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想立功

  第94章 我想立功

  「你——」

  其其格大驚失色,抽手要退,卻哪裡動彈得了!

  皇帝同時竟已經鉗制住了她肩膀,將她死死按趴在桌上!

  屋裡侍女們見狀均開始圍上來!

  而燕棠帶著兩名侍衛卻早就已經封住了各處門窗,就在皇帝伸手捉住其其格的當口,他已迅速制下了兩個!

  皇帝雖然不復年少,但身手卻依舊敏捷。

  其其格反應也快,雖然被扣,也很快進行反擊。

  屋裡瞬時變成戰場,但不到片刻,也還是在皇帝與燕棠配合之下控制了對方主僕四人!

  「全部拿下!」

  皇帝沉聲下旨,隨後扯掉其其格身上腰帶,牢牢將其雙手縛在了身後。

  「你是什麼人?!」

  其其格咬著牙抬頭。

  皇帝活似跟剛晨練完似的,悠然地撣撣袍子坐下來:「看過你的病了,不輕。不過不是『相思病』,是想死病!

  「不想死的話,就先把你在京師除去正當營生外乾的那些勾當,全都告訴我。」

  「其其格乾的可都是正當營生!你們中原人竟敢如此欺壓於我?!」

  「讓她吐幾句老實的!」皇帝指指燕棠,臉色明顯不耐煩。

  燕棠拔劍一揮,其其格的辮子立時被削去一截,左耳朵也被削了一塊下來!

  她沒有尖叫,但望著出手如同音速的燕棠,臉色卻驀然有些發怔:「……是你?!」

  燕棠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本就陰寒的目光更顯陰寒了幾分,扎在人身上仿佛都能聽到刺破皮肉的聲音!

  而緊接著其其格就真的感覺到皮肉要被刺破——

  不知什麼時候他的長劍又已經抵上她喉頭,躍躍欲試,像是隨時都準備刺穿它!

  「你們想知道什麼?!」她咽了咽唾液,然後猛地扭頭,帶著忿意看向皇帝。

  動作用力之大,令得她脖子上立時割出道血痕,而頸上一串小鈴鐺也被頸上長劍割斷掉下地來。

  ……

  樓上房間裡的打鬥並沒有經歷多長時間,又因為有嘈雜的聲音掩蓋,外頭並沒有受到驚動。

  戚子湛點的這些菜都是江廚子的拿手菜。

  吃的當口戚繚繚聽他說起才知道,原來這江廚子年輕的時候跟著商船出過洋,這果汁什麼的也是結合了洋人的方法調製的。

  但她急著想走,也不能好好品嘗。

  關鍵是她認為哪怕戚子湛覺得江廚子的手藝好,她也還是覺得戚子湛做的強。

  碗筷剛撂下,她就催著他們趕緊打包走人了。

  戚子湛也不知道她急什麼,但也不曾違逆,一手拎著兩個小瓦罐小跑著出了店門。

  馬車停在左側小巷口。

  剛走上大街,暮色下的街頭就遠遠地趕過來幾匹馬。

  不止馬兒肥壯,就連騎馬的人動作也十分嫻熟。

  戚繚繚正學著這個,未免多看了幾眼,這幾個人雖穿著大殷服飾,但卻說著靼韃話,且體格也粗壯得很。

  到了店門口他們停下來,下了馬,然後竟沒走大門,而是自旁邊側門低調地進了店堂。

  「使臣團的人?」

  戚繚繚驟然回想起會同館那日迴繞在巴圖身邊的那些個勇士。

  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之術,但從小習就的專注力卻令她立刻認出了他們身上配著的彎刀。

  皇帝微服在這裡辦事,而見過他的烏剌人此刻卻鬼鬼祟祟地摸了過來……

  她忽然攥住戚子湛的手,目光灼灼道:「我想立個功!」

  ……

  樓上房間裡,其其格已經交代完了一輪。

  「我真的只是個商人!從我祖父那輩起我們家就在關內關外行商,我從小跟著他們往來中原。

  「前兩年賀楚可汗吞併其餘部落的時候,我祖父和父親在戰亂里死去。

  「大將軍因見我通曉漢話便將我帶回了烏剌,去年許我來到燕京從事貿易。

  「我根本什麼不法的事情都沒做!」

  其其格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皇帝。

  皇帝面無表情地望著前方揚扇,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半晌,他忽然自懷裡掏出一物事擺在桌上:「見過這個嗎?」

  燕棠順勢看了一眼,只見是只比銅錢略大的玉環,卻又不是規則的形狀,邊沿雕成起伏不定的鋸齒狀,一半雕成狼頭。

  其其格搖頭:「沒見過。」

  皇帝定定地睨著她。

  她咬咬牙,說道:「我雖然從小就跟隨家人四處跑,也能認得這圖案上的狼頭是我們烏剌貴族的圖騰,但這個玉既然在你手裡,我又怎麼會見過!」

  皇帝不著痕跡地勾了下唇角,垂眼睨向她,手裡扇子忽然探向她衣領——

  隨著嘶啦一聲,那衣領撕開後露出的皮膚上,赫然刺著有幾個靼韃文字!

  他今日行蹤保密,竟是沒帶得能識靼韃語的人來……

  「小的來送茶……」

  「給我!」

  正在這當口,門口傳來侍衛的說話聲。

  「這茶燙,還是我來吧……」

  燕棠聽到這聲音,眉頭忽地一緊。倏地扭頭看向皇帝:「好像是戚繚繚!……」

  皇帝眉頭緊鎖,思索半晌,隨即示意他開門。

  門開了,來人戴著瓜皮小帽,套著青布短衣,抱著茶壺點頭哈腰的,乍瞧著是那麼回事兒。

  燕棠迅速拖了她進門,扯去她頭頂小帽:「怎麼是你!」

  戚繚繚來不及誇獎他這麼快的身手,迅速把罩衣除下來又把門關上:「巴圖的人來了,就在樓梯上!」

  燕棠難掩震驚地看了眼帘櫳後站著的皇帝,迅速穩住心神:「你怎麼在這裡?來多久了?!」

  「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戚繚繚說,「他們正是往樓上來的,現如今子湛正在纏住他們!」

  使臣團進京之後都得經禮部安排參見皇帝,巴圖的人肯定是見過皇帝的。

  他們在這當口到來,有兩種可能,一是跟皇帝約好會面,二是來堵皇帝的。

  頭種可能基本經不起推敲,堂堂大殷天子不可能微服到這種地方來與個外邦使節的人碰面,他既然易裝而來,自然是不曾為人知。

  而從對方遮遮掩掩的行止來看,只能是抱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他們是不是知道皇帝就在這裡她不知道,也很可能燕棠他們早就有了周密準備。

  但無論如何,為安全起見,她都得來通知一下。

  最起碼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大殷天子此刻就在這魚龍混雜的酒樓里……

  「你跟誰一起來的?」

  皇帝聽到這裡不由也走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