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映雪的身體其實沒事,她純粹就是太累了。
這幾天精神一直有些緊張,她接連拿出那麼多東西也沒有那樣的環境讓她真正的得到休息。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正是日落,鮮艷的火燒雲格外美。
忽然,一張帥臉出現在她眼前:「映雪,你總算是醒了。」
「……」蘇映雪打量著眼前這位容姿不凡,氣質溫暖的美男子:「您是?」
「果然是失憶了。」男子說著,手背自然的貼上她的額頭,舉止十分親密:「燒已經退了,書蘭,去給小姐將吃的還有藥拿來。」
瞧見蘇映雪要起身,他手掌輕輕按住她肩膀,附身過來拿起枕頭墊在她身後:「大夫為了把你體內的淤血引出,在你胸口位置開了道小口子,傷口還很新,動作小些。」
位置擺放的十分恰當,她半躺著很是舒服。
這名男子看著也不過二十出頭,這位不會是她的父親吧?
這麼年輕嗎?
發現她黑溜溜的眼睛定定的望著自己,趙越輕輕一笑,親昵的捏了捏她鼻尖,端了水過來餵她:「我是你哥。睡了這麼久定然渴了吧,喝水。」
「哥哥?」咋沒人告訴她,她還有個哥哥呢?
不過她卻絲毫沒有懷疑眼前人的身份,這人給她的感覺十分親切,下意識就乖順的張開了嘴巴。
「趙隊長是你父親的弟子。」軒轅容深臉色冷冷的走了過來。
「趙隊長,她失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給忘了,自然也記不住你,你不要見怪。」
這話有種宣誓主權的味道,且霸道的直接坐在了蘇映雪的床邊上,二郎腿翹著。
他還以為趙副統領多少對他放心了,結果還是安排了自己的徒弟過來守著。
蘇映雪驚訝的看向軒轅容深:「唉?王爺?你什麼時候來的?」
軒轅容深當即黑了臉。他一直就在屋裡好嗎?!
在她睜開眼睛之前他一直跟趙越坐在一起,相距不過兩尺而已。
合著這女人之前都沒有看見他!
「微臣怎麼會跟映雪見怪。」趙越笑意溫和,無形中給人一種很有氣度的感覺,說罷他關切的瞧向蘇映雪:「身體可有不適?」
蘇映雪搖搖頭:「就這兒有點疼,腦袋有點暈,肚子有點餓,其餘沒什麼事兒。」
「廚房備了吃的,書蘭很快就會將東西送來。還口渴麼?」
蘇映雪點頭,黑溜溜的眼珠子盯著自家哥哥看,本是很普通的動作,可那模樣瞧著竟然有幾分對著哥哥撒嬌的味道。
趙越的眼神寵溺極了,又給她餵了兩口水。
軒轅容深:「……」
雖說他能往她床上坐,可是這畫面看著他卻更加像是外人。
「還記得哥哥的名字麼?」趙越問道。
蘇映雪想了想,還是決定誠實點,就乖乖的搖搖頭。
目光看著趙越,生怕被責怪一般。
軒轅容深:「……」
這女人在趙越面前就這麼乖巧!
「我隨師父姓,單名一個越。記住了嗎?」趙越揉了揉她的頭頂,哄小孩一般。
「記住了。」
說完,問道:「那父親呢?」
「父親還有事情要處理,忙完便來看你。」
書蘭此刻也端著粥進來,趙越自然的伸手去接。
軒轅容深眯了眯眸子:「趙隊長,蘇映雪沒有傷到自己吃不了飯的程度吧?」
「映雪昏睡了一天一夜,哪裡會有力氣進食。」趙越試了試溫度,不燙,從容的將勺子送到蘇映雪嘴邊。
軒轅容深目光冷冽的落在蘇映雪身上,然而,這女人無視了他,張嘴就吃!
能不能獨立點,這都要人餵飯?
軒轅容深心底一股無名火:「那便給本王就是,本王的王妃,沒有道理勞煩趙隊長操勞。」
他直接擠了過來,上手就將趙越手中的粥碗給奪了過去,力氣用的甚穩。
趙越連婉拒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被軒轅容深巧勁兒擠開了。
不過他臉上卻一絲怒意也沒有;「那便有勞王爺了。」
軒轅容深沒搭理他,勺子懟到蘇映雪嘴邊:「吃!」
蘇映雪:「……」
「我……自己來就是。」她還真沒有自己不能吃飯的程度,可是哥哥餵她的時候,她愣是不想動。
軒轅容深臉色更加微妙了。
蘇映雪也不是沒瞧見他的臉色不好,只是她搞不懂這男人又發什麼神經而已。
她也懶得搭理他,自己端著粥碗,望向趙越:「哥哥,影詞回來了麼?」
「今日上午便回來了,她沒事,歇幾日便可以下床了,我親自帶她回來的,你別擔心。」
蘇映雪微不可查瞄了軒轅容深一眼:「王爺,您……有什麼事情嗎?」
這男人為毛待在她屋子不走啊,她有些話想跟哥哥說都有點不方便。
軒轅容深一頓,繼而便黑了臉!
「你不問本王倒是差點忘了還有正事,你好生歇著,本王得空再來看你。」
軒轅容深說的很是波瀾不驚,可是那難看的臉色卻掩蓋不住,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還夾雜著一絲怒意。
這狗男人本來就不怎麼給她好臉色,蘇映雪也沒有放在心上。
軒轅容深走了,她才悄咪咪問道:「哥哥,那范明珠呢?」
不好當著軒轅容深面兒問的就是這事兒。
「她也死不了。」趙越正了正神色,認真的看著她:「映雪,你對秦王,好像沒有以往那麼深厚的情分了。」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記的一乾二淨,對他能有什麼情分啊?他叫啥名字我都不記得了。」
趙越心情本來是有點沉重的,她語氣倒是輕鬆快活。接著他便噗嗤笑了:「名字都忘了?」
「忘啦,我只知道他是秦王。不過他的名字記下也沒有什麼用處,我還敢直呼其名不不成?」蘇映雪道:「哥,你查出刺客的身份了嗎?秦王說,這些刺客可能是范明珠叔父的人。」
「他居然沒有為范明珠的叔父隱瞞。」趙越眸光沉了沉,不過隨即覺得在自家妹妹面前說這些過於沉重,他轉而一笑說道:「你若是對秦王沒了情分,師父的意思是希望你們兩儘快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