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長老。閱讀
許靖在心中默默念叨。
適時，林玥溫柔的聲音響起。
「哥哥，賀長老名賀朝，蔚藍帝國本土人，今年四百九十五歲，是南嶽宗的老牌長老。」
「咦。」許靖愣了一下，「玥玥。古武區的人員信息你都可以查詢到？」
「不是的哥哥，古武區雖然不如科技區那般信息透明，但也有一部分人員是在官府備案的，例如眼前這位。」
「當然了，大多數人是未曾備案的，例如你的便宜師父。」
「如此，便是說，只要是到達一定實力的，你便可以查詢信息嗎？」
林玥嘟起了小嘴，微微搖頭道：「也不是，也有一些高手不願意登記的，即便有，也僅僅只是知道一些基本信息而已，並不似科技區那般，可以依靠攝像頭查詢到許多東西。」
「原來如此。」
許靖微微點頭，古武區的信息，確實是極難查詢。
「若是能將報紙帶到古武區就好了……」
許靖微微嘟囔一聲，便是搖了搖頭。
「不行，剛逃過追殺，先安分點！」
許靖撤出腦海空間，將注意力放在了廣場中央之人上。
賀長老撫了撫長須，真氣十足的說道：「諸位，下月初一，我宗將開展一年一度外門大比，大比前三名，將有豐厚獎勵。」
「優勝劣汰，每名長老，可以舉薦三人參賽，規則：年齡兩甲子以下，其餘無限制。」
兩甲子，便是一百二十歲。
也就是說，如果許靖參賽，極有可能面對百歲以上師兄們。
對於自己這個剛入門的弟子來說，自己還是低調做人為好。
就在許靖還在思考之時，廣場中央，賀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同時，為了維護我外門長老隊伍的合理，防止無能之人長期霸占長老之位，故而決定，以弟子成績決定師父淘汰制！」
「外門共計32名長老，數年來未曾變動，然而卻有人領宗門之奉，不履宗門之職，故而，如此之人，我等必驅之。」
「此番，宗門便是決定，以成績計分。」
「32名長老，最多可有96名弟子參賽。」
「分十六組，每組六人，兩兩對戰，連戰五場。」
「勝，一分，敗，零分。」
「前三名，晉級下一輪。」
「第二輪之後，每勝一場，兩分。敗，一分。」
「第三輪……」
「第四輪……」
「至最終，積分最高長老，將提拔為外門太上長老。」
「積分最低之人，則罷黜長老之位！」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落針可聞。
定力不佳之人，已是紛紛將目光投向許靖所在方向。
感受著四面八方投射而來之目光，許靖也是頭皮發麻。
他不是傻子，自己的師父，這是要被擺一道了。
馮康面如寒鐵，陰沉無比。
這已經不是小動作了，如此操作，還不如直接報自己的名字得了。
似乎還為了加雙層保險，還出來個積分制。
自己師父就這麼一個弟子，得和別人三個弟子比積分？
馮康在前方，雙拳緊握，看起來憤怒不已。
卻是遲遲未爆發，反而，在數息之後，鬆開了緊握的拳頭。
長嘆一口氣，帶著許靖，直接離開。
廣場中央的賀長老，自然是看到了馮康的離去。
未有半分的意外之色，只是嘴角咧起輕輕地笑了一下。
不出意外，接下來賀長老應該是會講解一下具體的流程。
不過許靖倒是聽不到了。
此刻，許靖正與自己的師父，在馮康的臥室之中。
「師父……」
馮康抬起手止住了許靖的發言，只是端起一旁的茶水吹了吹。
「小靖，你一定覺得師父我很沒用，對嗎……」
許靖的腦袋便是如同一個撥浪鼓一般。
一日為師，雖無法終身為父，但許靖也斷然沒有半分看不起的意思。
「其實，兩百多年前，我也曾是這個宗門的希望啊……」
馮康端起茶杯，那原本烏黑的眸子，竟在此刻漸漸變成了深藍色。
「你是……」許靖一驚，深藍色，正是賽色人的標誌。
「呵呵，偽裝自己太累了，小靖，我是賽色人，在蔚藍帝國任何地方，都遭人看不起的賽色人。」
「曾經，為了加入南嶽宗，我想盡辦法將自己的眸子變成黑色。」
「然後，由於天賦本就不錯的我，便是破例成為了掌門的直系弟子。」
「二十五歲的我，踏入了開陽境第五重境。」
「那時的我，年少輕狂，意氣奮發，更是在修為上，碾壓一眾與我同齡之人。」
「而其中，便是包括了楊長老……」
「哦，不對，他只是後來才成為內門長老，兩百多年前的他，還只是與我一般的弟子而已。」
「只是，我未曾想到，嫉妒，竟會令人心生出無盡的怨恨。」
「他的父親，也就是如今的楊太上，找人誣陷我，說我偷學宗門秘法，最終，將我打成重傷。」
「而我的丹田破碎，經脈盡斷，縱然後期掌門想盡辦法為我治療，卻也阻止不了我成為了一個永生無法登上丹海境的廢人。」
「成為廢人的我，修為在這二百年來始終停留在開陽境第七重境，只能成為一個外門有名無實的長老。」
馮康一邊說，一邊喘著粗氣，仿佛，回想的過去，令他難以接受。
轉而，眼神空洞，深藍色的眼眸中卻是沒有半分神采。
「我不該收你的，我這輩子廢了，收下了你，只會連累你……」
「小靖，跟著我，必定會成為你未來的拖累……」
馮康沒有想到，自己因為當初的年少輕狂，已經付出了兩百年的代價了。
如今自己只是收了一個徒弟，竟然就要遭到如此的針對。
許靖皺著眉，看著馮康，眼神中，複雜無比，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如馮康所言不虛，曾經的馮康，必然是一個光芒萬丈之人。
一朝巔峰一朝谷底。
許靖難以想像，馮康曾經究竟面對過什麼。
或許，如今能夠在長老之位上，安安穩穩過下半輩子，便是馮康的心愿。
「師父，您相信我，我一定會努力，令您保住如今的長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