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自責，多痛苦。
一個人躲著，一直怪自己，自我折磨。
這份折磨，他曾經受過。
他知道，顧念只會比他更重。
他更不能放著顧念一個人。
張營斌看向了何昊然，何昊然沖張營斌點點頭，讓他先去調查，儘快查處結果。
張營斌便告辭，先離開了。
何昊然也要再回到公司，處理楚老爺子和楚昭陽下達的命令。
楚老爺子讓人去查顧立成的事情，很快便有了回復。
於是第二天，楚昭陽便跟著楚老爺子，一起去了軍區醫院。
軍區親自派了士兵來接楚老爺子，開來的是一輛綠皮吉普，看著不起眼，但車身都經過改造，可媲美裝甲。
楚昭陽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明顯是出自於嵐山大院的手筆。
總共的數量也不多，因造價不菲，不可能把所有的綠皮車都換成這樣的。
可見，這次警方與軍方都十分的謹慎。
楚昭陽心一沉，恐怕顧立成那邊，情況不大好。
司機是一名小戰士，見到楚老爺子還有點兒緊張。
一路將車開進了軍區醫院的院大門。
這醫院，楚老爺子和楚昭陽都知道。
並不對外開放，專門為軍中的各個首長，以及權力中心的那些首長們服務。
就因為這特殊性，所以安全管理極嚴。
不遠處的操場上，還一直不停的傳來訓練的聲音。
而這軍區醫院的醫生，也是唯一能夠與楚天醫院相比的。
只是仍舊稍稍差了一些，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這家醫院的醫生審查嚴格，大部分都是軍醫出身。
外面科班出身的名醫要進來，需要經過層層的審查。
只是名醫本身就不缺工作，各家醫院的橄欖枝都在投著，沒必要吃力不討好，非要來這兒，管束極多不說，還要被人調查八輩子祖宗。
而楚天醫院，只看醫術，醫德。
全世界招羅名醫，自然就比這裡強一些。
當這邊遇到不好解決的傷病，也會從楚天醫院借人就是了。
因此，楚家與軍方的聯繫也挺緊密，畢竟數十年間，也救了不少大佬們。
綠皮吉普車在醫院大門停下來，莫景晟就站在門口等著。
親自給楚老爺子開了門，恭恭敬敬的叫道：「老爺子。」
楚老爺子沖他點點頭，拍了拍莫景晟的肩膀：「好孩子。」
他知道，莫景晟跟楚昭陽的關係好，真是幫了楚昭陽不少忙。
楚昭陽下了車，莫景晟說：「跟我來吧，先看看顧立成，然後，我再跟你們具體詳說。」
便立即就有士兵上前。
他們胸前還掛著衝鋒鎗，護著楚老爺子他們上了電梯。
「這一個多月，一直這樣？」楚老爺子問莫景晟。
弄得這麼緊張，把安全工作做到了這份兒上。
莫景晟點頭：「是，避免消息泄露是其一，也怕R組織查到有異。」
聽到莫景晟這話，楚老爺子也就確認了，顧立成確實是臥底。
且，恐怕在R組織中位置不低，不然警方也不會這麼怕R組織報復。
「你的傷怎麼樣？」莫景晟問楚昭陽。
「無礙。」楚昭陽沉聲說。
跟著莫景晟出了電梯，老爺子發現，所有的安全通道門口，也都布置了士兵把手，電梯前當然也有。
「這一層，就只有顧立成一個人住著，沒有其他病患。」莫景晟低聲解釋。
然後，就看見一間病房門口，兩名持槍的士兵正在看守著。
兩人都認識顧立成，也認識護著楚老爺子他們的士兵。
知道今天有兩個重要人物要來，想來，便是楚老爺子跟楚昭陽了。
幾名士兵互相敬了個軍禮。
守在門口的兩人，便讓出了地方。
莫景晟推開門，帶著楚老爺子和楚昭陽進屋。
就見到病房內的病床.上，顧立成正閉眼躺在上面。
手背上掛著針，口鼻上帶著氧氣罩。
「他是睡了，還是沒醒過？」楚老爺子問道。
「一直昏迷。」莫景晟說道，「我們救出昭陽的時候，兩人都被壓在碎石堆下。」莫景晟說道，「昭陽好一些，一直被顧立成護在身.下。」
「顧立成將絕大部分的碎石重擊都自己承受了，後背被大面積炸傷，左腿被石塊壓斷，已經接好。但受傷最重的是脊椎，救治的時候，幾近斷裂。」
「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醒來過。好在，一直都有生命特徵。」莫景晟嘆了口氣，「醫生說，他應該是能醒來的，我們都希望，他能儘快醒來。」
「不過到時候，還有更大的困難等著他。他傷了脊椎，還不知道能不能正常行走，得需要他醒來後才能下結論。即使可以，他也需要很長時間的復健才行。醫生已經提前說了，讓我們做好準備，他會很痛苦。」
「他……」楚老爺子嗓音沙啞的開口，可半天，也沒能說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