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容深一聽這話心裡冒火:「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太后淡淡側眸掃他一眼:「談不上忘恩負義,你的命也是映雪救回來的,沒有映雪哀家此刻就白髮人送黑髮人了。你對她的救命之恩兩清了知道嗎?」
軒轅容深噎住,「兩清」這兩個字聽得他心裡堵得難受。
悶悶的看了眼自家母后的滿頭青絲:「談不上白髮人送黑髮人,頂多黑髮人送黑髮人。」
珍珠端了茶過來,太后喝了一口,才漫不經心道:「還想和離嗎?」
軒轅容深一頓,心底竟排斥這個詞,不過隨之就言不由衷的道:「當然想,是母后你一直不讓和離,否則兒臣早休了她!」
「休妻太損女方顏面,以陸宰相的地位和政績,皇家不能這麼做事。」
「兒臣知道啊,這不是沒有休妻嗎。」
太后道:「不過,和離哀家倒是可以滿足你。前兩日陸宰相找了你父皇提了這事,此番你救了映雪一名,他也不好硬將女兒塞給你。」
軒轅容深忽然愣住了,心裡咯噔一下:「答……答應了?不是,母后,這是報恩還是報仇啊?本王捨身救了他們的女兒,他們卻拆散本王的家庭?」
「瞧你說的,是你自己不待見映雪,和離不是你想要的嗎?他們正是因為感激你,所以才決定成全你。」
軒轅容深瞬間沉默了,一時間不知心底是什麼滋味,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太后默默觀察他的表情,漫不經心道:「此事等你傷好之後自己去跟映雪說罷,好好跟她說,她定然不會繼續為難你。」
「母后,你不是一直不同意我們和離嗎?」
「只有哀家不同意有什麼用啊,你們兩個都不想過下去,陸宰相也同意了。哀家這還著急抱孫子呢,你們兩個這狀態,哀家的孫子不知什麼時候才有個盼頭。范明珠你就別想了,挑選個你處的下去的,哀家瞧著孫家閨女不錯,你覺得呢?」
「兒臣覺得不咋地。」軒轅容深心裡亂糟糟的,悶聲說道。
太后驚訝道:「你非要范明珠?」
「沒有!她現在嫁人了,兒臣怎麼可能奪臣子的妻室兒媳。」而且他發現,明珠似乎……不像表現的那麼單純端莊。
這似乎對范明珠沒有情分了?
太后眼底划過一抹笑意,不過面上絲毫不顯:「那就好。你就湊合一下吧,左右隨便哪個女子都比映雪招你喜歡。」
「那……和離這事兒,你跟那女人說了嗎?」
「什麼那女人,沒有和離前她都是你的王妃。」太后呵斥了一句,才道:「尚未,這丫頭對你用情至深,如今雖說一切都忘了,但若是以後想起來,難免怨恨哀家。你自己去說罷。」
接下來再說了些什麼,軒轅容深也沒有心情去聽了。
太后瞧他這樣,便出去了。
軒轅容深這次硬撐著,他就不睡。他不信逮不住蘇映雪。
結果。
蘇映雪沒來了……
蘇映雪可不是存心不來,而是她有了驚喜發現!
她居然凝聚出了醫書!
起初她只是很渴望能有現代的醫術,她本身也沒有報什麼期待的,結果一本講述人體血管和血液的相關書籍就這麼出現了!
不僅如此,緊接著她發現連一些現代醫學的學術論文和研究資報告等相關資料,她居然都可以得到。
「難道是上天安排我來促進這個世界發展的嗎?」蘇映雪驚喜極了,她丫的都開始相信在世界某個未知的時空中有神的存在了!
不過,接下來她也很忙。
兩個世界的文字不通啊,她得把得到的這些書籍和資料都翻譯過來啊。
而且,她雖然一直在學習這個世界的文字,但是水平也很有限,翻譯的很是吃力。
刻苦的奮戰了好幾個日夜,影清忽然過來了。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一趟。」
「好的,等等哈。」蘇映雪倒是沒有多想,將手裡的東西整理一番,放好。便跟著影清去了軒轅容深的院子。
她的院子距離軒轅容深很遠,要走上將近半個小時。
蘇映雪路上詢問了一番白雲觀中影詞的情況,影清如今對蘇映雪尊敬的很,自然是問什麼回答什麼。
路上說著話,倒是覺得很快就到了。
太后現在不在,有事情回皇宮去了。蘇映雪進門,被軒轅容深的臉色嚇了一跳:「王爺覺得身體如何?」
這氣色也太差了,眼下濃濃的黑眼圈,眼中布滿血絲,人也消瘦了一整圈。
軒轅容深一愣,倒還挺關心他……
「影清,你出去。」
等影清出去了,軒轅容深的視線才落在她身上;「你這些天,在做什麼?」
「在房間中練字,我如今字都忘記怎麼寫了。」蘇映雪道:「王爺,我去給你叫大夫來吧。」
這都快成真的大熊貓了。
軒轅容深搖搖頭:「不必。蘇映雪,你知不知道,你身為秦王妃,本王有疾,你應該在床前侍疾,而不是讓本王的母后那把年歲了還操勞。」
「這……也沒人跟我說啊。母后也沒有叫我來。」古代似乎是有這樣的規定,母后興許是體諒她吧,蘇映雪有點愧疚。
軒轅容深沒好氣道:「那你現在知道了?」
換做以前哪裡需要他提醒,她自己屁顛屁顛的就過來伺候了。
這女人,失憶之後真是將一切都忘的一乾二淨。
「可我也不會照顧人啊,而且王爺你有道傷口那麼隱秘,我這也不方便照顧你呀。」封耀的第二支箭射中的不是他的屁股,而是大腿,位置還很偏上。
若是照顧,免不得要看見些私密的位置,她要怎麼照顧啊?
軒轅容深看著她清澈入水的眼底,眼裡絲毫沒有他的位置。心底就有一股無名的煩躁:「方不方便不都得你照顧嗎?」
蘇映雪不是很願意,不過也明顯不想跟他吵:「好吧,那此刻要我為你做什麼?」
「本王該喝藥了。」
蘇映雪掃一圈屋內;「藥呢?」
自己夫君的事情,她真是全然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