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祁大夫勸說了好久,軒轅容深態度堅決的就是不肯走:「那些失蹤的孩子被做成了蠱人,這件事情背後肯定還牽扯了更深沉的關係,本王若是在這裡丟了線索,以後再想追蹤到線索就難了。莊祁大夫,本王自己的身體什麼樣子本王自己心裡有數,不會有事的。」
莊祁大夫嘆息,他也能感受到這次事情的嚴重性,實在是勸不動,也只能多給王爺準備點藥物。
說到底王爺不肯跟他回去將毒素徹底解了,受苦的是王爺自己,若是他不在意身體這份疼痛,莊祁大夫再不願意看見病人這麼折騰身體,也拿他沒辦法。
蘇映雪看見莊祁大夫很難做的樣子,不耐煩的走了過去:「讓你回去治療就回去治療,看你臉色成什麼樣子了,多大人了跟大夫犟什麼?」
「額……那就先回去吧。」
莊祁大夫:「……王爺不怕丟線索了嗎?」
「有影衛盯著,應該不會出事。」
莊祁大夫:「……」
——
在太陽落山之前,秦王一行人回到了秦王府。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華飛揚竟然在王府大門口等著。
秦王中毒這事兒還是不張揚的好,蘇映雪轉頭跟軒轅容深道:「我去應付。」
說完便跳下馬車,朝著華飛揚走了過去。
華飛揚看起來有幾分疲憊,好像在門口等了有一段時間了,瞧見蘇映雪,他腳下頓了頓,不過還是客客氣氣的走了過來:「秦王妃,秦王殿下何事回來?」
「為了范明珠一事而來?」蘇映雪眉梢微挑。
華飛揚唇抿了抿,最終還是決定坦率一些,點頭:「是。」
蘇映雪引著他走遠些背對著馬車,看見披著披風帶著斗篷的軒轅容深下了馬車走進府門,她才道:「王爺已經回來了,不過沒時間見你。」
說完,她又道:「罷了,有什麼話你跟本妃進府去說吧。」
外面街上人來人往的,兩人站在外頭說話也不合適。
「你若願意,就將話跟本妃說,你若不願意,就等著王爺得空後見你。」蘇映雪走在前頭,引著他去廳中,左右他看起來等了許久,定然不可能隨意回去。
「秦王需要多久?」
「說不準。」
華飛揚遲疑了下:「那我等著。」
蘇映雪也沒有勉強他,讓管家好生招待著,她便徑直去了軒轅容深的住處。
莊祁大夫取了點軒轅容深的血,讓自己的徒弟給遲大夫給軒轅容深清理傷勢,他便下去製作解藥去了。
蘇映雪過來之時軒轅容深正褪了上衣,遲大夫正在給他解下身上包紮的繃帶。
「哎呀疼,遲大夫你能不能下手輕點。」瞄見蘇映雪進來,軒轅容深忽然叫到。
遲大夫一臉納悶,他下手很小心,而且王爺也不是忍受不疼痛的人啊。
不過他還是畢恭畢敬的道:「是,草民當心些。」
「哎呀痛痛痛!你一個大男人哪裡會伺候人,下去,本王不換藥!」
蘇映雪:「……」
你能再明顯點麼?
「本妃來吧。」
遲大夫大概也明白意思了,立即起身:「有勞王妃。草民去給王爺配藥。」
提著他的藥箱去了外頭,其餘人也規矩的都退了下去。
軒轅容深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心頭竊喜,不過面上沒有露出來:「華飛揚來做什麼?」
「為了范明珠的事情找你的。」
軒轅容深不知為什麼,聽見范明珠這個名字他就有點恐慌和心虛,趕緊去看她的臉色。
然而,看見她全然不在意,他心裡又有點悶的慌。
不過很快的,她解繃帶的時候溫熱的手指時不時不經意的擦過他肌膚,便又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心底痒痒的。
蘇映雪沒看見他想入非非的眼神,只瞧著他背上的傷口,被蠱娃娃抓出的四道抓印,並排起來七歲孩童的巴掌寬,大概十厘米長,這麼快傷口已經腐爛流膿了,並且半點沒有癒合的跡象。
這樣的傷口本該落在她身上的……
「疼嗎?」她沒察覺自己語氣中的心疼。
軒轅容深不經意回頭,撞進她溫柔關切的眸子,心頭像是被什麼擊打了一下。
「一般般,別看腐毒造成的傷口嚇人,但只要這毒對本王起不了作用,那便只是皮外傷。」他一副這是小事的樣子。
「起初這傷口還沒有這麼嚴重,得虧是回來了,不知道你想什麼,這樣的傷勢還不肯回來處理。」
蘇映雪移開了眸子,衝著外間:「遲大夫,好了。」
遲大夫聽見王妃喊他,自然就進來了。
結果一進來被王爺目光盯的腳下一僵,王爺這麼看他做什麼?莫名其妙。
不過很快他就被傷勢吸引,也顧不得王爺的眼神,眼色一變匆匆上前:「這是腐毒?怎麼會這麼嚴重?」
旁人中了腐毒可能比這還嚴重,但是王爺的身體異於常人,不應該化膿的這麼嚴重才是。
「能有多嚴重?你平時怎麼處理腐毒的就這麼處理本王這傷勢,叫什麼叫?」本來蘇映雪就很擔心他這傷勢,再這麼一驚一乍的,這不是故意嚇唬她嗎。
遲大夫被訓的莫名其妙,不過幸好他脾氣很好,道:「草民得為王爺剔除腐肉,還得清理掉腐血。」
「去辦把,快一些。」他還有公務要處理。
遲大夫皺了皺眉頭:「處理好傷勢之後,王爺最好也先休息幾日,等傷勢養好才能行動。」
不過自家王爺什麼德行他也清楚,從來是不聽勸的,這話他也就是說說,說完就趕緊下去準備了。
沒一會兒便又回來了,應對腐毒的藥物因早就有人送信回來,所以都準備好了,「手術刀」遲大夫也一直有。
剔除他的腐肉,就是將他傷口上腐爛掉的肉給割下來,一點一點的割下來,想想就知道多疼。
蘇映雪瞧著男人沉吟著一張臉,一聲不吭,怕有她在,痛他都不好意思喊一聲,便準備退出去。
結果趕走,軒轅容深叫住她:「你幹嘛去?」
「我怕你不好意思喊疼。」
「不疼,你過來,瞧著你本王舒坦點。」走了怎麼能看到他的男子氣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