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危在旦夕的畫家卻笑了笑,小聲對他說,「呵呵,合作愉快。」
忽然他嘴角扭曲,大笑兩聲,看向人群的目光就像看一堆屍體,「哈哈哈哈,對了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一份大禮!」
話音剛落,魔法光束瞬間貫穿他,他整個人化為紙張在空中爆開,不少紙插入尤利安身體,本就重傷的身體雪上加霜,尤利安邊咳血邊下墜。
一瞬間廣場上所有的紙都失去控制,飄飄然落地。
霞下意識喊道,「他變成了紙?」
洛塔沉著聲音說,「應該是某種特殊的魔法吧。」
洛塔看得出那不是真正的畫家,畫家也沒有上當,他早就看出尤利安的計劃,將就將就罷了。
尤利安強撐著放出最後一個魔法,身體在砸向地面前停止不動,整個人漂浮在空中。
霞解除魔法,三人跑了過去,霞是真的很擔心尤利安,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廣場上沒有一個普通人受傷這是真的,直到最後他也沒放棄這些普通人。
而且尤利安受傷不像是裝出來的,他好像真的要死了,而霞不希望他死。
尤利安身體緩緩下降,嘴裡一股子血腥味,他抹去嘴角的鮮血,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後,他越過三人,看向人群。
他捂住腹部溢血的傷口,說話斷斷續續,語氣虛的要死,「大家不要驚慌,那個異國人不會再出現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感到渾身上下傳來鑽心巨疼,耳鳴目眩,雙腿發軟,一個踉蹌倒頭栽地,但他依舊強撐著沒有失去意識。
他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魔法反噬,而且是非常非常嚴重的反噬,要不是他身上有幾件特殊的防禦道具,他現在早就腦死了。
尤利安艱難移動頭部望向天空,眼皮痛到抬不起,血糊滿整個眼睛,特別特別難受,他忍不住不適轉動幾圈,才能勉強睜開眼睛。
那道透明的保護罩上,出現幾道細小裂痕,劇烈喘息兩口,尤利安說,「拉我一把。」
江應白在他兩步之遙的位置沒動,洛塔也是,他不會同情尤利安,就算是尤利安為了救他而死,他也不會。
霞左右看看江應白和洛塔,沒阻止也沒同意,霞嘆了一口氣還是沖了上去,扶起他殘缺不全的身體。
神奇的是,那些血跡在霞碰到之前,迅速向後退去,很老實的沒讓霞沾到一點。
「你沒事吧?」霞心疼的看著他的傷口,就好像是自己受傷了一樣。
尤利安搖了搖頭,自顧自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要結束了。」
霞靠近問道,「什麼?」
尤利安回,「這場戲。」
說完尤利安輕輕推開她,踉蹌著後退兩步,拿出魔杖,高舉至頭頂,大聲對眾人說道,「那個異國人對防護罩動了手腳,防護罩馬上就會崩塌。」
「咔嚓,咔嚓,咔嚓,」大家這才注意到布滿細小裂痕的天空,以及細碎的玻璃破碎聲。
「天哪,真的有這種事情嗎?」
「那我們怎麼辦?我們豈不是會死?」
「媽媽,我不想死。」
「親愛的,我們還沒有結婚……」
「姐姐,我長不大了嗎?」
……
尤利安抬眸,那比黑夜還要深沉的眼眸,透露出極強的情緒,說不出是愉悅,還是嚴肅,手裡的魔杖白光一閃。
他苦笑兩聲,看著全身上下的傷口,「眼下,防禦罩我是無法支撐了。」
眾人一片譁然。
「咔嚓,咔嚓,咔嚓。」
防禦罩的一處終於完全裂開,洪水傾斜而下,瞬間灌滿整個廣場,有人被帶走,有人摔倒在地。
尤利安嘴角帶著慘笑,繼續說,「不過大家不要慌,我早就預料到這點了,我會使用我最後的魔法,在此建立高樓,以確保大家不會被洪水帶走。」
說完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周圍景色大變,大地震顫,廣場中心高樓平地起,所有的人一同被帶向天空。
原來,原來高樓是這個意思,他根本沒想過放過這些鎮民。
江應白抓住樓頂邊緣的扶手,防止跌倒,「都抓住扶手!」
同一時間,防禦罩徹底破碎,洪水跟不要命似的拼命往下灌,有人緊緊的抓住地面沒被沖走,有人瞬間被洪流帶走。
江應白看向霞的方向,開頭想叫霞,但她只要張口,洪水就會灌進她嘴裡,完全說不出話,洛塔閉著眼睛,一臉痛苦,手被磨得生疼,整個人飄在水裡。
尤利安突然張開雙臂,周圍的洪水仿佛對他沒有任何洪水影響,他露出慘然的微笑,露出滿口紅牙,對霞喊。
「哈哈哈哈哈,你看到了嗎,何其弱小不堪的人類,你想一個人拯救所有人類?這可能嗎?就算你魔力強大又怎樣?你知道所有魔咒嗎,你連最基礎的控制物體魔咒都不知道。」
「你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去死,因為掌握高級魔咒的人只有皇宮,你是不是嘗試過很多次建立較大的防護罩,但沒有一次成功,哈哈哈哈哈,因為那是另一種不同的魔咒。」
喊完,他吐出一口鮮血,一頭向前栽倒,下一刻身影消失不見。
巨大的水流中,江應白半眯著眼艱難的抓住扶手,洛塔雙手漸漸脫力,在一個洪水涌動間,他終於支撐不住雙手脫力,放開的一瞬間,被江應白一把抓住。
霞被尤利安一通話下來完全給鎮住了,她一動不動,寶石般的紫瞳不斷震顫。
周圍所有人都在艱難求生,只有她一個人,從始至終沒受環境一點影響,在這個世界中,除了人類,所有的東西都在偏愛她,就算世界毀滅,也不會對她造成一點影響,但她眼裡只有人類。
突然霞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防禦罩從她周圍擴散,瞬間包裹所有人,大樓還在往上升,直到70米高的位置才停下。
此時樓頂離水面大概有10米左右,樓頂面積大概50平米。
「咳咳咳。」
江應白和洛塔坐在地面不斷咳嗽,她揉了揉勒的深紅的手。
偷懶一天,明天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