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出生並非歡喜

  題記:不為讚美,不為批判,不為審視,人生百相,不曾沉淪。

  作者前言:

  我們的出生無從選擇,本書以「翠翠」的視角展現她雖生於平凡卻不甘平常的故事,請與「我」一起見證「翠翠」的成長,學習,愛情,事業,生活,還有「我」身邊的人們,他們都活的無比的鮮活,生活並非順風順水,但撥開雲霧終能見分章。

  人生是一趟漫長的旅程,充滿了各種不同的情緒和經歷。有時我們會感到快樂、悲傷、憤懣或失敗,但偶爾也會收穫驚喜、浪漫、美好和幸福。這些形容詞如同血液一般融入了"我"的生命之中,讓我變得叛逆且執著,對自由充滿嚮往,並追求著浪漫的愛情。

  無論是母親、天鳳、奶奶、姑婆、趙紅、盈盈還是小姨,每個人都有著獨特的故事和經歷。然而,最終我也堅定地被餘光所選擇,無論對錯與否,只因為那就是你和我之間的緣分。

  這是一部真實故事的回憶錄。通過這本書,我希望能夠以一個人的一生來觀察人性,領悟人生的真諦。謹將此書獻給所有熱愛生活的人們,願你們能與我一同見證"翠翠"不甘平凡的一生。

  開篇:生而為人

  山城,這座被山巒環抱、江水穿流而過的城市,以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和四季分明的氣候而聞名。春天,山城迎來了生機勃勃的季節,綠草如茵,百花爭艷,萬物復甦;夏天,則是酷熱難耐,驕陽似火,知了轟鳴,;秋天,秋收時節,稻穀飄香;冬天,山城難得下雪,即使是這樣平凡的城市,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卻有著非凡的故事和經歷。他們或許是普通人,但每個人的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充滿了無盡的可能性。

  在我的童年時代,充滿了無數歡樂和冒險。那時的我熱愛生活中的一切事物,無論是大自然還是鄉村生活的點滴。

  記得小時候,我常常獨自站在山坡上放聲高歌,門前那條小河溝也是我最喜歡的地方之一,我會挽起褲腳,跳進河水中盡情捉魚、游泳,帶來無盡的快樂。

  有時候,我還會調皮搗蛋一下,比如把母親包穀地里的玉米一個個紮上可愛的小辮子,看著它們變得與眾不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滿足感。當然,這樣做往往會引來母親的嚷嚷。

  還有一次,當我在水井邊挑水的時候,目光偶然間落在田埂上一棵孤獨的樹上。它挺拔地站立在田野之間,宛如一個守護者。我被它的獨特魅力所吸引,感受到了生命的堅韌和頑強。

  在夢中,我總是能夠自由自在地奔跑,追逐著自己的夢想和希望。

  這是一個酷熱的盛夏, 知了一直在門口濃密的桉樹葉子上吵個不停, 宣告進入了盛夏。

  在山城的這段日子可是最難熬的日子, 酷夏氣溫最高爬升到42-43度乃稀鬆平常,唯有今天是與眾不同的一天。

  母親此時正在堂屋裡做著鞋底突然一陣暖流襲來,她撫著已經足月的肚子覺得大事不妙,趕緊叫了門口玩耍的小姨一聲:」楊老五, 快去,快去喊人,我要生了。」

  此刻正在大門口玩耍的小姨約摸著九歲的光景,比母親整整小了一輪兩人都是龍年生人, 小姨在家中排行老五。

  她上面有我的母親、二姨、舅舅、還有一個小時候就夭折的二舅,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叫她「楊老五」雖然只有九歲但的確機靈過人趕緊撒腿跑下田埂來到奶奶家大喊道:「快點,快點找人我大姐要生娃了。。。」

  我奶奶則是個大家庭,爺爺奶奶共生育了八個子女,四男四女,而我父親排行老四。

  奶奶這一大家子人正在吃著午飯,這個年代家裡啥都缺就是不缺人,不缺力氣。

  在奶奶的一聲吆喝中,大家趕緊跑到半山坡上家裡為母親一頓收拾,奶奶隨手抓了兩塊舊的布匹和在門口晾衣杆上收了幾件舊衣服, 伯伯叔叔們直接在大門上卸下一塊門板, 讓母親躺上去然後眾人或抬著或護著踏上了前往村衛生所的土路,一路顛簸終於到了村衛生所。

  「我當年生八個娃都是在家裡生的, 你倒好生第一個就上醫院,命好的呢。」奶奶一邊小跑著一邊不停的嘟嚷著。

  到了村衛生所後,村醫對母親進行了初步的檢查發現羊水已破, 說道「直接去產房吧,看樣子快了,頭胎還有點時間但現破水我看八成是個帶把的」

  聽到「帶把了」三個字母親臉上浮現了難得的笑容,卯足了勁的開始了生娃的愉快之旅。

  「今天可真熱呀,趕緊生吧, 地里還一堆活路呢」奶奶邊扯著嗓子喊著,又抱怨著。

  她擔心田壩裡面的菜還沒收, 或許是院子裡面晾曬的衣服沒收,但沒關係,家裡那麼多叔叔、姑姑總歸有幾個靠譜。

  約莫四到五個小時後,在醫生走來走去七八個來回後,在傍晚六七點的時候電閃雷鳴。

  「哎喲,怪求不得今天那麼熱,原來是大暴雨來了,啷個辦不曉得家裡的曬的衣服收沒, 鹹菜收沒得?」奶奶還在不停的抱怨道。

  頃刻,暴雨來臨給這個七月中的盛夏降下難得的爽快,而產房裡頭隨著母親最後一聲嚎叫。

  「哇 哇 哇」一陣響亮哭聲的哭著宣告著我的到來。

  「哎喲, 居然是個女娃娃,恭喜,恭喜。」醫生告訴母親我的性別後,估計有那麼點不好意思,畢竟她剛剛還說道八成是個帶把的。

  母親的臉突然沉了下去,笑容也沒有再次浮現,但頭胎也沒有所謂丟臉不丟臉了,頭胎管她男女都必須要自己留著的。

  「原來是個丫頭騙子, 害我一下午沒做活路」奶奶嘟嚷著。

  我是大家庭裡面第一個孫女, 作為大家庭的第一個孫女即便不如孫子那麼光宗耀祖但也是一大喜事。

  「天約莫快嘿了,我要趕緊回家餵豬了,快,快,快。」奶奶又開始嘟嚷著。

  「這麼大的雨我咋個回去呢?,醫生麻煩你們快點,給我把娃娃收拾下,我好先抱回去。」

  「莫急, 莫急」醫生則手忙腳亂的一頓收拾著,並隨手抓了件舊衣服把我就這麼一包,遞給了奶奶「 那我先帶娃兒回去了」奶奶對母親一陣說道。

  八十年代的醫院沒有這麼多規矩新生兒必須觀察一段時間, 也沒有那麼多的繁瑣流程比如產婦需要觀察多長時間才能出院一說, 只因傍晚出生的我無人看顧奶奶就隨手在醫院借了個蓑衣和斗笠往身上一掛,然後懷抱著剛出生的用一件舊衣服裹著的小小的我踏上了大雨瓢潑。

  泥濘的鄉間小路, 從鎮上到家裡平常一般腳程約摸著步行一刻鐘的樣子, 但奶奶說到我出生那天的瓢潑大雨加上電閃雷鳴,嚇得她手腳都不利索了, 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濘的小路上走了大概一個鐘頭,怕我摔著怕我淋著了, 奶奶雖嫌棄我不是孫子但對第一個孫女的愛也滿滿都是愛。

  第二天母親和父親一起返家的,父親終於從工友那裡獲知我的出生遂休假去醫院接母親回家。

  出生的第一晚即母女分離這也為後來我們母女關係並不融洽有所暗示, 我出生的第一餐不是母乳而是米湯, 還有就是當晚的大雨磅礴和電閃雷鳴,以致於記事後每年農曆生日這天總是下雨,雨天是我的標配,此乃幸事而非憾事。

  我從小就喜歡雨夜,因為電閃雷鳴或者傾盆大雨總是能讓我靜下心來。

  我的出生對於母親來說並非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