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9章 證道太乙龍帝
妙一真人最終還是被說動了。
一來支持黃天聖德太子在人間的勢力，即大恆王朝成就聖王。原本劍閣一線天關，將不再阻撓大恆王朝之兵進入大乾境內。
二來，也想藉助仙道天境之力，以此為名，申請一個天劍大會的由頭，使得天下劍仙聚首，完成劍道境界的和諧統一。
另外一邊的太乙混元祖師還在考慮當中，想要明哲保身，卻不清楚，好端端的機緣，已經溜走了。
七殺洞天的人殺勢是凶凶。
可也就是幾個真傳鬥了鬥劍。
隨即便有一篇文章出世「東劍閣，西七殺，當世劍道雙絕，頂級劍道宗門的劍道碰撞。」
七殺洞天郭祖師稱讚妙一真人乃是劍中不二，將來未必不能和自己比肩。
劍閣妙一真人則稱郭祖師為天仙境內第一劍仙。
兩家互相吹捧，炒熱了話題，儼然一個往東極洲第一大派，一個往蠻荒洲第一大派的方向了。
等著太乙混元祖師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遲了。
眼巴巴看著機緣到了劍閣手中。
只扼腕嘆息：「只當我氣數如此。」
但已然多了幾分心眼子，派出了活絡的弟子出關打聽。
恰好許飛娘取劍回來，見祖師如此，還以為是和劍閣鬥劍輸了，嚇得駭然。
「我去找他們理論去。」
太乙混元祖師擺擺手，只道：「算了，我的氣數在旁門，就不往正宗上靠攏了，太乙的名字太大了，需改，從今天往後，我便叫混元祖師，旁門祖師，不跟劍閣鬥了。」
許飛娘驚了：「祖師怎麼突然沒了氣性，您不是說要證道太乙麼？」
「我以旁門之路走到如今，證道只怕千難萬難，又不如他們會鑽營取巧，正道為什麼叫正道，便是他們有天庭背景，我這輩子不喜鑽營，只怕靠不上去，不如專門司弄旁門，給天下旁門散仙開出一條路數來。」
不得不說，這祖師，還是有點氣數在身上的，只怕還能在劫中走得更遠。
「何謂旁門？煉屍成僵，御鬼搬運，蠱毒魘勝，都是旁門，小術亦能成就，也是給資質，根骨，氣運，悟性，都不如玄門正宗者，一點得道希望。」
……
黃天御極太皇黃曾天上，看到了七殺郭真人遞請來的天劍大會申請，卻是會心一笑。
「這個郭殺才，如今不思殺了，七殺之道，殺神，殺魔，殺仙，殺佛，最後殺天，殺地，殺我，別的不說，他只怕已經斬殺了自我殺念，否則不會如此性情。」
宴溪道：「他曾言他乃是聽聞了碧波教主講法，洗滌了一身殺性殺心，算是佛門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境界，於仙道上，也算蛻變了。」
「這是他投名狀，想來也是要倚靠神主。」
黃天點頭：「本來是想磨礪一下那個孽障，沒想到他一路順風又順水，渾然沒有遇到一點屏障困難。」
「不過也好，有這麼兩個門派相助，不僅東極洲能一統，想來蠻荒洲也能納入治下。」
旋即批了申請，下了條子，打算將太皇黃曾天，圈出一塊地盤來，給他舉辦天劍大會，這一劍道盛會。
那郭真人得了批文，歡喜十分，只念沒親自見到黃天聖德太子。
畢竟黃天對外宣稱在參悟太乙無極道果，已經到了關鍵時刻。
宴溪先生送他出來，提點了兩句：「這種事情，其實早有定論，如今神主掌仙道事，已經在考慮定五仙正統，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是為五類正統。」
「人仙之道，已經由沂武帝君發揚。」
「鬼仙之道，卻萬劫陰靈難入聖，現在由我們這邊白蓮聖母娘娘牽頭，亦要議論一個章程出來。」
「像是天仙，地仙，神仙，如今也都有人在整理。」
「那你覺得，咱們神主是要做什麼？」
郭祖師忽然驚覺：「聖德太子要修道藏？」
「不錯。」宴溪先生道：「佛教有三藏十二部，那修仙之人呢？」
郭真人一時皺眉：「傳聞前古，有天尊傳法，一位天尊傳了洞神部，乃是神仙道根本法門，一位天尊傳了洞玄部，乃是諸般法術，神通，一位天尊傳了洞真部，乃是修道煉真之法，是為三部道藏，這等文明，在我們九洲也有流傳殘篇，都是些玄玄道理，法術神通，也很多都不適用了。」
「只是那等天尊傳法，乃由弟子門人收集編整，作為道藏，我們……如何能夠成就？」
「所以這是慢慢來，邊修邊改，慢慢補充，只怕千數年，萬數年，能不能修成還是兩說，但總歸可以匯聚仙道氣數，百家之言。」
說罷，宴溪先生頓了頓：「神主亦希望，仙神兩道，相互補充，至少，是真心希望有人證道的。」
這是宴溪早早準備好的話術。
但郭真人已經心動起來：黃天聖德太子這是什麼意思？他難道不是想扶持太華的淵素真人成就太乙道君麼？
怎麼跟我說這話？難道是想要扶持我七殺洞天？
不過他也是積年的老修行了，哪裡會輕易吃下畫的病，只微微頷首，又隔空作揖：「若說編輯道藏，我做不了什麼，只能盡力統合劍仙同道，將劍仙部藏，整理出來，配合聖德太子修成經藏。」
郭真人離開之後，黃天便感應到仙道氣數，略微增長了幾分，蓮花池中，一朵青蓮變異，化作了劍蓮，就如同當初白蓮變異成了千葉白蓮一般，乃至受劍道氣數影響變異而成的劍道靈根，蓮子乃是劍丸，蓮蓬可作劍匣，葉杆可為飛劍，蓮花亦有劍意靈性。
下一刻，一朵紅蓮又開始變異，好大一股妖族氣數，裹挾入天而來，乃是仙道諸部之中，妖類修仙，所成就的「妖仙氣運」。
那紅蓮變異做了妖蓮，頓時生出妖性，變出了一個妖性少年，眉心一抹火紅印記，眉眼之間有些兇殘霸道的意思，是蓮花化生，倒是真有幾分像是那個「魔童」版本的哪咤。
這正是老丹，虛鯤子和龍鳳二族一起將鴻蒙紫霄天妖真靈榜上天妖真形，轉化文字。
乃有一篇攏共三千言，三千個文字卻各個不同的功法，銘刻在了這張榜單上，道盡天下妖類修行之道理。
一個文字，便是一種妖類的修行之法，但每個妖族，所見其文，卻可看出不同的功法。
這些文字，八角垂芒，像是先天文字，承載了先天道理，又似龍鳳文字，內含龍語神通，鳳語神通，乃是十分立體多變，非鴻蒙紫霄真靈榜這種至寶，不能承載。
便是臨摹拓印，也僅僅只有少數幾個可做到拓印出單個文字的幾分神韻，作出天妖真形觀想圖解來。
這榜單成就，天下無論妖仙，妖神，妖魔，妖靈，妖怪，都自頭頂飛出一股天命，一股氣運，飛入其中。
萬族競類，全在此三千言中。
頓時之間，那鳳凰族的鸑鷟最先蛻變，有妖文，化作華彩，覆蓋在其尾羽之上，一個便是一道神通，一個便如同一個道果。
鳳凰五彩，他已然朝著「祖鳳」的模樣蛻變去了。
玄即便是老丹，老丹乃是正經人族，不受妖相，卻分出了兩身，一為龍首老丹，龍首人身，善龍語，一為騎鳳老丹，善鳳凰語，乃完成了數證之舉。
而最大氣數匯聚，乃是掌握了十萬白龍經，十萬黑龍經，十萬花斑龍經的敖睿，即水德大龍神，三十萬龍經，配合龍鳳文字，三十六天妖真形，七十二大聖真形，三百六十五妖神真形，攏共才提取出這三千個妖文，包含萬千，闡述大道。
而這三本十萬龍經，亦在妖文榜單成形之後，盡數文字抹去，成了三本無字天書，雖說無字，但觀之，便可得內萬靈萬藏真形圖解，知曉秘密，明悟修行。
是作了天書上中下三冊，一時叫其頭上三花聚頂，一花一冊，乃匯聚天下妖族之氣數，龍族本身之氣數，卻是準備要證道來了。
卻見其身形已變，作了龍皇，妖皇之態。
沖天的龍氣，妖氣，交雜纏繞，卻不傷人，只往天妖洲地脈，草木，泥石，乃至一應生靈體內鑽入。
頓時整個天妖洲，山化山妖，林作林妖，湖化湖妖，便是那些骸骨，亦作了骨妖，屍妖。
都受了妖性感化。
而諸天宇內，大道震動，便是對應到天妖洲上空的星辰，亦做了星辰妖，那日中生出日妖，月中生出月妖。
正是「證道異相」。
黃天亦從中感應到了一股子爭奪萬物主權的意思。
似乎除卻人族之外，世間萬族都屬於「妖」。
就連著先天神聖，只要非人，亦算妖一般。
不過敖睿證道很硬氣，沒有宣告三界，宣揚教化，亦沒有發誓言，發鴻願。
看來乃是要衝著「太乙真流」去的。
但始終不成。
那萬妖道果，他最多只占全三分之一，，乃是天下一應「人人如龍」之意，算是龍族本身氣數，另外一些則天妖洲本身氣數。
至於鳳凰族所代表的萬禽氣數，並沒有給他，被鸑鷟獻祭給了涅槃的祖鳳，叫祖鳳恢復了傷勢，從涅槃之中又活了過來，主掌了妖之精神，靈性。
而代表妖之德行的部分，卻是被虛鯤子，以碧波教主，洞淵大帝的份額分走了。
這部分，乃是碧波教主教化一應水妖，水龍，乃至後面演化其他德行，亦有妖族追隨，算是萬妖之師，教長道德的部分。
還有一部分，被老丹所截取，乃是為演化妖族文字，乃是老丹造字，地位混同倉頡，是妖之智慧，妖之傳承的部分。
更有一部分，被紫微大帝所截流，這本就是他和敖睿說好的，要設立妖星。
故而天穹二十八宿諸星閃爍，分走了氣數。
這叫原本足夠證就太乙真流的氣數，一步步潰敗分流，變成只能證太乙散數，甚至界內太乙的程度。
敖睿有些不甘，但再氣數不足，諸道果不能完滿，就有證道失敗的奉獻，被大道反噬，反而吞噬自己的道果進補，完善九洲之道，從私人之道，變成共有天地之道。
這時，那龍族祖地之中的天龍老祖嘆息一聲，旋即道：「以我龍族祖龍最後之炁數，助你證道吧！」
祖龍雖隕落，化作天地之間的九條真龍，但未必沒有復活歸來的可能。
卻見天龍老祖，裹挾天龍氣數，還有已經隕落的幾條真龍，葬在龍墓之中的龍屍一同捨身獻祭。
頓時九龍飛虹，化作九色，竟然拼湊出一顆殘缺的太乙祖龍道果。
這顆道果象徵著世界之精，陽剛之力，生育，繁衍，龍，自強不息，文明……
雖然殘缺，乃是因為祖龍身隕，化作天地萬物之生機，遺澤作了九大真龍的緣故。
這顆殘缺道果，和不完滿的萬妖道果相合，竟然相得益彰，只是個性雜糅，有幾分像是九色雷帝，汲取其餘四帝的道果氣數之理。
一時間三本無字天書，顯露太乙大道。
卻是闡述化龍道，妖道，神道，仙道，佛道。
這都是敖睿的道。
其真身顯露，乃是一頭五爪之龍，周身水德氤氳。
但隨即鱗片，皮膚，爪牙，都開始變得灰濛濛的，沒了靈性一般。
這是要蛻皮了。
九洲天穹，法則如棋盤交織，萬靈拜藏。
大道發出雷聲，雷聲被其吞入喉嚨，代表祖龍有掌控雷電之能。
旋即，又有風，雲，雨雪霜霧，被其掌握。接著更是有時序之力，在其盤作圓環之時，為其所得，代表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乃是一條龍之行軌。
這證道的氣勢非常之大，便是媧皇娘娘，地母娘娘，遠在混沌，也感應到了。
只見她兩已經完成了對晶璧世界的標記，並拜訪了幾位太乙道友，打算做鬥法時候的幫手。
「這是以妖性，龍性，證道了？」
「也好，於九洲有利，只是火候還差一些。」媧皇娘娘道。
「我便將妖族之造化權柄，分些給他吧。」
地母娘娘亦道：「那大地龍脈之權柄，本就是他家的，如今一併也還了去。」
一時兩道靈光，跨越時空，落在了敖睿身上，叫其本來就在蛻皮，有些虛弱的狀態，一陣激靈。
與此同時，阻道者，亦至九洲界域之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