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看著被他一記白蓮印打飛出去的姚陽,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
這廝到底是如何修煉到天象境的,看起來就跟個水貨一樣,要不是身上帶著各種神兵利器和強悍招式撐著,朱重都要以為這廝是來給他搞笑話的。
「莫不是哪個世家出來歷練的世家子。」一想到這個,朱重眼中凶光乍現,如果真是世家子,那只能除之而後快了。
而且就這一身配置,很有可能是那世家的嫡子嫡孫,既然得罪了自然要斬草除根了。
朱重全身一動,伸手就抓向了姚陽的脖子,若是這一抓被抓中,姚陽怕是會被直接扯斷了脖子。
只是姚陽也反應過來了,袖中一抽,一卷山河圖便被他扯出護住了自己。
朱重這一爪直接就抓在了山河圖上,這山河圖連黑子的火焰都能擋住,自然也能擋下了朱重的這一抓。
「山河圖?」朱重也是認了出來,畢竟這一百零八件神兵實在是太過有名了。
而後這才反應過來,眼前之人實在是不一般,不僅有山河圖,剛才那劍招所出的長劍分明是龍玉劍,又是瞧了眼手上的手套,也是神兵之一的魂絲。
這不由令朱重心裡翻江倒海。
眾所周知,每一件神兵存世時只有一個兵主,而兵主也只能擁有一件神兵,而眼前之人,分明有著三件神兵傍身,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不僅如此,他還奪走了白蓮教的神兵天心聖蓮,明面上可是有著四件神兵。
正是如此,令朱重心裡的殺意更加的濃重了,這人肯定是來歷不凡,不然哪裡來的這麼多神異之處,若是今日讓其逃脫了,可是後患無窮。
只是事情出乎了朱重的意料,一聲巨響,白蓮武庫卻是被炸開了一個大洞,一隻異獸沖入其中,一把馱起強吃一記白蓮印的姚陽。
「火藥,這賊子早已有了預料。」
朱重咬著牙,便要追過去,只是這異獸墨雲駒此時已經覺醒了一絲墨玉麒麟的血脈,腳下生風,速度極快。
眨眼間的功夫就遠遠的遁逃了出去,朱重踏空而去,就要上前去追。
雖說墨雲駒覺醒了墨玉麒麟的血脈,但是此時天地間元氣稀薄,雖有神異,卻也在藩籬之間,朱重也是能夠追的上的。
只是一隻手卻神不知鬼不覺的抓住了朱重的肩膀。
「別追了,你追不上的。」
朱重聽這聲音,立刻知道來人是誰。
「醫君大人,這異獸不過是腳力好了一些,我也不過是耗費些時日罷了。」
武明空搖搖頭:「就算你追的上,你也殺不了他的。」
「莫非醫君大人要保下他?」朱重臉色一變。
「這小子,運氣很好,你知道我殺過他幾次了?」武明空看著漸行漸遠的墨雲駒。
這時候朱重也發覺到了一絲不妙之處。
「你可信氣運之說?」
武明空的話令朱重有些不大明白,氣運之說?這種虛無縹緲之事他怎麼可能會信。
「我不信。」
朱重的回答並沒有出乎武明空的意料。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現在我也依然不信,但氣運卻是真的存在的。」武明空的話有些非常的矛盾,朱重卻是聽出了一絲端倪。
看著已經消失在視野之中的墨雲駒,武明空也只是靜靜地看著:「只要實力夠,氣運什麼的,都不過是浮雲罷了。」
「有沒有興趣跟我混?」
武明空突然問道,他眼饞這個氣運樣本很久了,可惜他無法抓住姚陽,不然肯定是姚陽來當樣本更好了。
朱重也是沒有想到武明空會這麼說話,而且還這麼直白。
只是這話有些太過於直白了,讓朱重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真跟武明空混也不是什麼事,只是心裡隱隱有些排除,他心裡覺得自己不應該屈居於他人之下,但跟著這麼一個隨手就能弄死宗師境的人混,似乎也很不錯的樣子。
他心裡十分的糾結,最後還是回答道:「醫君大人,可否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沒有明確的拒絕,也沒有明確的答應。
因為武明空的這麼一句話,他的心裡現在很亂。
朱重他覺得自己的未來應該是南疆的王者,而不是某人手底下一個馬仔。
「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你今日的成就,或許就和那姚陽一樣,是氣運所鍾呢。」武明空也不在意朱重的回答,而是又問道。
「這不可能,我這一身實力,皆是自我修煉而來。」朱重笑了笑,直接就回答了武明空的問題,他也總算是知道了那人的名字,原來叫做姚陽,只是如今得知了姓名,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朱重對自己很有信心,他如今的成就可是他一步一個腳印來的,絕非是什麼氣運所鍾,這話簡直是對他努力的否定。
「是嗎?如果追尋根源的話,那些機緣巧合,或許也是你成長路上必不可少的東西吧。」武明空的話非常含糊。
起初朱重卻是沒什麼感覺,稍一回憶,卻是心裡一顫。
梳理之後,他才發現,他這一路走來,確實是一步一個腳印,但他卻是忽略了每一個腳印下的點點滴滴。
如今回憶起來,卻是發現,他所走過的一切,都是如有神助。
而那最初的起點,被他吞下的那一顆蓮子,更是令他覺得巧合。
「蓮生娘娘,你覺得醫君說的有道理嗎?」
蓮生娘娘依然當心武明空發現,一言不發。
而且不止是朱重在思考這些,蓮生娘娘也是,她至今沒想明白,當初自己為什麼會跟個蠢貨一樣扯旗造反,這有什麼好處?
最後落了個被紀仁高三拳打碎身軀,只能以金蟬脫殼之術將魂魄藏在了蓮子之中,被朱重偶然間吞服。
一切都是意外?
那如何解釋她在犯渾的前一日領悟了金蟬脫殼之術,這簡直是太過巧合了,巧合的令現在的她難以置信。
就好像這一切,都是在為朱重吞下她藏身的蓮子做準備一般,令人無法適從。
就像如今一般,朱重也有些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