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化……」
說完這話,秦殤便是再度催動手中的十字架,發出耀眼白光,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假人模特清理了。
那東西攻擊玩家的手段,秦殤到現在都沒摸清。
但好像是類似於【偷襲】一類的,畢竟只要有人盯著,那東西就一動不動。
但是一旦視線轉移到其他地方,這些假人模特就會立馬快速移動。
目前為止,秦殤也只發現了這麼一個規律。
至於其他的……得等他真的被攻擊一下子,大概才能發現了。
不過很明顯,即便是那惡魔之吻還在自己手中,秦殤也並不想以身試法。
尤其是聯想到這個道具剛還親過趙叔,秦殤更是無比抗拒。
能不用就不用,他可不想和趙叔間接接吻……
與此同時,上面傳來催促聲音。
「偶像,我們已經過去了,你快上來,我拉你……」
「不用!」
聽到聲音,秦殤想也沒想地穿上了『被詛咒的紅裙』,然後開啟【虛無】扭頭做扣籃姿勢。
一個起跳抓住窗戶邊沿的牆壁,然後利索翻身。
不過就在這時,他卻發現,透明的自己穿過了『有腦子的武師』的身體。
這傢伙就蹲在小窗邊緣處,卻並沒有從窗戶的壁沿上跳下去。
「你在幹什麼?快下去啊……」
與此同時,秦殤眼角餘光,還注意到了兩個假人模特已經出現在了頭頂天花板上。
倒著站在天花板上,這些假人模特也是有夠抽象的了。
他迫於無奈,只能再度發動十字架。
「淨化!」
『有腦子的武師』不跳下去,自己但凡背過身去,這傢伙肯定會被假人模特攻擊。
只有先解決這兩個詭異。
與此同時,五秒倒計時結束,秦殤順手拽了一下『有腦子的武師』的後背。
把這貨硬生生拽著與自己一起仰頭跌倒了下去。
在窗外另一邊,和自己一開始看到的一樣,就是一個黃土操場。
簡陋,單調又普通。
秦殤是背對著房間往下跳,姿勢還能好看一點,『有腦子的武師』反應要慢半拍,秦殤拽他下去的時候,這貨還蹲在小窗的稜角上。
正對著房間中,所以是以一個背摔的姿勢跌落下去的。
他剛一落地便是發出了一聲慘叫。
不過三人面面相覷,卻皆是鬆了口氣。
秦殤表情倒是沒見太多鬆懈,而是立刻抬頭,一直緊緊盯著那小窗。
半晌之後,眼瞅著依舊沒有任何一隻假人模特詭異竄出來。
三人懸在嗓子眼的大石頭總算是咽了回去。
「對了,我那個的掛墜呢……」
下一刻,秦殤問道。
聞言,『有腦子的武師』連忙從手中掏出掛墜遞給了秦殤;
「在這裡,偶像。」
緊接著他便是露出激動神色。
「偶像,你真是太棒了,我剛才看那窗戶,感覺最起碼是三層加固的防彈玻璃,你是咋知道這玩意能夠打穿的,其實剛才動手的時候我都是半信半疑的……」
第一個發表感觀的就是『有腦子的武師』。
這貨剛才眼瞅著四面八方都是詭異,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結果沒想到按照秦殤的說法,真的能夠保命。
至於趙叔則是再度露出感激之色和秦殤對視了一眼。
原本蒙上死灰的絕望神色,多了一抹對未來的希冀和期待。
似乎已經開始幻想著能夠活著離開副本,去仲裁局,去各種單位申訴的場面了,如果能夠申訴成功,自己如果能夠被改判成正當防衛或者見義勇為。
那女兒考大學就完全不用受到任何影響了呀!
見到兩人這副反應,秦殤拍了拍趙叔的肩膀,然後看向『有腦子的武師』,指了指他手中的黃銅掛墜;
「因為這東西裡面有鑽石。」
「我當時就在思考我們進副本這些行頭的目的是什麼,鑽石是地球上最堅硬的天然物質,其硬度為10,在莫氏硬度表中排行第一,這種硬度保證了鑽石几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劃傷它。」
「因此能夠保持光澤和亮度數百年之久,也正是因為這種特性,誕生了一個順口溜,叫做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轉,人們常用這玩意象徵忠貞不渝的愛情。」
「之前有人做過實驗,用口香糖黏住一顆鑽石,然後貼在防彈玻璃上,狠狠一腳踹在口香糖的位置,直接爆破了那塊防彈玻璃,這倒是對應了我們華夏的一句老話,叫做以點破面。」
「論起硬度,再堅硬的玻璃也都不是鑽石的對手……」
說完這話,秦殤腦海中又是想起了當時聽到錄音筆中蔣琪琪的錄音內容。
其實他能夠堅定這一猜測,不乏有『雷電法王』那一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輔佐。
要不是如此,秦殤還真是不敢將一切的希望寄托在這塊銅製掛墜上。
下一刻,秦殤打量了一眼趙叔和『有腦子的武師』的穿著。
這兩個人進入副本之後的穿著就和下礦的工人沒啥區別,一個安全帽,身上背著四點式安全繩,腰間盤著一個高空作業鉤,身上幾乎沒什麼能夠派得上用場的武器。
而自己一進入副本,身上就是黃色道袍,配上銅製掛件。
難道這個副本中真有道士!?
科學修道?!
誰家好人道士的掛墜中還鑲嵌著一顆鑽石的?
而且秦殤也並沒有因為這個黃袍加身的身份,得到太多隱藏提示。
起碼到目前為止,秦殤並沒有聽見屬於自己的詐欺師隱藏提示。
想到這裡,秦殤扭頭看向黃土操場,那邊早已不見了櫻島兵的蹤跡。
「我尋思著房子的結構像是牢房也像是監獄,但根本不像是給人做手術的地方,更不像是教室,如果這地方被人收購改造成學校之後還是這樣的布局,那麼我們剛才經過的那幾個房間,為什麼並沒有被改建?」
「我有一個對副本背景板的猜測,那就是……除非那個所謂的歸國華裔選擇了荒廢那幾個房間。」
秦殤腦海中復盤了一下背景板的介紹,然後眯起眼睛緩緩開口道。
聽到這話,旁邊的『有腦子的武師』和趙叔皆是神色一凜,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緊接著秦殤微微抬頭,目光落在了這個建築的高層;
「我們剛才翻出來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我們進入副本的房間是一樓,那麼假設這地方被改造成學校之後,也是這個結構,那麼一樓肯定是不會被投入使用的!」
「誰家好人學生宿舍弄得和監獄一樣?」
「換言之,真正等待我們破解的謎團在樓上,而且我有一個佐證,就是二位身上的高空作業鉤,如果這東西單純只是一個擺設的話,完全沒必要直接拴在你們的身上。」
「而且你們也看到了,剛才我脖子上的那個黃銅項鍊在關鍵時刻的確派上了用場,那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真正出問題的,其實並不是一樓,而是再往上的樓層?」
秦殤只要打開熒藍色的面板,就能看見自己在這個副本中的兩個任務。
主線任務;調查上一支探索隊玩家的下落,支線任務;找出鬼嬰再現的緣故。
他腦海中瘋狂分析著現有的這些條件。
就在這時,秦殤突然神色一僵硬,視線突然落在了主線任務上。
目光開始變得略微有些凝重。
要知道,S級副本給出的線索絕不會有任何一句廢話。
【死亡列車】早已佐證了這一點。
換言之,不管是任務類型,任務介紹,再或者是背景板,都會給出一定程度的線索。
只不過,是否能發現這些線索就要看玩家的個人能力了。
「你們的主線任務是不是……都是調查上一支探索隊玩家的下落!?」
下一刻,秦殤語氣沉了沉,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字一頓。
幾乎可以說是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聞言,另外兩人也是下意識的附和道。
「是啊,主線任務難道不都是這個嗎?偶像,這有什麼奇怪的?」
至於趙叔,因為沒有角色卡,沒辦法查看屬性面板,只能回憶起當時剛進副本那會聽到的電子提示音來回答;
「我記得,關於主線任務要求,好像是這句話……」
聽到這話,『有腦子的武師』目露狐疑之色地看了一眼趙叔。
什麼叫我記得主線任務的要求,好像是這句話?
打開屬性面板不都能直接看到任務嗎?
見狀,秦殤也是意識到了不對勁之處,立馬眼神示意他住口,然後乾咳一聲,轉移了話題。
「這個副本……難搞嘍!」
「為啥?」
『有腦子的武師』下意識問道。
秦殤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雖然是『有腦子的武師』,但腦子帶的還是不多啊。
他苦笑一聲。
「因為那個弒神者,很可能在短時間之內搞死了另一支玩家的隊伍,換言之,我們並不是第一批進入這【被污染副本】的人。」
「在我們之前,其實已經有一批玩家進入過這個副本,並且夭折在了這裡。」
說完這話,秦殤聲音沉了沉;「主線任務的內容是……」
「調查上一支探索隊……玩家的下落。」
「沒錯,玩家,這個主線任務中提到了【玩家】兩個字。」
「換言之,那支探索隊並不僅僅只是現實中的探索隊,他們都是玩家,都是神路玩家。」
「甚至很可能是不良人,畢竟,只有不良人才需要成天和【被污染副本】打交道,而他們進入這個副本的原因,很可能就和巡邏有關!」
「所以,上一批進來的玩家,不一定是因為神路伺服器匹配進來的,而是因為探索污染源時不小心誤入了一個【被污染副本】。」
說完這話,秦殤看到兩人神色逐漸變得凝重,語氣也是變得沉重了幾分;
「這個副本的污染源依舊並沒有被清除,而且我們的主線任務是尋找他們的下落,這就表示,上一批進入到這個副本中的人,並沒有離開副本,所以我合理懷疑,八成那支隊伍已經全軍覆沒了。」
全軍覆沒!
這四個字,秦殤格外用力,身旁兩人皆是身軀一震,感受到了一陣壓抑。
下一刻,他接著開口道;
「這樣說起來,那我就有了兩個大膽的猜測。」
「要麼是那批進入該副本的不良人中,有人變成了弒神者,要麼……」
「就是這個副本中原本的弒神者確實牛逼,玩死了一批誤入該副本的不良人。」
「事實就是,不論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情況,對我們目前而言,好像都不算是什麼好事。」
「因為,不論是這個副本中,有一個曾經無意間被拉進該副本的不良人守序境小隊團滅,導致其中有人變成了弒神者,還是我的第二種猜測,都間接的印證了這個副本的難刷之處。」
如果曾經有不良人小隊進入了這個副本,結果全軍覆滅,有人變成了弒神者。
那就說明這個副本本身的難度,格外恐怖。
畢竟,假設弒神者是上一支進入該副本的不良人小隊中某人所化。
那麼就可以理解成,哪怕是沒有弒神者搗亂的情況下,一整支不良人小隊都沒辦法通關。
這說明什麼?
副本中一定還有別的元素和內容,玩死了那支不良人小隊。
這個副本的難度,還要再拔高几個分量了。
那麼如果是後者……
若是因為某個弒神者的緣故,才導致一個不良人小隊通關失敗。
那就說明,這個副本中的弒神者格外難纏了。
智商高到曾經一人剿滅了一整個不良人小隊。
所以秦殤判斷的結果沒錯,不論是哪一種猜測。
都只能證明一件事……
那就是這個副本的難度,遠在普通的S級守序境副本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