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畫在樓里玩兒嗨了,這個瞧著也俗氣,那個瞧著也俗氣。
不過,她這樣的俗人,就喜歡俗氣的!
躺在一個清秀帥哥的懷裡,旁邊一人給她撫琴吟詩,一個給她餵零食餵酒水,一人給她捏腿兒,那叫一個享受了。
沒一會兒身上攢的幾百兩銀子就被她揮霍沒了。
她搖搖晃晃的起身,一清雅男子拉住她:「客官,你要上哪兒去?」
「當然是去放水,酒喝多了,得放點出來,才能繼續陪你們喝啊。」影畫摸了把庸脂俗粉的柔嫩臉蛋:「茅房在哪兒?算了,我自己出去找,指不定還能撞見一個看的順眼的美人。」
她自顧自說著,走出了房門。
瞎轉悠了半晌,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閃身進入一間屋子,在人來人往的明樓,愣是沒有被人發現。
不耐煩的摸出腰間的竹筒。
居然這個時候給她下任務,煩死人了!
竹筒裡頭是幾隻蟲子,爬行出幾個奇怪的符號。
得,這個任務還真是她做最合適。
影畫把竹筒藏好,不一會兒又出現在走廊上,繼續找「茅房」越走越偏僻,趁著人不注意閃身上了房頂,尋了一會兒就被她發現端倪。
有個樓閣很是僻靜,周圍看起來沒人,但是被她發現了幾個藏在暗處的暗哨。
她沒法兒靠近,只能在外頭蹲著。
蹲了大半宿才看見樓閣裡頭有人出來。
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模樣長得挺水靈的,但不算出眾。
她利用蟲子將這姑娘離開的方位報告出去,外頭會有人跟進。
她繼續在這兒守著,不一會兒樓閣裡頭出現一個紅衣男子。
長得那叫一個漂亮啊!
影畫看的垂涎欲滴,她已經很快收起了色心,卻還是被人給察覺了!
「誰?!」那紅衣男子警惕的看了過來,眸子銳利冰寒如粹了毒的刀子!
同時,一個暗器朝她飛了過來!
這會兒她也顧不得隱藏,趕緊開溜,跑了會兒才發現這居然是只蟲子,速度極快,跟著她追!
她只能摸了把藥粉灑了過去,那蟲子晃了晃,立即找不到方向了。
她這才逃脫。
很快,那紅衣男子就出現在她站過的屋頂上,蟲子回來,停在他的指尖。
「主子,不追嗎?」
男子紅衣翻飛,手指沾了點粉末小心的聞了聞,絕色嘴角勾起的笑意嫵媚妖嬈,像是盛開在黃泉的彼岸花。
「不必追,我們被天朝的暗衛盯上了。」
「這……這就被盯上了?」他們這才剛開張啊!
「想在太歲頭上動土,總要承擔風險的。」他彈指,那隻蟲子飛出去很遠,已經死了。
「暗衛統領的徒弟接管了青州的叛軍是吧?給他們送點禮物過去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紅衣男子淡淡說道。
「是。」下人應下。
其實他覺得動秦王妃更加能分散趙無痕的注意力,不過他不敢質疑主子的決定。
——
蘇映雪在家中安穩了幾日,忽然收到影詞的來信——
宗珂出事了!
還是小馬那事,出售馬匹給宗珂那人居然反咬宗珂一口,說宗珂明知道這些小馬是贓物卻依舊購買。
天朝有法律規定,幫人銷贓者,比盜竊者罪名更重。
這可是輕則流放,重則砍頭的罪名。
尤舟都親自去查了,可是人家人證物證都有,宗珂買馬匹的兩萬兩銀子,這會兒倒是成了贓款了。
不僅是宗珂,影詞都被牽連了。因為宗珂跟她接觸過,原告說宗珂跟知州夫人勾結。尤舟只能將宗珂收押監牢,這會兒人都被關起來了。
收到這消息,蘇映雪才意識到事情不對頭。正好此刻軒轅容深也在:「小馬是從什麼地方買的?」
「林家馬幫。」肯定跟林雲菲有關係!
蘇映雪有些咬牙切齒,她是正好不差錢,所以順手給宗珂一點資金,生意的事情她除了選馬場之外,其餘的都沒有插手的。
林雲菲居然知道宗珂的馬場生意跟她有關,看來這個女人盯了她很久了啊!
「去查。」
他對影清說了兩個字,影清立即下去。
「看來我得去一趟睦州,書蘭,給我收拾兩件衣服。」
「去給本王收拾兩件。」軒轅容深衝著影畫說完,看向蘇映雪:「本王同你一起去。」
「你衙門沒有事情嗎?」
「本王這個京兆府尹本就是暫時代替一下,你真當皇兄會讓本王一直在這個位置坐著?」底下幾位師爺都明白這一點,辦事可妥帖了,就盼著能升職。
兩人當日就出發了,宮裡那邊,軒轅容深只讓影畫進宮去稟告了一聲。
坐馬車太慢,兩人騎的馬。
便是快馬加鞭,兩人也是三日後才到的睦州。
蘇映雪讓軒轅容深去找客棧,她先去了衙門找尤舟。
「微臣參見……」
「免禮免禮。」
尤舟一見蘇映雪,急急上前行禮,蘇映雪急不可耐的揮揮手:「宗珂呢?」
「回秦王妃,在牢房裡頭。微臣帶您過去。」尤舟一路上將案情說了一遍。
一開始她和影詞都沒有太當回事,就以為是跟宗珂做交易這人偷了馬幫的小馬出售。
宗珂不想跟他們周旋,他們的案子讓他們只打官司去,先把她的兩萬兩還給她。
結果等人上了公堂,卻說這是贓物,而宗珂也是知道的。
本來小馬的價格就在六七兩,因為你也不一定就能養大,不一定就能訓練好賣出高價。
普通的那批也就幾兩銀子一匹,再加上血統,養的不好也就買個幾十兩,加上養馬也不是立即就出售的。
三五年的成本費用,能不能賺錢全看能不能養好。
宗珂買入的價格本來是正常的,可是有足足十多戶人家出面作證,說近來半年汗血馬的價格漲了,單價要十兩銀子左右。
這些供詞上來,宗珂就更加像是底價收購贓物了。
兩人到了牢房,蘇映雪看見宗珂的樣子腳下頓時一僵,目光直直落在尤舟身上。
宗珂居然還被打了!
她穿著的還是當初那身衣服,如今那身衣服上一身的血跡,滿是髒污,看起來這些日子被打了也沒有得到治療。
還有跟著宗珂一起辦事的一個夥計,也被打了。
尤舟也是一懵:「這是怎麼回事?!」
他猛地看向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