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從今吹笛大軍起
劉備並未能成為執盟之人,因為曹操不可能讓一個非袁氏陣營的人來做這件事情,否則袁本初肯定饒不了他這個在酸棗的代言人……沒錯,此時的曹操什麼都沒有,只是袁紹的政治代言人而已。
所以,到最後依然是袁氏故吏之子, 張氏兄弟的門生,臧洪來歃血執盟。
不過,與另一個時空中離開下邳去投奔公孫瓚不同,身為騎都尉,又有數千丹陽兵,還有多位南方諸侯的背後支持, 劉備劉玄德倒也堂而皇之成為酸棗聯軍正兒八經的諸侯之一,而且頗得人望。
盟約既下,聯軍立即遙尊袁紹為盟主,從河內到酸棗再到南陽的董卓軍事包圍網也當即成立!
一時間,酸棗聚集聯軍十餘萬,其中不止是各路諸侯,還有託庇在各路諸侯名下的世族、豪強無數,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往十餘里外的河南地界而去;然後後將軍袁術、破虜將軍孫堅聚南陽兵在魯陽,也是厲兵秣馬,準備北上;袁紹、王匡、韓馥聚兵馬糧草在河內,隔河相對洛陽……三路大軍各自調度整編,出兵之勢,儼然已經不可阻擋。
如此局面,雖然三面都尚未真正接戰,可誠如董卓麾下智謀之士擔心的那樣,也如曹操所想像的那般, 三面包圍之下,洛陽人心便已經動搖……公卿門下的屬吏們偷偷出入洛陽往四面而去;河南尹所屬各處城邑,甚至鄉亭間, 紛紛陽奉陰違;甚至有不少河南世族大戶趁著董卓兵馬尚未布置完全,趁機造反或者聚眾逃往關東!
對此,董卓雖然早有預料,雖然早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可當酸棗聯軍真正匯集起來歃血立誓,洛陽內外真的再度亂起來以後,這位大漢朝的執政相國,還是變得消沉甚至放縱了起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從洛陽內外人心潰散;也不僅僅是三面大兵壓境,數量讓人吃驚;更重要的一點是,酸棗聯軍的出現以及洛陽這些亂象,明明白白的告訴了包括他董卓在內的所有人一個殘酷的真相……
那就是:
天下人不服你董仲穎!
天下事不是你董相國說了算的!
數月前,大雨瓢潑的夏末,董卓在洛陽城西的顯陽苑昂然四顧,詢問所有人,天下事難道不是他說了算嗎?問完之後,第二日就召集公卿正式討論廢立,在袁紹逃走的情況下朝堂上只有一個盧植出言反對,第三日就廢立成功,然後又在短短數日內鴆殺了太后,又在短期內發出詔書,逼迫皇甫嵩、蓋勛、朱儁等人交出兵權、治權……這三個大漢忠臣,至少有一個人當場破口大罵,一個人當場嘲諷,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奉詔了,因為他們是忠臣!
董卓從來都不是因為強橫而廢立,他是通過廢立而變得前所未有的強大!
實際上,在董仲穎得知皇甫嵩、蓋勛交出兵權、治權,知道韓遂、馬騰接受招安之後,而公孫珣的檄文尚未達到之前,那段時間他是覺得自己無敵於天下的!
因為那個時候他真的是『天下至強』!
你算人口、算兵馬、算財富、算武備、算政治,怎麼算他都是天下至強!
但是轉眼間公孫珣的檄文就到了,然後曹操就矯書匯眾了,河北聯軍和關東聯軍一下子就成型了……再然後,就忽然間來到了眼下這個局面。
講實話,在確定自己不能『為天下事』以後,雖然公孫珣還在并州山窩子裡沒有消息,雖然對擊敗這些關東聯軍依然抱有信心,可董相國卻一下子就有些厭倦了……他開始想為自己尋個安穩的後路了。
而緊接著,成為壓垮董相國心態最後兩根稻草的事情也出現了:
其一,在荊州刺史死後,為了爭取最後一個沒有公開反抗他董卓的地區,也是為了進一步分化控制北軍,更是爭取黨人人心的最後一次努力,同時也是為了在袁術身後楔入一個釘子,董卓派出了自己頗為欣賞的北軍中候劉表為荊州刺史。
然而其人單騎而走,越過南陽進入襄陽後卻居然悄無聲息了……最起碼是不再回應洛陽這邊的軍政指示了。
前面袁術和孫堅在南陽磨刀霍霍,劉表這個舉動在董卓看來跟謀反沒什麼區別。
第二,更讓董相國窩心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女婿牛輔,真心給他長臉,其人領著精銳部隊去河東對付白波賊,居然被郭太一個黃巾餘孽給打得落花流水,並倉惶引殘兵逃回了京兆。然後白波賊就在河東四處亂竄,裹挾地方,眼瞅著關中居然也危險了起來。
於是董公想家了……這個家,不是幼年、少年於潁川的故居,不是少年、青年於隴西的故居,也不是後來做官在洛陽、在涼州、在西域、在并州的那些官寺居所,而是他在涼州亂後於渭水畔久居的地方,他的老母和嫡親孫女現在都還在彼處。
「遷都如何?!」這日洛陽南宮嘉德殿中,身側日漸肥胖的董相國手扶鋼刀,開門見山,張口便來。
不要說下面那些人,只說最前排幾位重臣,或者說是從位階上僅有能和董卓並坐之人——太傅袁隗、太尉黃琬、司徒楊彪、司空荀爽,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沒聽懂。
正常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聽懂?
而且,一個正常人即便是聽懂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位董相國,要是應對的不好,被一刀砍了怎麼辦?
於是乎,三公之上,太傅袁隗低頭不語,宛如木偶;三公之下,自尚書令王允而起,九卿大臣、尚書將軍,紛紛沉默。
但是,這可是遷都!怎麼可能就任由董卓胡來?
無奈之下,司徒楊彪瞥了眼御座上今年才十歲,還有些懵懂的天子,硬著頭皮站起身來:「敢問相國,遷都是往哪裡遷?本朝自世祖中興以來,便一直在洛陽……」
「去長安!」董卓對勉強算是關西人的楊彪還是有些客氣的。「關東人壞透了,洛陽這地方留不得!而且司徒不知道嗎?最近洛中有童謠,所謂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這是天意!」
楊彪目瞪口呆,感情對方居然已經有具體方案了,不是一時興起,帶著一個想法張嘴胡咧咧。
「相國!此事不妥!」
「董公,此事萬萬不可!」
事到臨頭,考慮到對方的雷厲風行,再是天意,三公也不能由著對方亂來了,真要是學著之前三日廢立,五日鴆殺太后,再來個兩月遷都怎麼辦?大漢朝還要不要了?於是乎,太尉黃琬連忙起身勸阻,回過神來的楊彪也跟著出言反對。
「如何不妥啊?」董卓扶刀向前,立於御座之下,轉身面對百官,頗為不耐。
「相國!」黃琬近乎於悲憤言道。「遷都這種事情,是可以隨便就定下的嗎?洛陽周邊百萬百姓,而且國家宗廟、歷代先帝陵寢,都在此處……難道要棄他們於不顧嗎?」
「你懂什麼?」董卓愈發不耐起來。「關中肥饒,故秦當年就是靠關中併吞六國的。而且涼州出雄兵,長安有宮室,遷移起來特別方便。至於百姓,百姓是個什麼東西,值得拿出來在這裡說道?!他們真要敢反對,我動用甲兵驅趕,到時候你信不信,不要說西面數百里外的長安,連東面幾千里外的東海他們都不敢不去?!」
「董公!」楊彪聞言更加惶急,趕緊上前躬身而言。「你說的或許沒錯,可這天底下的事情,從來都是動起來容易,想安定回去就難了,遷都易,安都難……這個道理你難道真不懂嗎?」
「天底下的事情,難道要你來教我?」董卓聽到最後,居然勃然大怒。「你是袁紹、袁術的姐夫,又是公孫珣的故交,是不是刻意為這三個逆賊拖延時間,想讓我陷在洛陽這裡?你們這種人,我早就看清楚了,表面上人模人樣,背地裡卻總是想著害人……你是不是覺得十幾萬逆賊在外面是替你撐腰?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人了?」
楊彪如遭雷擊,竟然在朝堂之上抖如篩糠,而旁邊的袁隗更是微微低頭不言。
「相國。」黃琬同樣有些氣短,卻終究是昂首挺住了身形。「無論如何,遷都都是關乎國家根本的大事,楊公身為三公,居然不能在嘉德殿內說一句話嗎?」
董卓一聲冷笑,剛要發作,旁邊司空荀爽卻是忽然起身,擋在了董相國與黃、楊二者之間,並面對黃琬正色而言:「黃公沒有明白董公的苦心……如果不是局勢不好,董公會想著遷都嗎?現在的局勢是,關東那些人三面圍住了洛陽,天子與公卿在其中,晝夜難安,而若是西入長安,不但人心能安定下來,卻反而能行成當日秦滅六國之勢……還請兩位多多體諒。」
董卓滿意點頭:「荀公所言正是我意!」
眾人自然知道荀爽是打圓場,而黃琬、楊彪此時也是一身冷汗倒流,並陡然醒悟過來,剛才他們確實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便趁勢低頭,各自退回。
「其實相國也不用太擔心關東那些人。」就在三公各自退回,無人應聲之際,尚書鄭泰卻是忽然醒悟到了癥結所在,然後咬牙起身勸慰。「因為酸棗那些人,我素來熟悉……彼輩都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這是什麼話啊?」董卓微微挑眉,倒是好奇了起來。
「明公出自西州,少為將校,閒習軍事,乃是天下名帥。」尚書鄭泰小心笑道。「而袁本初、袁公路呢?這倆人不過是公卿子弟,從小到大就是在京師生活的公子哥;張邈張孟卓是個厚道人,坐在堂上都死板到不會扭頭的那種;至於孔伷孔公緒,其實只會清談高論,噓枯吹生……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並沒有半點軍旅之才!那敢問他們擁兵再多,臨陣相對時又哪裡會是相國的對手?」
「說的好!」董卓微微展顏而笑。「所以又該如何呢?」
「所以,相國沒必要擔憂他們,就在洛陽便可以派兵擊破他們……也不用遷都。」鄭泰趕緊展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董卓聞言哈哈大笑,卻是不答不問,不置可否,然後居然直接扶劍而走。
嘉德殿內,數名董卓親信,紛紛不顧禮儀,起身跟上;而嘉德殿門外的禁撻處,全副甲冑的呂布也是即刻率領數名精銳甲士跟上;至於一眾公卿,他們目送這些人昂然而出,卻半點言語都無……因為,此時殿上尚有數十西涼甲士,虎視眈眈。
「大人……」
其餘人倒也罷了,李儒大概是此時唯一一個敢擠到呂布身前,直接與董卓交談之人。「到底該如何?」
「遷都還是要遷的。」董卓收起笑意,一邊前行一邊凜然而應。「但黃琬說的也對,這種國家大事,總得讓三公都認了才行!」
「那該如何是好?」
「殺了剛剛糊弄我的鄭泰,懸其首於……尚書台!」董卓在前龍行虎步,兀自言道。「然後去掉黃琬的太尉,楊彪的司徒,讓他們當個光祿大夫好了,再問問朱儁要不要做太尉,王允要不要做司徒?然後遷都之事,立即著手準備。」
「喏!」李儒跟在自己岳父身後,看著對方日漸肥碩的身軀,卻是放棄了一些勸說的意圖。
「還有,酸棗既然已經會盟,還認了袁紹為盟主,也必須要作出回應……其實我與袁紹之間,最大的分歧便在廢立,此番酸棗會盟,也說什麼『至尊蒙塵』……萬事由此而起,你便去殺了弘農王,絕了他們的念想,我倒想看看,天下只剩一個正經天子,他袁本初又該如何自處?」
「喏!」李儒這次倒是乾脆……畢竟,毒殺一個廢帝,跟遷都這種事情相比,其實還是差一點的,而且之前還毒殺了太后,所謂債多了不愁。
「不過!」說到此處,董卓卻忽然駐足,就在南宮仰頭望著冬日晴空言道。「鄭泰此人雖是糊弄於我,可他所言的一些話到底是有道理的……關東聯軍從軍事上其實不足慮,要論打仗,這十幾萬人怕是都不如公孫珣那山窩子裡的兩萬兵馬讓人憂慮!尤其是酸棗那十來萬人,令出多門,首尾難顧,我估計連調度起來都難,一旦開戰更是寸步難行,可以先緩一緩,等遷都後再議。倒是北面河內的袁紹、王匡;南面的袁術、孫堅,雖然諸侯數量少了一些,卻上下分明,將帥清楚,免不了真正一戰!我意,不妨提前有所威嚇……奉先!」
「末將在此!」身後呂布陡然一驚,然後趕緊拱手低頭。「請相國吩咐。」
「當日公孫文琪稱讚你為世之虓虎,我是深以為然的。」董卓回過頭來,扶刀睥睨而言。「這樣好了,我封你為都亭侯,加虎威中郎將,領五千騎兵,為北面騎督;讓胡軫領五千步兵,為北面步督;你二人一起,再去聯合小平津、孟津、五社津三津都尉,合兵一處,累計精兵兩萬……替我好好教訓一下河內的袁紹、王匡二人!」
「喏!」呂布不由大喜。
「還有南面!」董卓再度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女婿。「讓李傕引一萬兵去支援,再讓守在南面的徐榮和李蒙不要理會關卡了,趁著袁術還在準備,先發制人,直接南下與我宰了那個與袁術眉來眼去的潁川太守李旻,再回來見我!」
「中路呢?」李儒振奮之餘,不由追問。「畢竟十餘萬大軍在酸棗……」
「也拜華雄為騎督,領騎兵五千去支援虎牢關就是!」董卓嗤笑道。「你們且看著,此地雖然兵馬最多,卻未必有大戰事……等到南北皆勝,遷都已成,這些人說不定便糧儘自散了。」
李儒無言以對……因為論打仗,他確實不如眼前這個已經肥碩到不堪地步的糟老頭子,而若論人心,他居然也覺得這個糟肥的老頭子說的很有道理。
幾句話便定下了兩面出擊一面防守的戰役規劃,董卓一時頗顯奮發,但轉過身來,其人卻久久沒有邁步。
「岳父大人?」
「相國?」身後幾人不由失聲詢問。
「我還是在想剛才嘉德殿上的那些人……」董卓搖頭不止。「都是世家大族,為何有人如鄭泰那般虛偽,有人卻如王允王子師那般一心誠懇做事?有人如黃琬那般不知變通,又有人如荀爽荀慈明那般讓人如沐春風?果然還是要論地方的嗎?我生於潁川,為任并州,所以王氏和荀氏才沒有棄我?」
李儒沉默片刻,他本想告訴自家岳父……那荀爽和他侄孫荀攸雖然都在洛中繼續為官,可他侄子荀彧卻早在廢立之後便棄官歸家,而且據說早在兩個月前便帶著一半族人,以躲避戰亂的名義去投奔了其潁川同鄉冀州牧韓馥,同行的還有潁川名族郭氏、辛氏……不過轉念一想,李儒卻也覺得沒必要說這個,因為人家真的情有可原,自家岳父可不就是剛剛把潁川再度變成戰場了嗎?
那個名聲好大的荀彧荀文若,數月前便已經完全料到了如今這個局面!
「其實,公孫珣何必反我?」董卓並不知道自己女婿所想,只是繼續搖頭道。「他難道以為換成他來執政,這些世家大族便能真心對他?我就不信了,換成他,還能就不殺人了嗎?公孫文琪於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言罷,董相國這才扶著腰中寶刀,緩緩而行,繼續出南宮而走。
太原境內,五台山西南的滹沱河畔,公孫珣當然不知道董相國在南宮中對他的感慨,也不知道洛陽即將發生的巨大政治風暴,更不知道洛陽周邊將要拉開何等精彩的一場軍事好戲。
實際上,知道了恐怕也不在意了,因為身為衛將軍和薊侯,公孫珣此刻正在頂著山間寒風辛苦行軍,甚至還要親自背負柴草以作表率……著實辛苦。
話說,之前太原、雁門交界的滹沱河流域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於農業而言似乎是好事,但是低溫和寒風擺在這裡,道路上的雪花第二日就變成了硬滑的冰溜,這卻使得大規模行軍變得極為艱難了起來。
為了防止不必要的傷亡,更是為了保護珍貴的馬匹,公孫珣不得不下令砍柴取草,一邊鋪路,一邊前行。
而前方太原陽曲城中郭氏的使者到達此處,在路邊相侯時,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
「你是何人?」公孫珣鋪好柴草,大冬天的滿頭的大汗,甚至還有些污漬,卻是不管不顧,直接對上了此人。
「鄙人陽曲郭護……我叔父乃是故雁門太守郭縕,如今賦閒在家……是衛將軍的故人……聞得衛將軍伐董,將要路過陽曲,我等特意出城相迎來勞軍!」此人趕緊躬身行禮。
「你叔父呢?」公孫珣接過旁邊趙平小心遞上來的干布,隨意擦拭了一下面部與雙手。
「叔父就在後面!」此人感激再言。「他帶了幾十隻豬羊,趕路不便,又怕錯過衛將軍,便讓我先來拜謁……」
「看來今日有餃子吃了。」公孫珣不由失笑回頭。
「君侯想多了。」不遠處,裹得跟個球似的戲忠遙遙嘆氣而答。「便是郭太守不會來,咱們今日也要吃餃子,今日路上足足摔死、摔傷了七八匹馬!而且剛剛還有隻餓瘋了的老虎躥出來,倒是被太史司馬給一箭射殺了!」
「是啊,咱們有馬肉與虎肉了,不差那些豬羊。」公孫珣一聲感慨,然後又若有所悟。「但不管如何,郭太守作為相交十年的故人,今日能來看我總是好事……」
那郭護不由輕笑。
「這樣好了。」公孫珣忽然抽出腰中的斷刃與身側趙平。「正所謂禮尚往來,郭太守與我豬羊,我也得備個回禮……」
趙平一時驚慌,直接跪地,然後方才懵懂接刀。
「還請趙太守去砍下一隻死馬的首級,與郭公的侄子一起跑一趟,迎一迎郭公,再將馬首奉上,以作回禮!」公孫珣盯著趙平,冷冷言道。「告訴他,滹沱河畔的故人多年不見,如今甚是想他,讓他快點來吃餃子!」
然後,其人卻是不顧尚在懵懂的趙平與陡然變色的郭護,竟然回身到路邊,繼續尋柴草鋪路去了。
——————我是兩面出擊的分割線——————
「本朝太祖嘗行軍征太原,雨雪交雜,風寒並起,以至道路濕滑,大軍難行。時婁圭在軍中,乃察告太祖:『雨雪寒氣,本冬日常見,唯旋風起於山中,實道有惡虎作祟。』太祖聞之,令太史慈前行搜之,果見一白虎坐於道旁,長嘯不止,風聲振於峽谷。眾皆惶恐,獨慈引弓向前,一矢殺之。須臾風平,燕武遂親負柴草鋪路,大軍得行。」——《士林雜記》.燕.無名氏所錄
PS:感謝樊淵囚泅同學的雙萌
繼續磕頭拜年……今天在我爸媽面前碼的字,我媽聽說有人看我的小說打賞了我一千塊……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觀察了我一整天
新群是931557287,有興趣的可以加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