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想像著,忽而就覺得身上一輕,這一次,不是她煞風景了,而是厲凌燁。
厲凌燁手捂著腹部躺在床上,此時,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胃疼,很疼。
因為不想嚇到白纖纖,他靜靜的躺在那裡,不動了。
白纖纖還閉著眼睛,還以為厲凌燁有什麼特殊的節目呢。
據說,男人做起來有時候是很變態的。
可是等著等著,她發覺不對了。
她這都等了好半天了,厲凌燁也沒有再靠近她。
她悄悄的看向厲凌燁。
已經習慣了的黑暗中,男人的身形輪廓很清晰,他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
白纖纖不放心了,她想看看厲凌燁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這男人不行?
才開始就不舉了?
所以,放棄了?
無數個念頭閃過腦海,最終,白纖纖起身摁開了床頭燈。
床頭燈暖色的光線照過來。
厲凌燁的額頭全都是汗珠。
可是,她感受了一下臥室里的溫度,空調開的很低,必須要蓋被子才能睡覺。
那就不是熱的。
畢竟,他們好象才開始。
他也沒做什麼大動作吧。
所以,那細細密密的汗珠,應該是冷汗。
白纖纖的小手放到了厲凌燁的額頭上,其實下午逛超市的時候他就退燒了的。
象他這種從來不吃藥的人,吃下藥後藥效來得特別快,但白纖纖這個時候就以為他是發燒反覆了呢。
可是手落在上面後,根本感覺不到燙。
一隻大掌倏的握住了她冰冰涼涼的手,「白纖纖,別動。」厲凌燁就想白纖纖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這一刻突然間就想起了小時候他生病的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把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久久不移開。
母親那是放心不下他。
現在白纖纖也是放心不下他嗎?
「厲凌燁,你一定是生病了,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厲凌燁不發燒,但是額頭的冷汗證明他是病著的。
確定不了他的病,白纖纖也不知道要怎麼給他買藥。
所以,還是去醫院比較安全。
讓醫生對症下藥。
不然吃錯了藥更不好。
「我……我胃疼。」厲凌燁回握著白纖纖的手,雖然小,可他就是不想鬆開。
手雖小,卻仿佛蘊藏著大能量。
他從來不生病。
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是不是很疼?我和寧寧從來不胃疼,所以,真不知道要吃什麼藥,厲凌燁,我們去醫院吧,我打車,我陪你去。」白纖纖心疼了。
此時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就想他好起來。
厲凌燁皺眉,「你感覺一下,你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他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吃壞了肚子。
白纖纖很認真的感受了一下,「我真沒事。」
忽而,厲凌燁終於想到原因了。
他不吃辣,很多年不吃辣。
但是今天在海底撈,他吃辣了。
「手機給我。」
「哦,好。」白纖纖乖巧的去拿厲凌燁的手機,直接遞到了他的手裡。
厲凌燁拿著手機,卻並不急著撥出去,而是起身鬆開了白纖纖的手,然後下了床,推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最新小說 .
身子有些微晃,看得出來他很疼。
白纖纖很想追過去。
可隨即就明白他為什麼去陽台了。
這是不想她聽到他打電話的內容。
小臉頓時就落寞了。
他不喜歡她聽,她就識時務的不要跟過去了。
厲凌燁打給了季逸風。
沒想到手機那邊只響了一聲就掛斷了。
厲凌燁皺眉,只好忍著痛再次撥了過去。
他很疼。
就算是打擾了季逸風的床上好事,也要打。
小妻子不是醫生,今天這樣的日子,他不想帶著她去醫院度過。
好在,這次季逸風接了起來,「咦,燁哥真的是你呀?」
「呃,我的號碼難道你以為是誰?」厲凌燁沒好氣的。
「我……我哥說你今晚會很忙很忙,我剛剛以為你是正忙著的時候,一不小心手誤摁到了我的號碼呢。」季逸風解釋著。
這解釋讓聽著的厲凌燁臉色越來越黑,「你哥真閒,是時候找點事給他做做了。」
「別,別,燁哥,我哥他最近可忙了呢,對了,燁哥,你是不是有事?」否則,大晚上的,據說床上又有佳人相伴,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絕對是真有事。
「我胃疼,要吃什麼藥?」
「燁哥你也會生病?」季逸風象發現新大陸一樣不可置信的問到。
「少廢話。」不生病他這麼晚的打他電話幹嘛,「我今天吃了辣的火鍋鍋底,現在就胃疼了,吃什麼藥?」
「我知道了,等著,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好。」厲凌燁點頭,此時讓他開車有些困難,讓白纖纖出去買藥,這麼晚了,他不放心。
「記得讓小嫂子給我開門喲。」季逸風聽到只是普通的胃疼,頓時就放輕鬆了,嘻笑著說到。
「滾。」厲凌燁掛斷了電話,便倚在了欄杆上。
夜風徐徐的漫過漫身,清爽怡人,很舒服。
他從陽台的小茶几上拿過了煙盒,點燃了一根長煙,狠吸了兩口,才舒服了一些。
這才捻熄走進了臥室。
小妻子的擔心他是看在眼裡的,所以,不想她一直擔心。
「厲凌燁,真的不用去醫院嗎?」白纖纖雖然對厲凌燁不想她聽到他的電話內容很不舒服,可他是病號,她不跟他一般見識。
「不用,只是普通的胃病。」
「我去給你買藥吧,反正你錢多,大不了我就把藥店所有的胃藥都買回來,然後我好好的研究一下說明書,總有一款是適合你的。」
「撲哧」一聲,厲凌燁笑了。
常年的冰山臉真的笑了。
好象,他有記憶以來,這是他的臥室里最溫馨的一刻。
哪怕胃還疼著,可是被一個小女人這樣的關心著,還有溫暖的話語,他很滿足。
至少,這個婚沒有結錯。
那麼,以後不管如何走下去,他都不會後悔。
「不用了,會有人送過來的。」他攬過她的身子,一起靠在了床頭上。
感受了一下她的存在,突然間就覺得胃也不是那麼疼了。
這世上,最疼的從來都是失去。
徹底的失去。
其它的,真的不算什麼。
人生,除生死,無大事。
他以後有白纖纖就好了。
這一刻的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不反感她的接觸了。
是因為她身上那種濃濃的人間煙火的氣息。
而不是象許晴雲那種飄渺的仿如天上雲的氣質。
那是與他一樣的感覺,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