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而第二種,便是自殺。
其實,她能殺死傅人傑的可能性真的不大。
如果失敗,只能立即捅死自己了。
也比被他侮辱要好。
否則,她沒辦法面對傅引修。
她不知道傅引修會是什麼態度,但終歸,這對他們倆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放不下彼此,卻又無法再靠近。
那不如,就讓她死了吧!
早在傅人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明語桐就把手伸進了被褥底下,握准了剪刀。
在傅人傑因為她的笑而微微愣住的那片刻,明語桐咬著牙,發狠的將剪刀對著他的脖子刺過去。
然而,傅人傑即使再不濟,即使比不過傅引修,可也依舊曾是「棘刺」的首領。
曾經面對數不清多少次的挺槍案件,明殺暗殺。
手底下的功夫不弱,又怎麼可能真的被明語桐的偷襲擊中?
他微微一偏,伸手便握住了明語桐的剪刀。
明語桐膝蓋往上重重的一抬,卻沒能如願的踢到他。
傅人傑躲避她襲擊過來的膝蓋,身體往後撤去。
同時,又扯著她的頭髮,將明語桐也扯了起來。
明語桐強忍著,將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剪刀上。
傅人傑握住她剪刀的尖端,便要奪過來。
但明語桐咬著牙,手握成了拳頭,死都不肯放。
手背和虎口都被勒的成了紫紅,手背上的皮膚被勒破了皮。
明語桐疼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依然不放手。
她咬緊了牙關,用盡她所有的力氣轉動手腕。
剪刀的尖端重重的在傅人傑的掌心劃出了一道血口。
傅人傑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被明語桐傷到。
「你找死!」傅人傑罵道,便要動手。
趁他手上的力道放鬆的時候,明語桐立即把見到的尖端對準了自己。
剛才殺不到傅人傑,就不會再有機會了。
她連威脅的話都沒有說,直接就要往自己脖子上刺。
這時候,門突然被踹開。
傅人傑也顧不上明語桐了,轉頭看過去,發現竟是董秋實。
「你幹什麼?」傅人傑不滿的質問。
「我幹什麼?」董秋實尖聲冷笑,「讓你來對付明語桐,不是讓你來見色起意的!你給我把你那色心收起來。我就在這兒,你敢!平時你找情.婦,我懶得理你,可這種時候,你竟然還想著這事兒,你簡直沒救了你!」
明語桐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算是逃過了一劫。
但她仍舊不敢放鬆,握著剪刀對準自己。
「狐狸精,父子倆都能勾.引上,你很自豪?」董秋實朝明語桐啐了一口。
「你們倆都滾出去!」明語桐繃緊了神經,面對他們倆。
這樣的兩個人,哪怕是傅引修的父母,都不值得她尊重。
「呵,你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的狀況?還命令我們?」董秋實諷道。
「你們不就是想拿我威脅傅引修嗎?聽說傅引修抓了傅人傑孩子的母親?那女人肚子裡懷著傅人傑的孩子,你們有個孩子不容易,這麼多年,終於來了一個,很想把她接回來,保證孩子也沒事吧?」明語桐握著剪刀說。
董秋實不說話了。
明語桐緊繃之下,呼吸的聲音也大了一些,「所以,你們最好保證我沒事,不然,那個還沒出生的孩子也保不住。你們年紀這麼大把了,想要再來一個,可不容易。」
這一點,傅人傑和董秋實實在是太清楚了。
這麼多年來,兩人都沒能生出一個孩子。
就連傅人傑的情.婦們,也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都是因為傅人傑的精.子存活率太低導致。
他們找代孕,讓陸小婉成功懷孕,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期間不知道失敗了多少次。
「出去!」明語桐叫道,「你們都出去!」
傅人傑氣的嘴唇不斷地抽.搐。
「不然我就刺死在這裡,我死了,傅引修一定不會留下你們的孩子。」明語桐說道,「我死也不會拖累他,你們看著辦。」
無奈,傅人傑跟董秋實也只好出去。
吩咐人將這兒看好了,絕不能讓明語桐出事。
但他也知道,明語桐輕易也不會自殺。
「都是你!」傅人傑怪怨董秋實,「要不是你突然闖進來,我就把她的剪刀奪下來了,還輪得到她現在威脅我們?」
「呵!」董秋實反唇相譏,「要不是你心思齷齪,怎麼可能給明語桐這個機會?我警告你,傅人傑,你在外面怎麼玩女人都行,我從來不管。但是你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往常你那些女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忍了。但是在這時候,不行!」
「傅人傑,我也是有底線的,我需要應有的尊重!」董秋實沉聲道。
說完,董秋實便不理傅人傑,竟是朝何若怡走了過去。
「夫人。」何若怡沙啞難聽的嗓音響起來。
誰知,董秋實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何若怡的臉上,「賤.人!」
何若怡萬萬沒想到,剛才她罵明語桐的話,現在竟被董秋實還了回來。
***
鍾翠芝帶著福寶,剝了不少核桃。
眼看著天色不早,便帶著福寶準備回家,也是時候做晚飯了。
她也實在是不愛在作坊待下去了,那些人的話,也太教壞小孩子。
在作坊工作賺取生活費的,都是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女人。
家裡有勞動力的男人,在非農忙的時間,就會出去想辦法找點兒體力活去干,給家裡增加一些收入。
而這些女人,平時自己在家,除了幹活兒,也沒什麼別的娛樂活動,便只能湊在一起聊天。
尤其是在作坊里,手上干著活兒,嘴上也不閒著,好像要是嘴巴閒著,她們就難受似的。
聊著各家的八卦,還有她們對別人家的猜測。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明語桐的身上。
「你家那個姑娘,到底什麼人,你問出來沒有?」村裡的張媽。
「說是搞地質勘探的。」鍾翠芝簡單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