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哥?
胡常欣看看楚恬,又看看莫景晟。
這個小伙子,她沒見過啊!
看著,一點兒都不比剛才那個紀境澤差。
甚至比剛才那個還更成熟些,往那兒一立,就叫人安心。
胡常欣怎麼看,都覺得他倆的關係不一般。
尋常朋友,會大半夜的專門來接她?
怪不得楚恬一點兒沒把紀境澤放在心上。
現在看楚恬的態度,可跟對紀境澤查的很大。
看來是早有喜歡的人了。
胡常欣笑眯眯的看著,目光也帶著打趣了。
不過楚恬這會兒還顧不上去注意胡常欣的表情,注意力都在莫景晟的身上。
見他走了過來,楚恬也忙下了台階,迎了上去。
在莫景晟的面前站定,仰頭看他。
夜晚的醫院院內並不怎麼亮,只有醫院大樓內的燈光照出來,把院內照出了一些光亮。
從樓內灑出的光亮便有些寡淡。
罩在兩人的身上,面龐在朦朦朧朧的光中,好似也鋪上了一層霧。
莫景晟低頭,就見楚恬仰著的小臉,眼裡全是他。
她的眼大,好像能占了半張臉去似的。
一雙眼撲閃著,好似會說話。
有驚訝,有喜悅,有不解,有忐忑。
「莫大哥,你怎麼過來了?」楚恬問道。
春日裡,白天已經暖了,單穿著護士服也不覺得冷。
可是晚上還是涼,她先前就把護士服給換了下來,穿著自己的衣服,但晚上的冷氣還是撲撲簌簌的透進了衣服內。
可站在莫景晟的面前,好似所有的涼意都被他擋住。
此時,非但不覺得冷,還越來越熱,隱隱有些燥。
胡常欣轉頭對徐志鵬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夫妻倆便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誰也沒出聲。
胡常欣見莫景晟和楚恬站在那兒,兩人之間大概還有一個人的距離,站的有些近了。
但一個低頭,一個仰頭,畫面莫名的和諧,很是相配。
讓人看了,都不忍心打擾。
莫景晟低頭看楚恬那麼乖巧的樣子,很想往前一步,將她完全攏在懷裡。
但莫景晟沒動,只是溫潤的笑了。
他的笑容跟紀境澤就不同。
紀境澤笑的有些驕傲,有些肆意。
原先見紀境澤站在護士站前對她笑的樣子,楚恬就想到了莫景晟。
比起紀境澤,她更喜歡莫景晟這樣的笑。
仿佛能笑進她的心裡。
這會兒見到了本人,一顆心噗通噗通,便加速的狂跳起來。
「你今天下午不是說,今晚值得小夜班?半夜你自己回來,我不放心,就過來接你。」莫景晟偏低的聲線在這夜晚,生起了一道暖意,徐徐的繞在楚恬的身上。
楚恬臉熱,心裡想著,也不知道他是一直沒睡,熬著等到這個時候過來接她,還是先睡了一小覺。
不論哪種,都讓她過意不去。
他平時已經很忙,最忙的時候,在顧念還在的時候,聽顧念說過。
連軸轉48小時沒能眯過一小覺。
碰上有時候每天能睡上一兩個小時,都還算是不錯的。
好不容易最近好像是不需要那麼忙了,能夠正常上下班,又碰上今天放假,他卻沒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不論是乾熬到這時候,還是睡了一會兒又醒來,都特別疲憊。
這點,楚恬值夜班是有經驗的。
這時候,楚恬還顧不上問這個。
「你什麼時候來的?別等了很久吧。」楚恬問,如果是,那就更內疚了。
「你不是說2點交班嗎?你最早也是2點整才能下班,所以我卡著2點過來的,並沒有久等。」莫景晟說了讓她安心。
可實際上,他哪裡是這樣的人?
從來都穩妥,哪怕知道她不到兩點是不會走的,再加上跟同事交班,說一下值班時候的一些工作,每個十來分鐘是走不出來的。
但他還是提前十分鐘來了,又等了二十來分鐘,才等到的她。
徐志鵬是知道的,因他也是早到。
不像莫景晟就住在對面,如果想的話,完全可以卡著點過來。
他們家稍遠,是開車過來的,便提早走了。
早來了,困了,就在車裡先眯一會兒。
這會兒聽到莫景晟的話,徐志鵬便領著胡常欣走過來,笑著說道:「哪兒呢,我是1:45過來的,可是親眼看著他是1:50來的,在這兒等了二十來分鐘了。早知道是認識的,就讓他進車裡一起等著。」
胡常欣瞧瞧給胡志鵬豎了根大拇指。
莫景晟那頭是不想讓楚恬有壓力,可徐志鵬和胡常欣真的是夫妻倆,做媒的喜好都是一樣的。
想著你既然做了,就得讓人家姑娘知道。
白白付出不讓人知道,這哪能行?
只是楚恬這麼問了,他總不好自己說出來,我都等了你20多分鐘了。
這聽著,就透著股小氣勁兒,可不是他莫景晟會做的事情。
他也沒想到,徐志鵬竟是楚恬同事的丈夫。
剛才他見到徐志鵬從那輛車上下來,就知道徐志鵬是看到了他的。
就想著,不知道徐志鵬會不會開口為他解釋。
沒想到,這夫妻倆看著都是熱心人兒,竟然真就說了出來。
莫景晟想想,心裡就高興。
等徐志鵬說完,胡常欣便笑著說:「既然有人來接你了,那我們也就放心了。我們先走了。」
楚恬點頭,「你們快回去吧,早點兒休息。」
胡常欣便喜滋滋的跟徐志鵬上了車離開。
莫景晟微微一笑,說:「走吧。」
楚恬臉還熱乎乎的,就連涼風一直吹著都不見降溫。
跟莫景晟並排著往家走,以前她值夜班的時候。
大夜班是從2:00開始,小夜班是2:00結束。
這個時間,路上連車都少,靜的讓人心慌。
都是她自己一個人走的。
碰上像是胡常欣這樣有人來接的,會順道陪她回家。
反正路也不遠。
要是沒有,同事拐道去宿舍,就只她自己回家或者去醫院。
自己一個人,總是心慌慌。
這次身邊多了一個莫景晟,心就安定了,好像怎麼也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