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草一份詔書,責令九皇子武明空擇日啟程前往封地。」大周皇帝沉聲道。
「是,陛下,可九皇子如今尚未招募府兵,甚至連兵刃也未曾」一旁的老太監說道。
其實只要是有心人都會發現,每一個皇子都會自主招募府兵和配備兵刃,可武明空不一樣,他根本就沒有府兵。
沒有人告訴武明空這件事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當初大周皇帝聽到這個判詞之後曾說過一句氣話:「終身不得配兵。」
這兵不僅指府兵,更是幕僚。
所以就算是武明空知道這事,想去自主招募府兵也是不可能的事,宗族府一定會出面制止的。
這些導致了武明空才那麼寒磣,人家都是府兵幕僚、僕役管家,武明空只有一些帶著哨棒的僕役和一個武平。
所以這才導致了武明空第一個副本只能提著菜刀帶著鍋蓋去打副本,實在是沒辦法,整個秦王府就幾把菜刀和一把生鏽到不行的柴刀了。
雖說武明空不爭龍,但其他的皇子宗族府也會配備一個為其出謀劃策的幕僚,而像武平他只是管家,算是一個高級的僕役而已。
「通知宗族府,讓他們手底下的遊俠去護送九皇子一程,畢竟獨自一人上路也不好。」大周皇帝並沒有正面回答武明空的府兵之事。
老太監忍不住一寒,送九皇子一程?還是一個人去?
連秦王府里的僕役都不讓帶,還是連正規軍都不是的遊俠護送?這是送他去封地?
這是送武明空上路。
「是,陛下。」老太監也不敢說什麼,只是慢慢的退下去。
武明空的封地在哪?
原本是在洛都以西,豐饒繁榮的河西,但自從那一句判詞箴言出來之後,武明空的封地便被改到了塞北。
一處只有數十里大小的小縣,原來名為泗水縣,如今因為武明空的原因改為了秦縣。
那裡四面環山,唯一的出口還在大周的邊關鈞陽關,那裡有著重兵把守,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立刻就能集結兵力鎮壓。
其他皇子的封地起碼是一郡,而武明空只有小小寒磣的一個小縣城,裡面貧困至極,如今怕是也沒有多少人了,甚至因為沒人往來,裡面人死絕了都不會又人發現的。
「明空啊明空,希望你明白,一切都是一場空。」大周皇帝神色如常。
封地什麼的都是浮雲了,因為他知道,武明空根本就走不到秦縣,只會病死在半路上而已。
就算是遊俠不給力,後面還是有人會幫忙送武明空上路的。
若非今夜的熒惑犯紫微,皓月染紅血這兩個判詞箴言的同時出現,那天機子的所謂判詞也只是一個笑話,武明空或許只會是一個永不出洛都的逍遙王爺。
大周皇帝也是有氣量的人,並不會怎麼樣武明空,雖然他不重視武明空,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兒子。
可如今一切都成真了,就算這兩個徵兆是意外,武明空也得死,更何況大周皇帝也不信這兩個同時出現的徵兆會是意外。
這兩個徵兆實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到所有人都對那判詞箴言堅信不疑,不然為什麼那個天機子只會給武明空判詞,而不給其他皇子判詞呢。
武明空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事了,他正在收尾,突然發覺一陣心神不寧。
「有人在算計我。」武明空一瞬間就明白了這心神不寧從何處而來,若是一些簡單的小算計,武明空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他的陰陽兩儀體可是世界的乾兒子,能夠心神不寧的肯定是對他有著影響的。
日月洞天之內,所有的設施一同運行起來。
各種用來預言占卜算命看相的陣法同時被組合出來,只是一瞬間,整個日月洞天都化作了一個大型的占卜現場。
武明空以日月洞天的各種陣法強行將場地改為風水,又以天命為紋理,用十二運卜卦之術推演自身。
「不對,大周的國祚怎麼變了。」
整個國祚如今只剩下一片狼藉,原本之前在武明空的測算下起碼還有三百年國祚,如今卻最多三年,而且原本的紫氣如今也化作了災劫。
「這是個什麼原理?因為是無魔,所以國祚之說對國家無法影響?」
大周皇帝的每一個決定都在影響國運,一個微不足道的抉擇或許會如同蝴蝶效應一般發生的恐怖變化。
就像是武明空看見的大周國祚,之前還是國祚綿長,如今卻是大廈將傾了。
「天意不顯的情況下一切都是變數?並非是我看見的國運影響著國家,而是國家呈現出國運。」
「如果是這樣子,那麼人運是怎麼回事?氣運也是在因為每個人的決定而改變的?」武明空看向自己。
他什麼也沒有,別說是代表自身的氣運了,連根毛都沒有。
大概是氣運全用在了副本系統上了吧。
不過雖然他沒有氣運,但卻並不影響他推算自己。
以大勢衍小勢,從天命的脈絡之中,武明空仔細的尋找著和他有關的因果,不過武明空看來看去,他自身依然沒有任何的問題,只有大周國祚崩壞,天災人禍,兵戈大起。
其他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武明空也只能作罷。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不過沒什麼危險就是了。」武明空也就不在意了,術數這是不能全信,誰知道是真是假,他這世界的乾兒子算出來的都是模糊不清,更何況是其他人呢。
「心神不寧大概是因為國祚的問題吧,畢竟我也是大周的皇子,看來是時候跳出這個泥潭了,再過幾個副本就可以去嘗試一下能不能外調到封地去了。」武明空把心神不寧歸咎於國祚崩壞,他可沒有想過繼續再大周這裡混,他只想找個地方窩著修煉。
在武明空離開日月洞天出透透氣,畢竟這大半年的時間裡武明空一直都在煉製法寶,沒有怎麼動彈,雖然不妨礙,可他還是想出去走走。
在武明空出來的前一腳,天上的血月褪去了血紅,命犯紫微的熒惑星也立刻離開,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似的,那般的平靜。