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8 你自己也不確定

  明語前的表情驟然沉了下來,陰沉沉的,要不是還要聽聽蔣路廉接下來說什麼,他恨不得現在立馬去找蔣路廉算帳。

  「我……其實我不知道……」蔣路廉泄氣的說。

  明語桐看了明語前一眼,大概是太了解他,知道這時候他一定會忍不住。

  幸虧被明語桐警告的看了這麼一眼,不然明語前差點兒沒忍住,就要開口了。

  明語前是真想罵人。

  什麼叫不知道?

  那他打這通電話來,到底什麼意思?

  想說什麼?

  他不知道自己說沒說?

  連自己說過什麼話都不知道?

  傻.逼嗎?!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自己說了什麼,難道還能不知道?」明語桐也氣壞了,把明語前憋在肚子裡的話問了出來。

  「當時我喝得爛醉。」蔣路廉說道,「我本是一個人在包間裡喝的。看到你跟傅引修,我……我知道我沒資格,可我還是難受。」

  明語前握緊了拳頭,一直在壓抑著自己的怒氣。

  既然知道,又提什麼?

  難道還想引得明語桐的同情,想勾著明語桐對他不舍?

  什麼王.八玩意兒!

  虧明語桐還說過他有責任心。

  可這是有責任心的男人會幹的事兒嗎?

  一邊去找了別人,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一邊又放不下明語桐,總想來糾纏。

  真這麼愛,就別放棄啊!

  放棄得這麼爽快,還說什麼愛呢!

  幸虧明語桐是很拎得清的人,又有個傅引修在一旁死皮賴臉的死巴著不放。

  就算蔣路廉再怎麼痴情,還能無恥過傅引修?

  明語前頭一次對傅引修這麼放心。

  但蔣路廉有沒有想過,萬一明語桐真被蔣路廉給磨得心軟,猶豫不定,難道蔣路廉還能拋下現女友,真跟明語桐在一起?

  那麼以後,他又準備怎麼對明語桐?

  她一直生不出孩子,被夫家詬病。

  他還能一如既往嗎?

  答案是不能。

  明語前想都不用想,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既然這樣,蔣路廉一次又一次的來糾纏明語桐,跟她述說自己的不舍,有什麼意思?

  明語前「呸」了一聲,幸虧他姐不是隨隨便便就被人牽著鼻子走的人,心裡門兒清,不會著了蔣路廉的道兒。

  不然換個人,你看是不是能被蔣路廉狠狠坑一把!

  所以說,他姐才是最優秀的。

  明語桐:「……」

  這小子到底在想什麼呢,臉色一會兒一變。

  剛才臉色還猙獰的跟要跟人拼命似的,這會兒又一臉驕傲。

  明語桐不明所以,便不再想了。

  她聽到蔣路廉的說法,也很生氣,還有些不耐。

  一次兩次的,她尚且能理解,還能有耐心開解蔣路廉。

  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蔣路廉,她並不怨他,甚至很感激他。

  可到了這時候,蔣路廉竟還在跟她重複這些話。

  明語桐抿了抿唇,強壓下心中的不耐,對蔣路廉說:「所以呢?」

  「我當時因為心情的關係,喝的有些多,其實我也記不太得是怎麼回事。只是因為心中想著你,隱約能記得,我好像是叫過你的名字。」

  明語桐抿緊了唇,顯然蔣路廉會給她打這通電話,代表著他喝酒時,並不只有他一個人。

  想到他當著不知道誰的面,嘴裡一聲一聲的念著她的名字,明語桐就有些犯噁心。

  難道她真看錯了蔣路廉不成?

  明語桐緊緊地繃著下巴,抿唇咬牙,「沒有指出是什麼?」

  蔣路廉動了動嘴,其實他心裡也不確定。

  畢竟喝的爛醉,他也很懷疑自己的記憶是否正確。

  是否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沒說,可實際上已經說了呢?

  「你說你當時是自己一個人,那你又怕什麼呢?難道後來去人了?」明語桐沉聲問。

  「我隱約記得,後來倪雅琳過去找我了。我忘了她到底問了我什麼,只記得聽到她說了你的名字。」蔣路廉越說越心虛,越說越小聲。

  「她叫了我的名字,於是你順著名字,就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是不是?」明語桐沉聲問。

  「我記得我根本沒有跟她說什麼話,大概一句都不到,不可能說出你的事情的。」蔣路廉急忙說。

  「那倪雅琳為什麼會提起我?」明語桐緊跟著問。

  「大概……大概是覺得我一直忘不了你吧。」蔣路廉說道。

  明語前諷刺的輕哼,不論是誰,都受不了現任心裡想著別人吧!

  虧他還有臉說,顯自己情深?

  明語桐也顧不上明語前不屑的哼聲會不會被蔣路廉那邊聽到了,「但你終究是跟她說過什麼話,對不對!」

  明語桐的聲音再也控制不住的嚴厲起來。

  蔣路廉默了默,說:「我忘記了,我只隱約記得見過她,但我實在是不確定……我見到她之後,就徹底醉死了。」

  「蔣路廉!」明語桐連名帶姓的叫他,「我那麼信任你,才把我的隱私告訴你,你知道親手揭開自己的傷疤有多難受嗎?你知道我跟你說起我的事情,有多麼難堪嗎?」

  「這事兒只有我家人知道,除了他們,就只有你知道了!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我不想連累你,所以我告訴你了。可你是怎麼做的?你答應過我是不會說的!」

  「我沒說,我真的沒說!我肯定是沒說的!」蔣路廉連忙解釋。「我真的不記得,我有跟她說過,我見到她沒多久就醉死了的。」

  「可你也不記得,你沒有跟她說過,你什麼都不記得。」明語桐氣道,「如果你真能這麼確定,你沒有說過,你又怎麼會給我來電話?你自己也不確定!」

  「我……」蔣路廉捂住了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確實拿不準,到底是不是自己說出去的。

  可是這麼重要,這麼隱私的事情,肯定也只有明語桐的家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