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看向南宮少陽:「若是我說了,城主真的就敢相信嗎?」
南宮少陽氣急,這人還真是吃定他查不出線索來了!
二話不說,當即是讓人用刑。
旁邊大夫守著,保證不會傷及許立的性命。
許立痛的滿頭大汗,不怕死不表示不怕痛。
「好歹主僕一場,我事情已經做了,你折磨我也沒用,不如殺了我!」許立滿臉的控訴。
「你如實交代,本城主不僅不會殺你還會放了你和你的家人。」南宮少陽陰狠的笑了笑,樣子看著還挺唬人。
許立看起來有些動容,眼中透著畏懼,他斟酌了許久才道:「城主給我立個字據。」
南宮少陽當即就立了,許立仔細看了才放心,深呼吸一口氣等疼痛緩解,他才交代:「是華世元。」
華世元!
南宮少陽手裡五個馴獸師之一!
為人一向忠厚老實,規規矩矩的每月領取月例銀子,有點愛和小酒,並且,他還是許立的師傅。
原來,他們想對華世元動手。
南宮少陽心中鄙夷許立的為人,面上卻不動聲色,一副心生懷疑仔細斟酌的模樣:「你可知你交代的人,是傳授你功夫的人?華世元收你為徒,傳授你武藝,讓你去學堂讀書識字,你的學費還是他為你付的,他的妻子還給你做了不少衣服鞋子。」
許立的眸光有一瞬的恍然,不過很快就道:「那城主可知,師傅能學習一身武藝,能有今時今日的平穩生活,也是靠老城主賜予他的。」
老城主指的當然是南宮少陽他爹,南宮少陽蹙眉:「這其中還有我爹的事情?」
「老城主死於烈陽之戰,可恨你們這些做兒子的,一個個不僅不為父親報仇,竟然還臣服在殺父仇人的腳下!」
老城主的死也是南宮少陽心中的痛,但是他知道自己去糾結這個是沒有意義的。
報仇,他也不過是棋子讓人利用,讓他來做對付烈陽的犧牲品。
「你是說,你師傅這是在為我爹報仇?」
「若非我師傅,誰人能將御獸骨笛給我?」許立道:「你和沐雲初去找師傅要看御獸骨笛的時候,師傅就知道一定是被懷疑了。事情都是我私下在辦的,師傅找到我,一旦出事讓我念及他的恩情,獨自承擔下罪名。」
這番話,若不是南宮少陽一開始就懷疑許立有問題,還真能信個七八分。畢竟這許立說的句句在理。
可只要冷靜去審視這些說辭,就會發現漏洞百出。
既然已經懷疑,已經通風報信,為什麼華世元一定要許立死?就不能叫他連夜收拾包袱逃走嗎?
反正線索都已經指向許立,他真逃了南宮少陽還得去追捕他,他沒有別的線索,只能咬死了出逃的許立去追,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懷疑到華世元身上。
可是許立沒有逃,一點逃生的欲望都沒有直接就自殺。
而且自殺,他的傷勢也不致命,甦醒之後,就開始攀咬自己的師傅。
「你倒是真念及到了他的恩情。」南宮少陽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是城主說只要我交代就放了我,我已經為師傅死了一次,恩情已經還清了!」許立還以為南宮少陽指的是他此刻供出華世元來。
「是,恩情還清了,可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呢?」一道女聲響起,沐雲初突然過來。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綢子,披著一件白狐做的毛領披風,銀絲繡著鳳凰于飛的圖案,十分華貴。手裡抱著一個黑色暖爐。
不過仔細看了後會發現那不是暖爐,是一隻巴掌大的黑貓。雪白的肌膚,殷紅的唇,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整個人看起來冷艷華貴,有種極為霸道的美。
南宮少陽立即起身行禮:「雲初公主。」
沐雲初輕輕頷首,在椅子上坐下,清冷的目光落在許立身上:「敢行伏擊公主,還想活命?」
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顯得殘忍:「去將他父母、叔伯、兄弟姐妹、關心親近的狐朋狗友,全部杖斃!」
這一聲命令,戾氣十足!
南宮少陽都被嚇了一跳,驚駭的望向沐雲初:「雲初公主……」
他知道沐雲初這人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但是也沒有這麼暴戾吧?
沐雲初冷眼掃過去:「怎麼?不願意?莫非南宮城主是覺得本公主活該被伏擊?」
南宮少陽都不敢說話了!
許立的臉色驟變:「沐雲初!事情是我做的,跟那些人有什麼關係?你這個毒婦!你這麼殘暴會被天打雷劈的!」
沐雲初淡淡抬眸:「本公主運送的藥材事關青州幾十萬將士的性命,一旦有失,多少無辜之人喪命?如今本公主只殺你那麼些人,還嫌不夠抵債呢,你倒是有臉在這裡詛咒本公主。」
說完,目光瞥向南宮少陽:「南宮城主還立在這裡,是把本公主的話當做耳邊風?使喚不動你這位萬獸城城主是嗎?」
什麼叫囂張跋扈,沐雲初簡直發揮的淋漓盡致!
南宮少陽有些遲疑,理智告訴他許立可疑,應該去配合沐雲初。
可若是沐雲初當真要殺了他們該如何是好?
許立倒是沒有什麼親人,但是他在南宮家出生,府上許多人跟他都算得上是朋友,其中還包括在場一些侍衛,沐雲初的話說出來後,有三名侍衛都嚇得後退了一步。
許立看向南宮少陽,看出南宮少陽的遲疑,他趕緊道:「城主,你答應我,只要我交代就放了我的,你方才立下的之舉,墨跡都還未乾,你不能不講信用!」
然而,南宮少陽最終看向侍衛:「去辦。」
「將與這個賊人相關的人清理出來便可,殺人的事情不用你做。無痕,你帶著跟著去。」
南宮少陽這才看見屋外還有十幾個黑衣侍衛,人人帶著銅鑄的面具,看起來森冷蕭殺。
沐雲初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她抵達萬獸城的時候,分明沒有帶著侍衛,現在卻突然多出了這些人來。
無痕帶著人幾人離開,便是那走路的姿勢都充滿了殘忍和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