,已經可以看清人的肢體動作了。
白纖纖長鬆了一口氣,她搶了摩托終究是沒有白搶,如果不是她到的及時,只怕厲凌燁現在已經是生死未卜了。
所以,她不後悔。
眼看著快到了,她輕輕轉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看一眼厲凌燁,仿佛再不看他一眼,就再也看不到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