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嬤嬤在天上也能看的。」沐雲初笑著安撫,心裡也想起了她家嬤嬤。
不過宋雪蘭的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又展露笑臉:「升官了倒是開心,可我這肚子為什麼總沒有動靜呢?皇后娘娘,你們是什麼姿勢懷上的小糰子啊?」
「噗!」
「咳咳咳!」
外間有人喝茶噴了出來,被嗆的不輕。
也不知是顧爇霆還是蕭瑟。
沐雲初捏了捏小糰子的肉嘟嘟的臉頰,倒是面不改色的:「姿勢?沒有留意唉,我什麼時候懷上的都不知道。這個跟姿勢還有關係嗎?」
「我聽說是有關呢,說是女子在上頭更容易懷上。蕭瑟一開始死活不樂意,不過後來他還挺享受的……」
話還沒有說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門帘們的被拉開,蕭瑟面紅耳赤的:「雪蘭!」
宋雪蘭無辜的看過去:「怎麼啦?」
還怎麼啦,他都恨不得刨個地洞鑽進去把自己給埋了!
「過來陪著我!」
「我不要,你跟皇上說的事情都好生無趣,我都聽不懂。」宋雪蘭直接拒絕。
顧爇霆也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目光似笑非笑的落在沐雲初身上:「你們平時就聊這個?」
「咳。」沐雲初清咳一聲:「偶爾聊。」
「聊了多少?」
沐雲初:「聊的不多。」
「嗯,不多。皇后娘娘就說皇上就愛瞎折騰人,翻來覆去就那樣,也沒什麼可聊的。」
顧爇霆:「……」
蕭瑟:「……」
外面彩月好奇的往裡頭看了一眼。
哼哼,她早就學聰明了,主子跟將軍夫人聊天的時候她堅決不在跟前!
「噗嗤!」蕭瑟趕緊捂住嘴巴;「抱歉,沒忍住。」
顧爇霆的臉色都青了!
偏生他還笑著。
笑的無比寵愛的走到沐雲初身邊:「朕倒是要謝謝將軍夫人,否則朕都不知道皇后對朕這麼不滿意啊。」
他氣息逼近,沐雲初可憐又弱小的抱緊了兒子:「誤會,都是誤會!將軍夫人誤解本宮的意思,我發誓我沒有不滿意!」
宋雪蘭這個坑貨!
你這麼坑隊友沒人願意帶你玩兒了!
「啊?我誤會了嗎?」宋雪蘭還很懵逼。
蕭瑟抓著她的手就走:「傻不傻啊你!」
這種時候當然是趕緊開溜啊!
「我才不傻!」
夫妻兩的聲音迅速遠離……
沐雲初躲在兒子身後:「你你你別靠我這麼近,這些事情是雪蘭先說的,她開的頭!」
偏生小糰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樂的咯咯咯直笑。
「嗯,那朕回頭去問問將軍夫人,皇后對朕還有什麼地方不滿意。」顧爇霆從她懷裡把兒子抱了過來:「彩月,帶小皇子下去。」
彩月低著頭走了進來,一言不發的抱起小糰子。
從始至終沒敢看沐雲初一眼。
「這……這個其實我可以自己抱。」沐雲初滿眼的絕望啊!
「不,皇后現在沒有時間抱。」
嗚嗚嗚,我有我有我有!
「爹……」
忽然,彩月懷中的小糰子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身影。
顧爇霆瞬間僵住:「等等!」
「我兒子剛才是不是喊爹了?」
顧爇霆這會兒也顧不得收拾沐雲初了,激動的將小糰子抱了過來。
「好……好想是喊了,恭喜皇上,小皇子張口喊得不是娘親,而是爹呢!」
爹什麼呀爹,小糰子剛才那聲根本含糊不清,就跟平時吱哇亂吼一樣。
不過這種時候,不管怎麼著都得奉承著皇上,否則皇后娘娘回頭鐵定罵她賣隊友。
「兒子乖,你在叫一聲給爹聽聽。」
小糰子此刻又是咯咯咯衝著顧爇霆傻樂。
沐雲初劫後餘生的抹了把汗,揮揮手讓彩月下去,不高興的道:「你瞧我給你生了個多可愛的小子,不感激我就算了,還老想要收拾我,孩子他爹,你這樣委實要不得。」
「你不說我倒是都忘了,皇后喜歡什麼姿勢,為夫一定滿足你。」顧爇霆故意挖苦她,卻是笑著。
沐雲初瞪他一眼,目光落在兒子身上:「這小子倒是愛笑。」
顧爇霆道:「這算眼睛笑起來像是彎彎的月牙,像你。」
沐雲初望著小糰子,眼中母愛泛濫:「你同蕭瑟的事情說完了嗎?」
「沒有說完,但也不是什麼大事,他們夫妻怕是也回家去了,明日我再傳蕭瑟來一趟就是。」
夫妻兩在屋中烤著火,逗孩子都能消磨好些時光,畫面倒是十分溫馨。
眼見快到飯點了,沐雲初今兒心情好本來準備去下廚,彩月此刻正好進來:「娘娘,皇上。」
行了禮,她才稟告道:「岩碑林家主,屍珩姑娘求見皇上。」
「讓她去書房候著。」顧爇霆目光全在小糰子身上。
彩月道:「皇上,屍珩姑娘已經在院子外面了。」
顧爇霆頓了頓,這才道:「那就讓她進來吧。」
沐雲初眸子微垂,很快露出溫和的笑意:「那你們說話,我去做飯去。」
「好。」顧爇霆笑眯眯的,說起沐雲初的廚藝,他還是很期待的。
沐雲初走出房門,正好看見屍珩進入原主,廚房的位置跟屍珩相反,她只微微點頭算作打招呼,就要往廚房過去。
屍珩遲疑了一下,倒是走了過來。
「皇后娘娘。」她規矩的行禮。
「屍家主不必多禮,皇上在屋裡等著你。」
屍珩抿了抿唇,似有些遲疑:「我是來找皇上辭行的。」
「這種天氣屍家主要趕路回中立之地?可是家中出了什麼事情?」
屍珩搖頭:「不是,是我覺得自己應該回去了。」
沐雲初點了點頭,沒在多說。
彩月引著屍珩走進房間,裡屋燒著火盆,顧爇霆怕孩子凍著也沒有移步的意思,瞧見屍珩進門也只是不經意掃她一眼:「何事?」
屍珩瞧見的是他看著兒子眼中的父愛,恍然她的思緒被拉的有些遠。
記憶中的少主,淡漠,沉穩,冷靜,高不可攀。
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眼神。
她從前是想都不曾想過的,她一度認為,即便是他有了子嗣,也是如同對待下屬般的冰冷嚴苛。
少主啊,你可知有人仰慕了你許多年,卻不敢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