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也掃視了一番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整個祭壇也就是普通的石塊堆砌而成，唯一不同的就是這整個祭壇呈現出了一種古怪的美感。
這一種美感在感官上表現為就好像是在觀看一片潔白的鱗片一樣，令人心裡產生一種奇妙的差異感。
「能知道羅教敗亡之前，到底在祭祀什麼東西嗎？」武明空對這種美感有一絲怪異的感覺，第一感覺很親切，第二感覺很陌生。
「沒有任何的記載，不過根據禱文或許是一條蛇。」朱重也是有一種荒誕的感覺。
這羅教居然會祭祀？
武明空有些無語，他當然知道是一條蛇了，禱文里他又不是沒有聽見，而且從中透露的禱詞可是很高大上的，什麼世界、時間之類的，可武明空始終無法理解。
「也不知道這場祭祀成功了沒有，真古怪，明明是武道昌盛，居然給我整出了一套邪教祭祀來。」
武明空一個躍身下了黑子，徒步在一眾白骨堆里尋覓，想要從中找到一些什麼東西。
突然武明空猛地一個回頭：「你從哪裡學到這些文字的？」
這時候，武明空才想起來，這朱重居然能看懂一部分文字，要知道，這種文字連大乾蘭台閣都沒有記載的，這大乾的蘭台閣可是號稱收斂天下藏書，當然這裡面不免有些吹牛的成分，但不至於連這種文字的蛛絲馬跡都沒有。
一時間朱重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其實他也看不到，只是他心裡的蓮生娘娘看得懂一部分。
「是蓮生娘娘看得懂一部分。」朱重沉默了一下，最後坦白了。
「就是藏在你心裡的那個？」
武明空這話令朱重嚇了一跳，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武明空居然會發現蓮生娘娘。
「醫君大人知道了？」
武明空點點頭：「早就知道了，咱們見面的時候我就知道了，我看你兩那麼親密，冒昧的問有些不太好，所以就一直沒問。」
「他不是瞎子嗎？為什麼啥都能看見啊。」憋了好久的蓮生娘娘實在是忍不住了，為什麼武明空一個瞎子會看見這些，這一點也不科學。
「誰跟你說我是瞎子了？」武明空的歸墟雙瞳吞食到的情緒搭配上心靈之力，很容易就讀取到了蓮生娘娘的思維。
「蓮生娘娘說，你自己說的。」朱重代為轉達了一下。
武明空思考了一下，好像他還真說過。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為什麼蓮生娘娘會看得懂這些文字。」武明空非常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好在蓮生娘娘也不和武明空計較。
「是白蓮教的第二位教主留下的一篇殘文，裡面正好記載了這些。」朱重又替蓮生娘娘傳達了一次話。
「話說，你心裡的那蓮生娘娘不能出來嗎？每次都要你傳達，這不是很麻煩。」
「沒辦法了，她已經和我的心連在一起了，除非用天心聖蓮重塑一具肉身才行，不然她無法離開我的身體。」從朱重的語氣里，武明空也是聽出來一絲無奈，看樣子他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的。
「那你們這算是心交還是魂交？應該叫神交吧。」武明空腦迴路和他們不一樣，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他們兩人算是什麼情況。
這話令蓮生娘娘和朱重有些無語，都什麼時候了，還擱這想這些事呢。
「這事不急，不就是重塑肉身，小事，等我抽個空給你們全解決了。」武明空大手一揮，直接就把這事給包攬下來了。
「那就多謝醫君大人了。」
「先別急著謝，你讓蓮生娘娘趕緊想想這祭祀的內容或者線索，我總感覺這事有些不太對勁。」
武明空不由聯想到了龍首巨人所說的那一位偉大的存在。
雖然從這些關鍵詞裡判斷這二者很可能不是同一個。
「蓮生娘娘說沒了，她就認識這幾個詞，那一篇殘文也在當初懸鏡司清繳白蓮教時被一同燒光了。」朱重的話徹底是絕了武明空的希望。
不過這希望沒了也就沒了，小事而已，畢竟這大乾風雲沒有多大變化的話，這潛力怕是要盡了。
對此，武明空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讓他自己去四周轉轉，又看了眼自顧自修煉的無情三人，武明空覺得這三人就是修煉機器。
自己一個人緩步踏上了祭壇高台，
當他踏上第一個台階的時候，眼裡那種怪異的美感突兀的消失了，只剩下了一片破敗的腐朽之味，就好像武明空這麼一腳，直接踏過了一萬年一樣。
武明空知道，這不是錯覺，這是真實存感官之上的。
「時感？」
這麼一種怪異的感知正好是他四個異能方案之中，最為困難的時感方案。
武明空每踏上一步台階，這種時間上的感知就越發的濃重，而他腦子裡藉助這祭壇高台的怪異時間感知，他的異能方案時感也正在以及快的速度開始完善。
一個個漏洞被他填補，一個個數據被他羅列出來。
黑子也發現了武明空的異樣，它知道，武明空現在已經是進入了研究狀態，直接就把他身上正在看著那一本滿是楔形文字文稿的殷正良甩了下去，一個大步直接就來到了武明空身邊。
只要有人不長眼敢靠近，直接全都火化掉，不管來人是誰。
殷正良則是根本不在意，滿眼狂熱的看著手上的文稿，他發現了一個秘密，他似乎能夠看懂這些文字。
在他的眼裡，這些楔形文字似乎開始蠕動，就好像一根根紅線一般，就好像是在向他述說天地之間的真理，雙眼之間，他似乎看見了世界的真相。
一抬頭，他猛然間發現，整個世界就好像是由無數的紅線組成，他明白，這些紅線叫做因果。
串聯世間萬物的因果。
一點毫光微亮，只聽見一聲鱗片的摩擦聲，殷正良瞬間驚醒。
再一看，哪裡有什麼紅線，文稿上的楔形文字又哪裡會如同紅線一般蠕動。
「這想太多都出現幻覺了。」殷正良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