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4 有好戲看了

  說完,便匆匆走了。

  程苡安先繞去了後面的工作間,從柜子里取出寬大的襯衣穿上,便匆匆的走了。

  她本有帶自己的衣服在這兒,可是想著南景衡在外面,她便不敢浪費時間。

  或許,他根本就不在意她,或者根本就早已經忘了她。

  可她還是不想被他撞見。

  這樣的自己,在他面前顯得那樣悲哀不堪,低入到了塵埃里。

  他像清風像蒼松,整個人都透著清澈的氣息,那麼高不可攀。

  而現在的她,可笑的就如地上的石子,難看,又硌腳。

  程苡安低著頭,之前幾天並不覺得如何,可今天,卻覺得自己在這兒,好髒。

  好似,都不配與他站在同一處地方。

  她匆匆的出門,沒注意到南景衡不答蔣路孝的話,扔下一臉錯愕的蔣路孝,就沉著臉匆匆的跟在後面一起出去了。

  「喲,這是不是有好戲看了?」魏之謙摸著下巴,對韓卓厲說。

  「有沒有好戲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南景衡那小子快要脫單了。」韓卓厲一臉的鬱悶。

  見魏之謙顯然還沒有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竟還一臉呆逼的看著韓卓厲。

  韓卓厲狠狠地白他一眼:「他比我們還小呢,他都脫單了,回頭你在家裡還有法活?」

  「……」魏之謙蹭的站起來,「出去,出去看看!」

  於是,兩人都暗搓搓的起身,悄悄地跟了上去。

  ***

  程苡安剛出酒吧門,突然一個男人衝上來,指著她的鼻子罵:「好啊,你果然在這兒賣了!」

  話音剛落,程苡安都還沒看清人,臉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薄薄的襯衣也起不到什麼保護作用,胳膊被地面擦破了皮。

  「你起來,跟我回家!」夏敬北揪著她的頭髮就把她往前拽,根本不管她有沒有站起來,「平時裝清高自愛,自己偷偷跑這兒賣。我說你怎麼有能耐了,不回家了。」

  夏敬北的話,讓往來的行人都看了過來。

  見程苡安襯衣內露出的貼身連衣裙,果然不是什么正經衣服,心中鄙夷更甚。

  「你放開我!」程苡安抓住自己的頭髮,「我沒賣,你別冤枉我,鬆開我!」

  「還敢頂嘴,跟我走!」夏敬北怒道,「你爸媽死了,我好心養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在外面說我壞話,自己跑來當小.姐,不知自愛的東西!」

  「我沒賣!」程苡安怒道,「你扣著我父母的遺物不肯給我,為了生意還想把我騙上老男人的床,我寧願在這兒賣酒我也不在你那裡,你放開我!」

  「還敢頂嘴!」夏敬北臉色一變,誰知道這丫頭這麼潑辣,都疼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反駁他!

  夏敬北揚手便要打她,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誰他.媽管——」夏敬北話說到一半,「閒事」二字還沒說出口,抬眼看到面前高大的青年,就住了嘴。

  南景衡的氣勢太攝人,夏敬北下意識的,就有些害怕,往後退了一步,才又梗著脖子說:「好啊,是你,上次在酒店也是你!」

  「原來你是來找姘頭來了!」夏敬北對程苡安說。

  程苡安低著頭,氣的渾身發抖,卻沒臉抬頭看南景衡。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在她最不堪的時候,遇見他?

  程苡安侷促的低著頭,看到了南景衡精緻的男士皮鞋和剪裁正宜的西裝長褲,再看看自己穿的這一身。

  也怪不得夏敬北指著她的鼻子,罵她小姐。

  剛才在吧檯那兒,南景衡滿是嘲諷的目光,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

  程苡安不由自主的往旁邊挪了挪,想要儘可能地離南景衡遠點兒。

  他有多麼高而清澈,她就有多麼低而不堪。

  南景衡餘光看見了她的動作,沒有動。

  程苡安沒有注意到,酒吧的黑西裝保鏢,都已經在不著痕跡的往這邊靠攏。

  也順便,擋住了她任何可能離開的方向。

  「嘴巴放乾淨點。」南景衡冷冷的說,甩掉夏敬北的手。

  嫌髒,從口袋裡掏出一方男士手帕,將抓過夏敬北手腕的每一根手指,都細細的擦乾淨,隨意的往一旁一丟,立即就有保鏢接住。

  「我教訓我外甥女兒,關你什麼事!她不學好,你——」夏敬北突然住了口,見不知道什麼時候,竟出現了這麼多保鏢,紛紛走過來,把他給團團圍住。

  那些保鏢人高馬大的,且一看就不是善茬兒,一個個看起來就凶神惡煞,能打的很。

  夏敬北欺負程苡安的時候有本事,但他是典型的欺軟怕硬。

  一見這陣勢,連連後退,嚇得都結巴了:「你們……你們幹什麼!這可是大街上,你們不能打人!」

  南景衡嫌惡的掀唇:「滾!」

  夏敬北一抖,拔腿跑了兩步,又不甘心的停下來,回頭惡狠狠地瞪著程苡安:「臭丫頭,你給我等著!就知道靠男人,別以為這小白臉靠得住!」

  說完,害怕保鏢打他,一溜煙的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