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了,你就可以把我趕到客房去睡。」傅引修這還沒犯錯呢,就已經連懲罰方式都替明語桐想好了。
明語桐:「……」
哪還有像他這樣,還主動替她想了懲罰方式的?
這也太自動自覺了吧。
「……」明語桐正一臉驚奇的看他,突然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低頭一看,傅引修竟然在忙著解她的睡衣紐扣。
「你幹嘛啊?」明語桐趕緊阻止他,把他的手拔出去。
「脫衣服睡覺啊。」傅引修理所當然的說,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好像脫光了睡才是最正常的。
「……」明語桐幾乎是咬著牙說,「我習慣了穿著睡衣睡。」
「我不習慣,我都是裸睡的。」傅引修眼睛不眨一下的胡吹。
明語桐:「……」
「那你自己裸睡去,我不要。」明語桐立即說道。
「可是你的睡衣擦著我的皮膚,會不舒服的,咱倆都裸著,特別舒服。」傅引修勸說道,「剛才咱倆都沒穿衣服,抱在一起,多舒服啊。」
明語桐:「……」
「你想今晚就去客廳睡?」她咬牙問。
傅引修:「……」
還是得趕緊把明語桐買來的那張床搬過來,這樣至少不需要睡客廳。
傅引修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這想法有多麼的詭異。
好歹,傅引修不鬧騰她了。
明語桐累得夠嗆,沉沉的睡過去。
深夜,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關押了一些「棘刺」的叛徒。
它深在地下,站在地面,哪怕就站在它入口的正上方,都不會發現。
因此,這地方,在這世界上,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這裡,就是罪營。
也是「棘刺」處理叛徒,敵人等的地方。
此時,一輛車在一座山峰前停了下來。
從裡面,下來了一對夫婦,後頭,還跟著兩名一身黑衣的人。
緊跟著這輛車後面,又停下來兩輛車,下來八名同樣一身黑衣的男人,他們都是一樣的面容冷峻,仿佛天生沒有表情。
如果明語桐在這裡,就會發現,這些人竟然跟甲衛是一樣的。
如果不跟她說,只這麼看著,她一定會以為,這些人屬於甲衛。
一名黑衣人走在最前,不知道在哪兒搗鼓了幾下,山體上竟然開出了一扇門。
之前明明什麼都沒有的。
從裡面走出兩名守衛,黑衣人便退到了夫婦的身後。
兩名守衛見到這對夫婦,立即肅然。
「我們進去。」傅人傑說道。
身後一眾黑衣人同時應聲。
兩名守衛互看一眼,只好讓開了位置。
傅人傑和董秋實先走入進去,身後跟著一眾黑衣人。
在傅人傑和董秋實踏入時,原本漆黑的甬道兩旁突然亮起了燈,將甬道照亮。
甬道不寬,也就能供兩人同時走過。
最關鍵的是,甬道的牆壁,天花板,以及腳下的地面,都是黑色。
純正的黑色。
因此,當甬道內沒有燈光照明的時候,便是漆黑一片,一點兒都看不見,仿佛身處什麼黑洞般的空間一樣,從心理上就能容易讓人崩潰。
尤其還是那些已經受過懲罰,而後被押解過來的犯人。
兩名守衛通知了罪營內的人。
而後,又有兩人迎了過來,領著傅人傑和董秋實往裡走。
整個罪營都安靜的可怕,在這裡的所有營衛都不會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只要他們出現在犯人的周圍,就連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
他們所穿的衣服,鞋,都是特殊材料製作而成,能讓他們保持絕對的靜音。
他們很少對關押在這裡的犯人進行身體上的懲罰。
而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對他們進行心理上的折磨。
試想,如果每天都在這樣一個安靜的一點兒聲音都聽不到的地方,每個犯人都被單獨關押。
每天每天,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
營衛不會阻止你說話,你可以自言自語,甚至有的犯人一開始還不信邪,主動找營衛說話。
營衛自然是不搭理的,他們便會鍥而不捨的努力,以為只要堅持下去,營衛總會搭理自己一下。
每個人在剛來這裡的時候,都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不知道營衛在這裡是不被允許說話的。
沒有人告訴他們這裡的規矩。
打從他們被送到這裡,見到人,就沒有人會跟他們說話。
慢慢的,時間久了,也有人琢磨出了這兒的規矩。
不死心的會繼續嘗試,而有的人已經死心。
至於那些不死心的,過一段時間也會私心。
這樣時間久了,除非心理特別強大,一般都要被憋出精神病。
這樣的壓抑,不只對犯人是一種折磨,對營衛也是。
長年在這兒不能說話,面對犯人的各種挑釁,各種引話,都要當做聽不見。
雖然在不需要值班的時候可以說話,但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工作中度過的。
因此,這裡絕大多數的營衛,也都是因為犯了錯。
自然,也不是什麼多麼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裡只是作為懲罰之一,讓他們在這兒待一段時間,受罰完成再回到原本的位置中去。
就好像之前的何若怡,因為在月夕酒會上多嘴,便被發配到了這裡,當了三個月的營衛。
本意是讓她管好自己的嘴巴,在這兒學學該如何閉嘴。
只是何若怡明顯沒有學會,於是,又再次被送了回來。
只是這次,不是作為一名營衛,而是作為一名犯人。
正因為在這兒做營衛的時候,何若怡切身體會到了這裡的艱難,所以當她知道,她要被關押在這裡,整個人已經瘋了一樣,陷入深深的恐懼。
當傅人傑提出,要見何若怡的時候,營衛明顯的遲疑了。
何若怡是傅引修親自發話送過來的。
營衛不知道傅人傑打算做什麼,但是甲一也親自與他們說過了,除了傅引修,不論是誰來,都不准去見。
可是眼前的人,卻是傅引修的父親。
到底算不算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