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安將石頭向上拋出,黑石在空中翻滾一圈,向周圍快速散發出微光,嘴角微咧,帶著寒氣的聲音,「找到你了。」
尤利安一揮魔杖,一道帶著強大魔力的光束,朝著廣場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飛去,強大的,耀眼的,魔法瞬間摧毀那的一切。
碎石帶著紙張一同四散飛出,猶如舞台之上魔術表演轉場時刻,眾人齊齊盯著那裡,有些人甚至怕到冷汗直流。
眾人都知道那裡剛剛是有人的,但誰都不認為,這一下攻擊能打死那個狡猾的敵人。
因為他所展現的實力,堪比直衝天際的大山,使人望而生畏,讓人一眼就知道必須付出全力,才能有機會翻越此山。
但飛塵過後那裡並未走出人影,周圍的無腦攻擊紙人癱瘓倒地,就像平時在生活里,見到的每一張普通的紙。
難道是找錯地方了,正當大家緊張到廣場上只剩下心跳聲時,畫家那分不清從哪傳來的聲音,再次在眾人耳邊響起,倒在地上的紙人飛向空中。
「呵呵,就這點能耐嗎?」緊接著是帶困意的哈欠聲,「好無聊啊,都快給我整睡著了。」
尤利安沒感到意外,只是說,「虛張聲勢。」
他揮杖,同時向好幾個地方揮出攻擊。
畫家悠然自在的聲音,笑出兩聲,「這才像樣嘛。」
「嘭!嘭!嘭!」
爆炸聲接連響起,依舊是只有紙張和塵土,不見其人。
忽然一張畫紙從廣場正門處,高速飛向尤利安,尤利安揮扙攻擊,在光束碰到的前一瞬間,畫紙忽然四分五裂,在光束飛過後合併恢復如初。
畫紙猶如利箭,勢如破竹,飛過塵土,越過人群,直向尤利安的脖子,取其性命。
霞張大嘴巴,聲音打顫,驚恐又擔憂,「他能打破尤利安的防護。」
江應白到沒感到意外,如果畫家連尤利安的防禦都沒法突破,他根本不會來攻擊尤利安,畢竟尤利安完全能耗死他。
尤利安輕輕一點跳出數米高,落在保護罩外,紙張迅速跟著他的步伐飛出,並且越來越近。
十米!五米!三米!
只見尤利安不慌不忙抬手打了個響指,橘紅色的光亮起,畫紙一角火焰升騰。
燃燒中的畫紙再次四分五裂,如同綻放的煙火四散開,帶著火的畫紙落向地面,完好無損的幾個紙片左右搖擺飄向他頭頂。
尤利安即將再次點火之際,燒到只剩下黑炭的畫紙中,忽地衝出個手執尖刀的銀白色人影,抬手就要捅他,一刀刺在透明的防護牆上。
銀白色人影全身上下由如鏡面,倒映著周圍的一切,它是由不鏽鋼製成的。
同一時間每個完好的紙片裡,殺出好幾個一樣的不鏽鋼人,它們一齊把尤利安圍住,只要一刀得逞尤利安就完蛋了。
尤利安魔杖一揮打飛左側的不鏽鋼人,從缺口中跳了出去。
一瞬間所有紙碎片燃起來,他再次打個響指,地面狂風大作,黑色的灰燼被吹飛吹散,那裡就像下起了黑色的雪。
他抬眸,不屑的說,「雕蟲小技。」
畫家樂呵呵的笑聲響起,四面八方憑空出現大量的紙,天空之上無數紙張飄飛,它們好像會分身似的,一張變兩,兩張變四,成倍成倍的增加。
無數紙張一齊飛向尤利安,尤利安嘴角微動,「又來這招,數量再多對我來說都一樣。」
只見他魔杖一揮,數十米高的火焰飛了出去,一張接著一張點燃,而他本人在紙張中左跳右閃,輕鬆躲過漏網之魚。
「呵呵,是嗎?」忽然畫家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那一瞬間,尤利安遊刃有餘的表情終於變了。
他猛地向後看去,只見畫家從張飛過的紙里越出,誰也沒想到畫家竟然提前進入畫裡。
寒光一現,畫家雙手執刀砍向他,尤利安猛地向後躲去,畫家身影瞬間消失,再次從他附近的紙里出現。
原來他不是提前埋伏在畫裡,而是能在畫裡自由穿梭。
尤利安再次向旁邊躲,他的速度雖然很快,但還是被畫家偷襲到了,手臂被劃出一道傷口,鮮血嘩嘩的向外流。
尤利安臉色沉了下了,在畫家再次攻擊之時,身影原地消失,出現在數十米開外,沒有紙的地面上。
畫家的身影也不見了,應該是回到了畫裡,大量紙張再次出現在尤利安身邊。
他再次放出火,將所有紙點燃,但依舊有源源不斷的紙從角落裡飛向他,簡直沒完沒了,他只好放棄火攻擊,轉為水攻。
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魔法,天空中開始飄起雨點,雨點越來越大,他原本沒抱什麼希望,畢竟紙濕了又不是壞了,應該不會影響畫正常使用。
但奇蹟的是,紙遇到了水,就像是失去了控制,紛紛掉到地上,落入泥濘不堪的地面。
大片大片濕噠噠的紙張,從尤利安頭頂砸向他,但那些紙就像是普通的紙一樣,連尤利安附身在周圍的防禦層都沒擊破。
看到這的眾人鬆了口氣,原來畫家的破綻這麼簡單,只需要一次雨就行了。
只有江應白和尤利安臉上嚴肅依舊不減,如果這麼簡單就能突破畫家的攻擊,他怎麼可能是榜二,換而言之隨便一個水屬性的人都能拿捏他。
尤利安隱隱感到不安,輕輕一躍想跳離這裡,他的不安很快成真了,跳到一半撞上個東西,抬頭一看周圍不知何時出現個鐵籠,將他整個困在裡面。
他眼神一凝,身影消失在原地,閃現到一半腳下一股大力,他低頭一看,濕噠噠的紙里蔓延出鐵鏈,一頭靠在他腳踝。
畫家是故意的,水對這些紙根本沒用,他故意裝讓所有紙失去控制,目的是讓那些紙接近他,然後困住他。
尤利安腳下那些濕噠噠的紙張再次飛向空中,霞和洛塔看到這,不由拉住江應白的衣服,低聲在她耳邊說,「怎麼辦?要不要幫他?」
江應白搖頭,「不用,尤利安沒那麼容易死。」
江應白沒說完的是,直到現在她也不認為兩人是在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