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索力，卻是不為所動。
「馮康，你敢說老子是狗？」
「一條只能卑躬屈膝之狗，有何臉面來站著的人面前狂吠的？」
馮康看著眼前索力，寸步不讓。
「好你個馮康，收了個徒弟竟然開始學會猖狂個了？你是不是忘了你上一個徒弟是怎麼死的？」
「你……」
馮康眼神中迸射出無盡的怒火，索力所言，顯然是觸及到了他心中不願觸及的那一段記憶。
「死的那個慘啊，我真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臉去華老那邊登記要收徒的？你真以為，楊太上給你一個收徒的機會是原諒你了？」
「……」馮康一時無語。
他明白，索力所言不錯。
以往兩百年，自己的收徒是會被直接駁回的。
知道兩日前，華長老告知自己，可以在下次收到一名徒弟。
天真的馮康，以為是楊太上礙於掌門，給自己一個機會。
誰知，剛收到第一名弟子，便是出現了這次的外門大比。
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是等著自己去跳而已。
自己丟掉一個無所謂的長老之位，不值一提。
但許靖的前程，卻是被自己實實在在耽誤了。
想到這裡，馮康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股愧疚之色。
無疑，未來許靖在門中的路將會十分難走。
馮康之徒，這四個字，將會一直伴隨他。
「哈哈哈哈哈，」對面的索力，見到馮康如此，便是開始無情放出嘲笑之聲。
「馮康，知道自己的處境了吧，一個永遠不會再有存進的廢物，是不配為人師表的！」
「廢物，就應該滾回自己的家裡，哦對，還要帶著你的寶貝徒弟一起。」
「說不定呀，山下的溢香園，真的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兩個小白臉，賺的錢那不比現在要多嘛，哈哈哈哈。」
索力依舊在無情的嘲諷，仿佛這樣才能表達自己心中的無儘快意。
「老馮，我沒關係的，大不了，我可以陪你一起離開山門呀！」
一旁，始終無語的許靖，終於是開口對著馮康說出了第一句話。
「真的……沒關係？」馮康有些驚訝的看著許靖。
要知道，能被宗門看上，在宗門之中修行，是無數修士的夢想。
而許靖，卻是願意放棄。
「無所謂。」
馮康看著許靖，對視一眼，看他的模樣絕不像是裝出來的。
「哎呦，這還師徒情深起來了？你們兩個是為了進溢香園提前彩排嗎？」
轉過頭，馮康看著索力，眼神之中，已是漸漸生出了殺氣。
「哦呦，廢物竟然還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楊太上在外門的代言人，你敢動我一下試試？」
「索力，你不要忘了，雖然我修為無法再進，但我依舊是開陽境第七重境，你只不過是第三重境。」
說這話，馮康的臉色殺氣已經開始展露無疑。
而這，也是對索力的最終警告。
只是，對面的索力，似乎並不領情。
「馮康，老子還是那句話，你有本事動我一下試試，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老子還有大把時間可以提升自己，知道什麼叫做廢物嗎？」
「那麼我告訴你，」索力故意將頭往馮康身前探去，擺出一副極為陰險的笑容。
「明明無能為力，卻又不得不承受，還無處發泄的，就叫廢物，而你，就是這樣的廢物！」
「廢物，修為高一些又怎樣，有本事懂我一根手指頭嗎？廢物，你敢嗎？」
馮康雙眸緊閉，最終怒喝一聲，原本虛抓的手中瞬間出現一柄長劍。
長劍出，馮康則是嘴中輕語。
「驚鴻，兩百年了，你也忍不住了吧……」
隨後，長劍出手，直接朝著索力前去。
瞬間，索力便是覺得自己如同萬岳壓身一般，渾身的真氣根本無法施展開來。
然而，直到此時，索力竟還天真的以為，馮康不敢將自己如何。
「你……你這個廢物竟敢對我出手，你是不怕楊太上降罪嗎！」
馮康冷哼一聲，「他降不降罪，已經和你無關了。」
索力一愣，和我無關，什麼意思，難道？
直到渾身壓制驟然狂增，索力終於知道了馮康所言。
「你……你敢動我？」
言語之中，索力已經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了。
「屠你，如屠豬狗。」
隨著馮康重喝一聲，索力的身軀，在瞬間，遭遇萬箭穿心。
四肢百骸，傳來的痛感差點令其奔潰。
僅僅數息，那道身軀，已是面目全非。
肉身四散，唯剩一縷魂魄。
魂魄並無法自己移動，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馮康，緩步走到自己的身前。
這個自己嘲諷了兩百年的廢物，為何會有一天，忽然反抗。
明明兩百年來，無論任何人嘲諷，他都只敢受著。
如果早知今日，再給索力十個膽，也絕不敢如此。
「老馮……不，馮大爺，馮大爺，我錯了，我錯了！」
這一刻，索力是真的怕了，他怕馮康將自己僅剩的一縷魂魄，也直接打的稀碎。
如此，即便自己還留有生命，也不過是一個再無半分意識的殘魂而已。
沒有任何人，願意為一個沒有任何意識的殘魂重鑄肉身。
就如科技區那百來縷巡檢員殘魂一般，最好的結果，便是進入化身池之中。
下輩子為牲畜走狗？
索力可不想如此。
「馮大爺，我真的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饒了我……」
馮康走到魂魄身前，居高臨下的樣子極為威武。
「我不取你性命，不是我怕了你，你給我記住，你們給我的，遲早有一天，我會千倍百倍要你們償還。」
說罷，便是徑直轉身，帶著許靖離開了此處。
「老馮，為何不直接取他性命帶走魂魄，讓他回去他豈不是不停地抹黑你嗎……」一路上，許靖不解的問道。
「身為外門長老，便是會從宗門中獲得一縷靈力，若是遭遇不幸，宗門可以第一時間得知他的魂魄所在，並且可以看到這個過程，因此他回不回去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區別。」
「那如今，我們還回去嗎？……」
看向略顯疑惑的許靖，馮康眼神之中充滿著堅定。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