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她很奇怪

  第141章 她很奇怪

  程敏之和邢爍帶著人在等他們倆回來。

  燕棠把阿麗塔交給侍衛,讓先找地方關著她,然後看管起來。

  大夥到了坊門口,燕湳也迎出來了,粗略說了幾句,戚繚繚便先回府。

  戚家這邊,因為燕湳早就來傳過話,說是她和程敏之邢爍幫著燕棠去辦事,沈氏對燕棠的人品還是相信的,自然沒說什麼。

  戚子煜卻不放心,與戚子卿一面下棋一面等門。

  見她進了門,二人便就同時丟了棋子走出來:「去幹什麼了?天黑了才回來!」

  戚繚繚因為不知道燕棠那邊怎麼打算的,況且還牽涉到程家邢家,因此暫時先沒把有事情跟他們說。

  只含糊地說了句:「我也說不清楚。要不你們明兒去問王爺吧。」

  事關重大,還是讓燕棠來做主比較好。

  戚子煜他們又何曾真會計較她去做了什麼?上上下下將她打量完畢,見除了身上多了些許泥污,倒沒見別的不妥,便也就罷了。

  只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要做,讓子湛他們去做,你去能幹成什麼呀?看弄得這一身泥!」

  戚繚繚埋頭喝茶,沒吭聲。

  兩人便要回房去。

  走到門下戚子煜忽然又回頭:「對了,下晌沛英來找過你。」

  蘇沛英找她?

  她頓了下,抬頭道:「什麼事?」

  該不會是蘇家那邊又出什麼事了?

  「沒說。」戚子煜深深看了眼她,然後走了。

  戚繚繚下意識排除了蘇沛英來找她,乃是因為蘇家有了新的麻煩這個念頭。

  除去蘇家近來氣象大變的原因之外,還因為蘇沛英不會是那種會為家事而隨便求助外人的人。

  但既然他沒說什麼事,那顯然不要緊,過幾天再去尋他也不遲。

  ……

  燕棠回到府里,粗粗用過晚膳,便坐在燈下想心思。

  黎容走進來,問起下晌的事:「二爺他們把阿麗塔抓了?」

  他嗯了一聲,然後道:「現在唯一行之有效的辦法是奏明皇上,請他決斷。

  「但我總覺得這麼做有些莽撞。

  「皇上信任孫彭,知道後定然會火冒三丈,好歹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代替皇上行權的。

  「這要是突然曝出與外使勾結,朝中定然會有人想藉機打壓宦官權力。

  「如此一來,動靜可就大了。」

  黎容點頭:「這些年勛貴權勢當道,朝中雖不乏胸襟廣闊的士子,但也仍有那些只著眼於個人利益的文人。

  「一旦此事曝露,很難保證不會有人藉機為自己謀利。」

  「誰不是這麼說呢?」

  燕棠對著夜色吐氣。「不過戚繚繚他們綁架了阿麗塔,雖然算得上是膽大妄為,但是卻得到了極其重要的信息。

  「原先我們還只是猜測烏剌有不軌之心,現在經她招供,便坐實了賀楚的狼子野心。

  「這麼一來,大殷就能有所準備了。」

  黎容點頭:「倘若沒有此番,大殷雖不見得會懼怕烏剌,終歸一旦他們先動手,咱們便失了先機。」

  說完他沉吟著,又道:「只是這戚姑娘又是如何洞察得如此透徹的呢?」

  燕棠垂眼拿起桌上扇子,頓了片刻,說道:「我也不知道。

  「按理說任何陰謀都有跡可遁,可我們完全沒看到什麼確切的痕跡。

  「而說實話,就算我們能猜到烏剌不會老實,也不一定會想到會具體發生在哪個點,畢竟現在沒有真到那個地步。

  「可是她都想到了。

  「有時候她讓我覺得她很陌生,可有時候,她又讓我覺得莫名熟悉。

  「她仿佛很容易就能抓住我的心思,知道我會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而妥協而讓步。」

  如果是第二個人,應該絕不會有膽子唆使燕湳偷他的衣服馬匹假扮他。

  可她就是好像知道他在了解真相之後,最終不會跟她計較這些一樣。

  不但做了,而且還在接著他的親弟弟一同為之的情況下有恃無恐地面對他,一點點的擔憂緊張都沒有。

  那真是因為她的背後有強有力的戚家為後盾嗎?

  他依稀不這麼覺得。

  「如果不是確定她是戚家的人,那她還真有些可怕。」

  黎容凝眸看了他一會兒,道:「可是王爺近來對戚姑娘的態度還是有所轉變了。」

  他頓了下,將扇子撇到一邊:「沒有。」

  黎容接著道:「我記得王爺自打小破屋裡出來那段時間,對戚姑娘恨得牙痒痒。並且還說過再也不想看她之類的話。

  「但是最近卻主動提出要教她騎馬,然後又答應她教她擒拿。我隱約覺得,王爺沒有那麼討厭戚姑娘了。」

  燕棠望了深黯的夜色一會兒,凝眉迎上他的目光:「伱想太多了,我只是覺得近來的她很奇怪。」

  黎容扯了下嘴角,說道:「是麼。」

  ……

  不是麼?

  燕棠並不覺得自己對戚繚繚的態度有什麼不妥。

  他覺得自己仍然在防備著她。

  她說過她一點也不喜歡他這樣的人,純粹只是為了戲弄他罷了。

  他不可能為她轉變態度。

  他也不是她能隨意戲弄的對象。

  之所以會讓黎容覺得有所轉變,那不過是因為她的舉動太奇怪,引起了他的警惕罷了。

  她對蘇沛英不遺餘力地幫忙,對蘇慎慈突然而來的親近,以及她同樣突然而來的上進——

  雖然她還是那麼乖張和不可理喻,但心細如髮的他早就看了出來,她跟從前人們口耳相傳的那個戚繚繚,不一樣了。

  他不希望蘇沛英也像他一樣受她愚弄,因為她這樣的紈絝小姐是不可能真正把別人的疾苦當一回事的。

  他想知道她究竟在玩什麼花樣,所以這才使得他不得不把一些注意力轉移到她身上。

  他教她騎馬是因為覺得自己說話失禮而跟她致歉。

  答應教她擒拿是因為燕湳從前也受過戚子煜他們的指點,且她還答應帶著燕湳一起上進。

  這些都不是他莫名其妙而為之。

  哪怕昨晚上問她餓不餓,那也是因為看她為國效力的份上順嘴說了那麼一句。

  她不領情他正中下懷。

  ……難道,不是這樣嗎?

  咳……燕棠死活要出來辟個謠,我摁都摁不住:他說昨晚他和戚繚繚沒有同騎一匹馬回坊…人家帶侍衛出門的時候本來就騎了馬出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