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峰那邊三人也忐忑
看見明王走遠之後,孫儒壓低聲音不滿道:「季月,你為什麼要同意開棺?!平時挺聰明一人,這個時候你犯什麼糊塗!這棺材能開嗎,裡面躺著的根本不是孫凝那個賤人!」
宋季峰現在恢復冷靜了,見孫季月眼神不悅,說道:「岳父,明王要開棺,你以為我們攔得住嗎?我們越是反對越是讓明王懷疑。」
「季月這麼決定是對的,人已經死了這麼久,現在肯定已經腐爛的認不出樣貌了,誰認得出她是假的孫凝?」
孫儒聽了這話才放心一點了,不過心底依舊是充滿了不安:「但願如此。」
他們沒有對屍體做任何防腐處理,埋在地底這麼久,現在屍體肯定已經腐爛了。
孫季月的目光落在孫凝身上:「這個丫頭到底是什麼人?」
「可能是被我們遺漏的狗。」宋季峰眼底划過一抹厭惡,他對那些效忠孫凝的人,都稱呼為狗。
孫季月覺得這話說不通:「不太對,這丫頭對我們的事情好像知道的很清楚,她如果是孫凝的人,為什麼在孫凝還活著的時候沒有帶來救援?而且今日她敢直接跟我們作對,顯然是知道明王跟孫凝的關係,她為何不在孫凝活著的時候去找明王求助?」
聽見「明王跟孫凝的關係」的時候,宋季峰心裡仿佛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相好的,那相好的還從身份、地位、能力、學識、樣貌,各方面都把他比到塵埃里,這滋味對於一個男人真是不好受的很。
孫季月的這個疑惑一時間沒人能給她解答。
三人懷揣著隨機應變的心情,沒多久安五就帶著人過來了。
孫季月還想上前囑咐兩句別弄壞了棺材之類的,安五直接無視她命人開墳。
孫凝和明王也走了過來。
孫凝望著自己的墳被一點點挖開,不知道想著什麼。
沐雲澈看著她靜默的小臉,不知在想著什麼。
孫季月走了過來:「這位姑娘,你說啊凝救過你,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孫凝的眸子緩緩轉向孫季月,這女人臉上的壓印果然是消不掉了,現在還有一個醜陋的疤痕在。
孫季月對上那雙眸子,竟是感到一陣後背發涼。
小丫頭面無表情的開口:「你別叫她的名字,會噁心到她。」
「你!」孫季月本是想過來質疑一番孫凝的身份,好給明王也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但是沒想到居然被對方給嗆了。
她還不能發火,硬裝著堆出笑臉:「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恩人手腳筋不是你親手挑斷的?恩人的舌頭不是將火炭塞入她口中燙爛的?」
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寒意驚的孫季月渾身血液幾乎被凍僵,瞬間手腳一片冰涼,踉蹌後退兩步差點沒有跌倒。
不是因為孫凝說的話,而是因為明王聽了這些話忽然看向她。
那眼神,讓她心驚膽顫!
「不是……我沒有。不,根本沒有人做過!你這個姑娘,我到底何處得罪了你,竟這般冤枉我?啊凝染病,臥床不起,我照顧還來不及,為了照料她的身體,我肚子裡的孩子都沒了!如今我竟然要受到你這樣的冤枉!」
「明王殿下,明王殿下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啊凝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我怎麼會害她!」
孫季月驚慌失措的辯解,宋季峰和孫儒聽見動靜趕緊跑了過來。
孫儒看著孫季月:「季月,怎麼了?」
孫季月哪裡說得出話,嘴唇都在發抖。
他們只好看向沐雲澈,但是沐雲澈怎麼會搭理他們。
他瞧著孫凝:「你說得可真?」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爺大可去查。」孫凝無所畏懼,漆黑的眼底有滾燙的恨意在翻湧,卻生生被她藏在眼眸深處。
孫儒和宋季峰不敢自討沒趣,攙著孫季月告辭了,走到了遠處,兩人才開口詢問。
孫季月怕的發抖,將孫凝的話說了一遍,眼底滿是驚惶不安:「這個丫頭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不行,我們必須想辦法除掉她!」
宋季峰心頭也害怕,他強裝鎮定:「明王不一定相信,幸好我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叫書兒善後。」
「必須除掉!」孫季月加重語氣。
那丫頭隨便一句話就讓她嚇沒了半條命,這人不能留,絕對不能留。
「自然要除,但是也要今天過去了再說。」宋季峰道。
墳很快挖開,官差被吊了起來。
棺材打開,一股腐爛的氣味出現蔓延開,熏得人噁心想吐。
明王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棺材裡頭的屍體腐爛的已經看不出原貌。
「安五。」
安五立即上前,做人將腐爛的屍體抬了出來。
這下子臭氣飄散的更遠了。
仵作只是上前看了看屍體,就轉身跟明王稟告道:「王爺,這屍體的腐爛程度,死者家屬竟是連防腐處理都沒有做。這墳修建的是漂亮,墓碑也做的很好,卻將屍體掩埋的那麼淺。這若是在夏季,人靠近墳就能聞到屍臭味。」
孫季月立即辯解道:「當時家裡的生意岌岌可危,我們對葬禮顧不上那麼許多。」
「倒是夠岌岌可危的,岌岌可危到埋深一些都沒有時間。」安五冷笑道。
孫季月臉色越發蒼白,此刻是說多錯多,可是她又不能不說。
仵作此刻還插嘴一句:「孫家當時的情況如何我不知,倒是記得孫家當家人的葬禮舉辦的很有排場。」
他們有時間安排葬禮的排場,卻沒有時間挖坑挖深一點。
孫季月此刻除了後悔沒有別的了,當時她就不該為了解一己之恨刻意埋得那麼淺。
「查死因。」沐雲澈的臉色平靜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仵作做了個揖便立即上前。
安五過來:「王爺,仵作查驗需要些時間。這裡風大,不如大家都先回去,等出了結果自然會來稟告。」
沐雲澈目光從孫凝身上掠過,丫頭低著頭,看不見眼中神色。
他的視線落在腐爛的屍體上:「查看死者的舌頭、手腳筋脈是否身前被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