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牢牢的鎖在葉文凡身上,他身體緊繃雙手流出冷汗。
江應白冷聲開口,打斷他腦海里萬千想法,「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葉文凡訕笑兩聲,雙手緩緩放下,神色突然變得鎮定,語氣極為慎重,「你不能殺我。」
黑洞洞的槍口依舊對著他的腦袋,江應白沒有一絲動搖,連神色都不曾改變。
葉文凡知道,她沒直接動手,就是有的談的意思,他現在冷靜下來了。
修長的手指抬了抬眼鏡,剛才動作幅度比較大,眼鏡差點飛出去,葉文凡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鏡片下的眼睛精光一閃,「我是紅龍的人。」
這聽起來像是一個組織的名字,難道是玩家自建的公會?
江應白依舊沒說話,腦海里一陣回憶,她只記得比較出名的玩家組織。
除去官方,玩家公認的第一公會名為「摘星」,江應白只了解一些消息,具體的不清楚。
摘星會長身份不明,玩家未大規模出現時,摘星就已經出現了,據說那時成員只有一千加。
進組織需通過考核,內容非常嚴苛,入門門檻極高,後來玩家大規模出現,摘星不知通過什麼方法,大規模篩查有潛力的玩家,並拉攏入伙。
後來越做越大,越來越強,聽說現在成員有兩萬加。
除了摘星自家成員,大部分玩家都避著他們走,生怕惹怒摘星的人,回頭一看一大群在背後追殺。
第二公會名為「墨魚」,會長是搒三柨茨,以刺客起家,玩家未大規模出現前,他們主要靠接有錢人的單,手裡不知沾了多少政客的血。
現在發展起來了,什麼單都接,專收有單方面特長的玩家,門檻特別高,人數未知,無論是情報,還是人才,還是資源,墨魚都不弱。
……
江應白又仔細回想了一遍,她非常肯定,自己記憶中,沒有紅龍這個組織,難道是地下邪惡組織?
葉文凡見江應白沒反應不免有些吃驚,「你……長安你應該知道吧?」
江應白微抬下巴示意他繼續說,葉文凡壓下心中疑惑,自暴學過心理後,江應白臉上再也沒有了表情,他完全看不出江應白在想什麼。
江應白現在想明白了,對面不僅不是玩家,甚至可能不是一個國家,或者一個世界。
畢竟對方黑髮,黑瞳,講的也是中文,那幾個詞也比較偏國風。
但她完全沒聽說過葉文凡說的組織,看葉文凡的樣子,後一個組織應該是眾所周知的,也就是官方組織。
在玩家為大規模出現前,國內就已經設定了專門的組織,叫做特殊管理局,玩家大規模出現後,依舊沒有改名字。
加入特殊管理局後,會獲得一枚專屬勳章,用以證明身份。
江應白抬起空閒的那隻手,指向牆壁上的鐘,「你有沒有發現時間的異常。」
葉文凡一開始還有些疑惑,看了會才反應過來,「你是說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江應白點頭。
江應白面無表情,心底有些好奇,世界不一樣,可能任務名字也會不一樣,「任務名字你還記得吧?」
葉文凡以為她要說自己的發現,沒多想直接開口,「你是說你是說探索別墅異常?」
剛說完這句話,他的表情就變了,他後悔了,他現在反應過來了,江應白分明是在試探什麼,這兩者之間根本沒什麼關係。
聯合之前的異常,葉文凡大概能猜出江應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他有些驚恐,以往的任務也會出現像這種情況,大多是因為那個玩家,與副本之間有特殊糾葛。
比如副本里的鬼生前認識她,或者她與鬼記憶里的某個人長得很像。
這個可能性是好的,因為這種特殊玩家身上總會帶有一點線索,往往這種線索,能夠幫助玩家快速破解副本。
還有個可能性比較壞,特殊玩家是副本隱藏在隊伍里的鬼。
這也分為好幾種情況。
一、特殊玩家不知道自己是鬼,其他玩家一步探索後,會得知這條消息,同時鬼也會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常,等她完全發現後,便會解除身上的限制。
只要在鬼解除限制之前殺掉他,就沒事了。
二、知道自己是鬼,目的是擾亂玩家的任務探索進度。
等他以往的經驗,以及敏銳的直覺告訴他,江應白不屬於以上的任何一種,她代表了一種全新的可能。
葉文凡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槍口,精緻的浮雕,又看了一眼江應白的口袋,如果能掌握她身上的秘密……
葉文凡雙手插口袋,指尖摩擦著口袋裡的東西,那是一個鈴鐺,搖響後會隨機傳送到其他地方。
這是他經歷多次任務得來的獎勵,但他還不打算用,因為一個副本只能使用一次,不到生命危機他絕對不會使用。
他十分冷靜的開口,「你的任務和我們不一樣?」
江應白垂眸思考著,是bug還是刻意的?
如果是刻意的,這樣安排有什麼用處,兩者必須互通消息,一起聯手才能出去嗎,想了想江應白認為這個可能性很大。
那麼,要攤牌嗎?
對方可信嗎?
他們對對方的了解幾乎為0,合作沒有任何擔保,就算關鍵的時候反水,也不會有懲罰。
更何況對方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合作,腦子跟不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江應白微微抬頭注視著葉文凡,「我沒有理由信任你。」
葉文凡摩擦道具的手一松,他知道暫時用不上這個道具了。
對葉文凡來說,江應白沒正面回答就是默認了,沒動手就是有的商量的意思,只要他能證明自己,就能獲得江應白的消息。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也能獲得像那樣的武器?就是不知道這種武器,能不能對鬼產生效果,如果能他們的生存率會大大提高。
葉文凡見過的攻擊道具很少,大部分玩家經歷四、五次任務,才會獲得一個道具,這種道具往往是保命的。
頭上無時無刻吊著一把刀,他只能被迫去尋找線索,逃離刀的範圍,一直處於被動的情況,實在是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